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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娇缠(83)

作者: 安如沐 阅读记录

“是啊,我没有骗陛下。”沈如霜当然不想放过萧凌安,笑得越来越明艳动人,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声声哄骗道:

“陈二哥哥真的很好,比陛下还要好,若非陛下逼着我回来,我这辈子都会和他在折柳镇呢。我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陛下太残忍了,拆散了我和他的姻缘。”

这些话接二连三地向着萧凌安砸过来,让他本就几近疯狂的心神彻底失控,脑海如同撕裂般疼痛,铺天盖地都是他和霜儿曾经温存的一幕幕。他们一起用膳,一起在晴好的日子逛花园,一起在摇曳红烛下共度良宵.......

明明这些都是属于他和霜儿的,但是不知为何,转瞬间这些画面都变成了陈鹿归的面孔,那个满是淳朴书生气,朴素到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人,竟然将他和霜儿的一切都替代了。

他不想这样,不允许这样,但是他控制不了地往这样的方向想,眼前霜儿的面容也是从未有过的魅惑,甚至还带着一股令他费解的邪气,仿佛在享受耍玩他的快感。

萧凌安整个人都很乱,乱到他顾及不上其他,只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多想,禁锢着沈如霜的手不禁松了......

沈如霜一言不发地趁机挣脱,嘲讽地环臂斜睨着几乎魔怔了的模样,心中一阵舒坦爽快,甚至终于明白萧凌安从前为何喜欢那样磋磨他了。

如今一朝颠倒,原来这种感觉真的挺特别的,或许还算不错。

既然她说什么萧凌安都不会信,那她也不是傻子,不想白担这个罪名,索性也不想坚守什么底线,就让萧凌安真的这么认为吧,就让他溺死在他自己制造的漩涡中吧。

反正,只要萧凌安纠缠她一日,她也会反抗一日,萧凌安不让她过得自由快活,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兴许冥冥之中,他们本就是要纠缠一生的。

在沈如霜走后许久,萧凌安才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眸中骇人的猩红和血色缓缓地褪去,只留下黯淡和空洞,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毁过后的大地,无论望向哪里都是满目疮痍。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将气息变得平稳顺畅,矜贵地理了理衣衫试图找回一贯以来的威慑和尊严,唤来了藏在暗处的影卫,问道:

“陈鹿归还活着吗?”

影卫点了点头。

萧凌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唇角仿佛带着血腥气,让人又想到了那日在折柳镇宅子里血迹斑斑的模样,声音低哑道:

“朕亲自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说:

狗子:霜儿,你在骗朕,你快说这都是假的QAQ

女鹅:(黑化微笑)不,都是真的,呵呵

第54章 她算计他(一更)

行宫的地下暗室阴冷潮湿, 封死的墙壁透不进一丝光线,只有几盏昏暗摇晃的烛火寂寂燃烧着,斑驳稀碎的影映在粗糙暗沉的墙壁上, 隐约可见陈年血色。

陈鹿归被关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手脚都带着沉重的枷锁, 铁链将为数不多的完好皮肉磨得血肉模糊,加上之前萧凌安留下的多处伤口,折磨得他一袭青衫被染成了鲜红色,虽然还有着微弱的气息, 但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他一直滴水未进,嘴唇干裂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顺着纹路凝固在唇角, 看着很是骇人。他望着眼前的水碗,分明就在不远处,平日里伸手就能够到,而他现在用尽力气也难以触及, 只能咬牙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水碗的时候,地下暗室的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刺目的光线从门口钻了进来,眼前出现一双精致华美的长靴, 用金线绣了祥云龙纹做装饰,连鞋底都刻了蟠龙纹样。

他吃力地抬起头, 只见萧凌安披着墨色狐皮大氅立于身前, 身姿寒山松柏般挺拔俊逸,神色孤傲矜贵恍若神袛, 居高临下地仿佛在俯视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唇角绽开一丝俊美又残忍的笑意, 当着他的面将即将触碰到的水碗一脚踹翻。

干净纯澈的水撒了满地,本就残破的水碗粉身碎骨,陈鹿归唯一的念想破灭了,却偏偏没有胆子对眼前之人有怨念和愠怒,只能卑微地埋头跪下,费力地行礼道:

“草民......叩见陛下。”

萧凌安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溢出一声冷笑,凤眸淡淡扫过陈鹿归的每一处伤口,眸中的嘲笑和轻蔑之意更甚,声音寒凉如冰道:

“这么点伤就熬不住,霜儿到底喜欢你什么?”

听了这话,陈鹿归昏昏沉沉的头脑骤然间清醒,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萧凌安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轻易揭过,不是刺了他一剑就能逃得过去的,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石子,赶忙解释道:

“陛下恕罪,其实草民与皇后娘娘......”

他刚想开口澄清他与沈如霜之间是清白的,但萧凌安似乎并不想听他说得任何话,眸中的光芒变得阴鸷狠厉,如同千万条冰刃凝聚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抬起靴底朝着他的肩膀碾压而下,精准地踩在了上回削去血肉的地方。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在地下暗室中久久回荡,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哀嚎与嘶吼,陈鹿归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种痛楚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除了喊叫和挣扎没有任何办法,疼得冷汗都沾湿了衣襟,连求饶的话语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萧凌安的眸光没有分毫触动,甚至一想到沈如霜方才坚决地说她喜欢陈鹿归,宁可和陈鹿归过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的时候,心中的愠怒和不甘更盛,陈鹿归的惨叫在耳畔听着很是烦闷,面不改色地将靴底拧着肩膀一转,硬生生将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全部磨开。

这下陈鹿归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堪,沙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于是叫喊之声微弱下去,最终变成了虚弱的闷哼。

当萧凌安尽兴地收回腿脚时,鲜血盈满了他雕纹的靴底,每走一步都会在寒冷的地砖上印下一个鲜艳刺目的图案,看得人触目惊心。

“被霜儿喜欢的感觉如何?她是不是很温柔,还会对着你纯澈地笑?”

萧凌安扯着陈鹿归的头发逼着他抬头,褐色的眼珠周围微微泛红,唇角带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阴狠疯狂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将陈鹿归杀了,但压抑克制的质问中还是隐藏着几分嫉妒和不甘。

曾经霜儿也会这样对他笑的,现在只会对别的男人这样。

“绝无此事!草民与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从未做过陛下想的那些事!”陈鹿归绝望地挣扎解释着,惊恐地瞪大了双眸望着萧凌安,费劲地往后挪着,哪怕离他远一寸也是好的。

闻言,萧凌安脸色一沉,笑意愈发森冷渗人。

真不愧和霜儿是青梅竹马呢,连狡辩的话语都一模一样。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让他和霜儿都精疲力竭,他不想再因此阻碍与霜儿之间的感情,所以并未再多问什么,只是厌弃地在陈鹿归身上又踹了一脚,思及找到他们的缘由,忽然间觉得很是可笑,瞥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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