娘娘又去冷宫了(49)
徐绾嫣往里蹭了蹭,眨着眼睛问:“怎么样?”
楚怀信不由得失笑,这话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病了呢。
他坐在榻边,把她微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正色道:“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他眼瞧着徐绾嫣一点一点变红, 最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剩灵动似鹿的一双眸子留在外边。
“哦。”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角落里的水钟一点一点地有些细碎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只余他们二人的心跳。
楚怀信惦念着郎中临走时的嘱托,一只手钻进被中,慢慢揉搓着徐绾嫣的虎口,“小满……”
他的动作不重,只虚虚悬在徐绾嫣皮肤上一般, 让她愈发得痒。
徐绾嫣:“你也躺下吧, 坐着不累吗?”
楚怀信闲下来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尖, 这两日仿佛就没离开床榻, 躺的骨头都要软了。
“我未换衣服,沾了尘土呢。”他柔声安慰着徐绾嫣,手无意识地继续摩挲。
“那你换衣服,我和你说事情。”徐绾嫣憋着笑看他,眼睛都弯起来,眼睛下面笑出了两个小坑,看起来很是可爱。
楚怀信听了这话,才关了房门,走到屏风处将外衣脱下来挂在上面。
透着日光,能瞧见薄薄一层衣服里面的劲瘦细腰,徐绾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嘿嘿笑了两声。
楚怀信今日本就感觉浑身燥燥的,也说不好是害羞还是如何,心中总有一种昨日做了坏事的感觉,是以今日瞧见什么不寻常的、听见什么奇怪的都感觉很是别扭,耳根红红。
他解了腰带,又抬手把别着头发的发簪松了两下,听见徐绾嫣的笑声,回头红着耳朵尖儿,“笑什么?”
“笑你生的好看。”徐绾嫣倒也不忌讳,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晃。
楚怀信佯装生气,朝着她皱了皱眉毛,过来拧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也不羞?”
徐绾嫣往后躲着他,同他笑闹在一团,一身的淡淡梅花香气往外冒。
楚怀信怕她再冻着,赶忙自己躺进去,将她搂在怀中环着,又将锦被掖得严实。
他比徐绾嫣高上不少,这样抱着她,徐绾嫣像是只小猫崽儿似的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被锁骨硌得生疼。
更何况楚怀信身上热得很,被子又将徐绾嫣完全的盖住,她乍然被这样多的热气笼着,蹬了蹬腿表示自己的不满。
楚怀信也跟着“嘿嘿”一乐,两条腿把她夹在中间,让她动弹不得,又没使太大的力气,正是合适的让人觉得被笼盖着有安全感的程度。
徐绾嫣扁着嘴,头发在他下巴上蹭,蹭得他心跳都快了不少,震得徐绾嫣耳朵疼。
“太热了,我病没那么严重……”徐绾嫣挣扎着控诉。
楚怀信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喉结滚动,“听话,捂一会儿,一会儿喝了药再睡,明天就能好了。”
徐绾嫣见反抗无效,干脆低下头,在他胸口上咬了一下。
“嘶——”楚怀信不甘示弱,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你真会找地方咬。”
徐绾嫣腰上有痒痒肉,他这样轻轻力度的掐,几乎让她猛地往前弹了一下。
然后她便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处坚硬。
徐绾嫣:“……”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瞬。
呼吸交缠间都是梅花的香气还有楚怀信带回来的春天的味道,徐绾嫣埋在他的胸口,这下倒是再也不乱动了。
“咳……”楚怀信搂着她,“太久没……有点……”
徐绾嫣含糊地“嗯”了一声。
俩人又不说话。
楚怀信自己给自己找补,“我们都成婚三年了,这事也很正常,不必如此羞涩,不必如此……”
徐绾嫣又“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这句“不必如此”是给徐绾嫣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
过了好半天,俩人那能冲到天边的心跳又平静下来,楚怀信才突然想起来,徐绾嫣喊他一起躺下时说的话。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问:“你有什么事和我讲?”
徐绾嫣又“嘿嘿”一笑,“没事,就是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楚怀信不由得失笑,坏小满,怕是在报他昨天晚上的仇呢。
“对了……”他又开口,手上重了几分,揉着徐绾嫣的腰,“你昨夜感觉怎么样?”
徐绾嫣被他这乍然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什么怎么样?”
楚怀信支吾着,“就是你感觉怎么样?可舒服?累不累?”
徐绾嫣脑子里闪回了不少画面,这人在床榻下一副纯情样子,现在还这般正经地问她感觉如何。昨天晚上自己求了那样久,他可半分没放过自己,她眼尾和锁骨窝蓄的都是泪,又都被他轻轻擦去,折腾到最后自己腿都要抽筋。
楚怀信手指倒是一点都没抽筋。
她憋着一股羞愤的气,“很好!”
楚怀信低头,把人从怀中往上捞了几分,同她晶亮亮的含着嗔怒的眸子对视,认真地问:“我没有逗弄的意思,郎中方才说,让我注意节制,说你害羞不肯说,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伤着了,我又不敢看,怕你白天生气。”
“什么意思,晚上看我就不生气了吗?”徐绾嫣被他这一通毫无逻辑的话气的笑起来,“我哪里受伤了,昨天你抱我去沐浴的时候没瞧见吗?”
“我……我以为郎中可能号出了脉象,我没看见呢。”楚怀信舔了下嘴唇,唇色又变得晶亮。
徐绾嫣:“郎中还能号出这种伤来?”
“这我不知,我又未曾研习过这方面的医书。”楚怀信皱着眉,真真儿是思考起来,满脑子都是敬佩医学的厉害之处。
他们俩倒是一点不害羞了,拉着被子就讨论起昨天晚上来。
楚怀信仰躺着看天花板,信誓旦旦,“从前皇室人都有启蒙侍女的,若不然也有人教,说来惭愧,我确实没有这样的人,这点子取悦你的技巧都是我自己摸索的,以后我一定认真学习,明儿就去买几本书。”
徐绾嫣“哎呀”两声,捂住了他的嘴,“你快别说了。”
这人怎么能说的一本正经成这样啊?
还偷偷给自己脸上贴了块金,一副对自己十分忠诚的样子。
不过这金子倒也是真的,徐绾嫣眨眨眼,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
楚怀信胸有成竹,话语中不知哪里学来的还有些轻佻,看起来很是熟练,然而手指都在抖。
现如今……
别说手指抖了,找角度真是一找一个准儿。
徐绾嫣心中暗自想着,如若夫君有些个什么性格,有人像是热烈的把所有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的弟弟一般,有人便是霸道寡言的浑身带着疆场风沙气息的将军,而楚怀信,便像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永远能解决你任何问题,一直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似父兄一样的人。
可这样什么都懂的人,却在这种事情上如此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