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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去冷宫了(81)

作者: 椰果双黄连 阅读记录

好熟悉,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下巴

还没等她想出来是谁, 那头的灯谜解开,一位五六岁左右年纪的小姑娘抱走了最漂亮的鲤鱼灯,大家都为她喝彩。

徐绾嫣也跟着夸了两声, 心中却突然觉得没甚趣味来, 刚才那人的身影在她脑间心间不住地晃,硬生生把她玩乐的心思都磨没了。

她叹了口气, 抖开碍事的披风,和楚怀信的手握在一起, 十指相扣。

楚怀信察觉到她的不对, 低头与她目光对视,“怎么了?”

徐绾嫣摇摇头,“没什么,我总觉得刚才那人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闻言楚怀信眉心微蹙, 也跟着回忆起来,却也只在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拍着徐绾嫣的手安慰, “没事,我去查,要放花灯吗?”

徐绾嫣在脑中遍寻却也无果,只好作罢不再钻牛角尖,等着哪天灵光一现能想起这位是何人物。

看她走路虽快,但却很端庄稳重,这样的礼仪……像是宫中培养出来的一样。

徐绾嫣和楚怀信并排朝着河边而去,她才皱着眉说出自己的想法。

楚怀信一边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 一边说着:“宫中的话……明日给翟庄传信, 是否有人偷偷跟着来了。宫中你见过的女子, 大抵是御前伺候的宫女了, 我竟不知,身边还有这样厉害的人。”

他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若是换了旁人来看,还当他没怎么生气,然而愈来愈深的眸色还是显露出他不易让人窥见的情绪。

楚怀信右手背在身后,朝着空中摆了两下。

两声破空的声音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只一瞬便让人再听不见。

河边离集市有些远,越是往那边走去,就越是静谧,等两人彻底站在河边时,周围除了潺潺流水声便只是身后的集市吵嚷声,然而都像隔着一层水雾一般听不真切,只花灯放下那一瞬的水声哗啦,让人听了心静。

河的对面仿佛还有一个小寺庙,土盖成的小房,歪歪斜斜地立在那儿,匾额上写着草书,徐绾嫣辨认半天也没认出来是什么字,只依稀知道是三个字。

婆婆坐在桥头,面前摆了几排花灯。

这花灯和猜灯谜那处的相似却又不同。猜灯谜那儿的花灯里面燃着蜡烛,外面是用纸糊死的,再寻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扎几个孔,让空气进去,蜡烛能燃的久一些,挂在廊下或者杵在桌上,也算是个照亮的物件儿。

河边的这花灯是荷花型的,没封死,一根短.粗的蜡烛立在中间,晚风吹拂下微微晃动着,放入水中,顺着微波而流动,载着人们的希冀驶向远方。

楚怀信弯腰,随意在这一排排毫无区别的莲花灯中拿起来一盏。这莲花做的实在是好看精致,形状相像,甚至还带着些檀香味,兴许是河流对面佛寺传过来的,轻轻浅浅,熟悉又陌生。

他把莲花灯递给徐绾嫣,“这个如何?”

在他看来,选哪个也无所谓,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选个蜡烛长点,能烧得久点的就行了。

徐绾嫣接过花灯细看了两眼,好像不是很满意,又把这个放了回去,蹲在小摊前仔细挑选。

挑个花瓣伸展弧度好看的,挑个蜡烛长度好的,挑个染色均匀的……

大概在这其中挑了最完美的一个,她才从袖中摸出碎银递给婆婆。

婆婆见了漂亮的小姑娘,只觉得心生欢喜,柔柔地笑起来,“姑娘可还要笔写些字在上头?”

徐绾嫣应了一声多谢,双手接过婆婆的笔。

墨放得也很是随意,不消得多名贵,只随意在街边落魄书生那买上一块,加水研磨再加水,那么一块便能用上一个月。

砚台就放在桥上刻着的石狮子头上,已然是稀得很了。

徐绾嫣沾了墨,“要写些什么?”

楚怀信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那石狮子,被徐绾嫣这句话给唤了回来,低头看向她如水的眸子,软了一块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柔声道:“随便写就行。”

徐绾嫣提笔,这字需得在莲花灯的花瓣上写,花瓣盛开和夏日开得最烈的时节没甚不同,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写字很是困难。

楚怀信把这花接过去,让徐绾嫣能专心地寻着地方,半晌,徐绾嫣写了第一个笔画。

京中女子多写小楷,规整又秀气,可徐绾嫣学写字时是丞相大人和她那个哥哥盯着的,父兄对小姑娘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心疼,她毫无章法地握着毛笔,自成门派成了个半草不草半楷不楷的字体。

此时她在这灯上写着字,还得收敛一些,生怕这花瓣写不下。

稀释过无数水的墨块,写出来颜色淡淡的,不那么黑还似乎有些浅灰色,晕着一圈水痕,字迹像浮在上面,别有一番滋味。

她写了最普通的话,是祝福皇后的官话。

“长乐无极。”

楚怀信偏头认真地看着她,直到她写完。

徐绾嫣问:“你也写一句吧。”

他接过花灯,信手在她旁边的花瓣上写着“岁岁常相见。”

他也写草书,只不过是规整的草书,字迹立在徐绾嫣的字旁边,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是谁的字更狂妄一些。

两人没有写名字,写好了这两句话就找婆婆要了打火石,把这花灯中间的芯点燃。

蜡烛烧起来,温暖又柔顺的橘黄色,楚怀信视作珍宝地捧着它,和徐绾嫣一起到了河边。

河岸站了不少人,有将将出阁的少女,约在一起放花灯,也有新婚夫妇,脸色红红的,指尖碰上一下就像被烫了似的往后缩。

远处还有互相搀扶着的一对老夫妻,头发花白,那老爷爷让婆婆往后站,生怕离水近了危险,明明自己的腰也不是很好,却还坚持着弯腰把花灯放到了河里。

楚怀信捧着莲花灯,暖光照得他眼中星光微闪,他不由得有些紧张感,舔了下嘴唇,“我放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这样莫名的紧张和期待,明明连朝拜都冷着脸随意得很,但此时只是这样简单的小事,仿佛更能让他生出虔诚感。

他没放过花灯。

也没和小满一起放过花灯。

徐绾嫣站在水边,被他这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点头:“放吧。”

楚怀信得了吩咐,才弯腰把花灯放在水面上。

花灯在水上颤了两颤,随后跟着水流朝着远方而去。

楚怀信生在宫中,住在宫中,若不是因着宫外有个徐绾嫣,大抵他这一辈子都会无趣地闷在那个宫中,没吃过沾了风沙的驴打滚,掉了树叶进去的馄饨汤。

可这些徐绾嫣都见过,她甚至还知道,这样放花灯的地方,离了远些的下游,□□成会有人拿着竹竿,等着把花灯再挑起来。

写了字的大概没甚用了,然而总有人买了之后就随手放下去,这样空白的花灯捞起来还能再卖。

就像养着锦鲤的许愿池,早晨人们把铜钱银锭子扔到里面,晚上就有人卷起裤脚进去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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