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27)
姜姒语塞:………
她觉得自己想错了。
姜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看被抓了包,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郎君武功盖世,自然是厉害的。”
沈晏衡笑出了声,他停了下来走上前来。
他三两步就跨上了台阶,来到了木窗之前,底下睡得正香的野猫被震动吓得飞也似地逃开了。
沈晏衡弯了腰才能和木窗后面的姜姒对视上,看着迷糊的姜姒,就笑着伸出了手,探过了木窗,帮姜姒把斗篷衣拉得严实了一些。
“怎么下床了?喝了药好些了吗?”沈晏衡关切的问起。
姜姒脸皮薄,这会儿面颊微红,她点了点头:“好一些了。”
她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沈晏衡:“这会儿风大,不要站到这里来,把窗关好,沐浴完就早些睡下。”
他的声音微喘,估计是方才练武所致,张扬着蛊惑人的音律,姜姒就点头,沈晏衡又笑了一声,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
夜风吹得厉害,沈晏衡高大的身形仿佛挡住了所有想窜进来的风,他的长发飘扬,发丝被吹进来了一些,就快要和姜姒的头发交缠上了。
姜姒抬头看着沈晏衡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欢喜是热忱的,是毫不遮掩的。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在二人的脸上,颇有几分旖旎暧昧的味道。
姜姒咽了咽口水,最先崩不住,别开眼的时候也不觉后退了一两步。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好的,老婆偷看被我抓包了,她还夸我了,嘿嘿~「满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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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噩梦
沈晏衡笑意更甚,他也倒退了两步,“早些睡下,夫人。”
姜姒原本只是想点一下头的,却不由自主的应了他:“好,郎君也是。”
不知道怎么,姜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有一些黏糊,沈晏衡眉眼一弯,随即转身回到了院中。
姜姒被抓了包,这会儿再看下去反而让她不好意思了,她就抬起手准备把窗户关住,这时旁边一只手搭了过来,白芷恭敬道:“夫人,水已经放好了,您先去沐浴,奴婢来关窗就好。”
姜姒没有推辞,松开了手就去到了浴桶边,看着屏风上面搭着的是那件橙色的衣裳,她回头看了白芷一眼,见白芷还在关窗户,她就提了提唇。
也不知道沈晏衡从哪里买来的丫鬟,竟处处都能照顾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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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夜深了。
姜姒只手握着一卷书倚靠在床上,她的发尾还有一些湿润,随意的散在肩头,颇有一种病美人的我见犹怜的感觉。
屋外的动静才停下不久,她当前却没有什么睡意。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今天的事情。
真是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如果自己站到了五殿下那边,那这不是摆明要和杨嫆一起算计沈晏衡吗?
但她毕竟是嫁给了沈晏衡,即便她对沈晏衡并没有感情,但和外人一起算计夫君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应该怎么做……
姜姒想得头疼了。
干脆放下了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起来,沈晏衡娶她进门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原本是认为他是贪图美色之人,但这两天的相处,她发现沈晏衡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过现在说也为时太早,她对这个人的认知还停留在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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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白日里杨嫆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影响了她,姜姒刚睡着没多久就做了梦。
那天是阴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全都是哭声,大片大片的。
下了好大的雨,雨珠砸在身上都是生疼的,沈府上下都跪在庭院中,沈晏衡将她搂在怀里,尽力的为她挡住雨,而他自己身上全是受过刑的痕迹,而自己…
姜姒低下头,发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姜姒没想那么多,她抬起头去看前面站着的那群人,雨珠糊在脸上让她睁不开眼,但她却隐约看见了屋檐下的杨嫆,她勾着唇笑得肆意,眼尾勾着风情,她张嘴用口型对姜姒说:“不听话的代价。”
接着他们面前的那个人就摊开了一卷圣旨,姜姒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他说沈家满门抄斩。
沈晏衡当即就扑了上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长/枪,他将姜姒护在身后,自己却杀红了眼,大概是因为他本就有伤在身,后来他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姜姒也被逼跪在了地上。
沈晏衡的脸贴在地上,他红着眼撕心裂肺的吼:“我死而无怨,但求妻儿活命。”
这时候看戏的杨嫆走了出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姒说:“我儿已登基,李筠党全部诛杀——”
“全部诛杀——”
姜姒猛的睁开眼睛,汗水顺着发鬓汩汩的流,她眼里全是泪水,心脏狂跳不止,耳边还回旋着杨嫆的那句话,因此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一些。
她呆呆的望着床帐帐顶,那是他们新婚还未撤下的红绸,明艳无比。
稍许,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滚了下来后,她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
她翻了身捂着脸啜泣了起来,那个梦真实得就像是一定会发生一样,即使她没有预知的能力,但这个梦真的压抑得她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李筠夺嫡失败,李羽登基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铲除李筠党。
沈晏衡红着眼嘶吼的模样还在她的脑海里,真是……太窒息了。
“扣扣扣——”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姜姒一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擦干净了眼泪,然后听到屋外传来沈晏衡略微沙哑的声音:“夫人?”
“郎君,何事?”姜姒坐了起来说,才发现自己竟还有哭腔。
这会儿沈晏衡也不顾她的意愿,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衾衣,领口微张,身上还搭着一件玄色的外衣,他从月色中踏来,披着月光的寒,有几分的冷冽。
他脸上还有些倦意,想来也是刚醒不久。
沈晏衡看到姜姒湿润的眼尾,就上前去坐在了床边,伸出了温热的手给姜姒擦眼泪,他皱着眉头怜惜的问:“怎么哭了?是做噩梦了吗?”
沈晏衡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姜姒听起来却更难受,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像是一个预知的梦。
“嗯,就是一个噩梦。”姜姒不想多说那个梦,就应着沈晏衡的话说了。
沈晏衡低低的笑了一声,他坐上去了一些将姜姒搂进了怀里,说:“我就在旁边睡着,听到你哭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做了噩梦。”
“不要怕,梦里都是假的,你梦见了什么?是吃小孩的怪物还是山鬼?”沈晏衡说话就像是哄小孩一样,一套一套的。
姜姒摇了摇头,鬓边的汗水还未干得透彻,碎发全部黏在上面,“是不好的梦。”
“再不好的梦都是假的,不会发生的,夫人不要怕。”沈晏衡的下巴在姜姒的头顶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