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49)
她一时半会儿都没适应过来,看着沈晏衡俊朗的睡颜,她羞涩的别开了眼。
又将书拿了起来,摊开书正好将她的目光和沈晏衡的脸隔开。
沈晏衡心疼姜姒,还特意花钱向驿卒讨了一个新枕头来给姜姒垫着坐,所以姜姒没觉得身体酸痛,只是沈晏衡的姿势弄得她很心不在焉。
说起来她已经确信了,沈晏衡是喜欢她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沈晏衡是如何喜欢上和他素未谋面的人的,但这些天她却对沈晏衡有了一些改观。
倘若真的能和沈晏衡相敬如宾过一辈子,那她接下来就应该要让沈晏衡在朝廷的地位稳固下来。
而且据现在看来,圣上对外确实是看好沈晏衡,可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沈晏衡的家景,如果没了这一项保障,那沈晏衡就是他的弃子,加上沈晏衡站队三殿下,后果可想而知。
反正三殿下和五殿下两个人之间,选谁都不可以。
既然如此,就应该在除了他们二人之外,选出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据她所知,长公主李嫣已经要从安念寺回来了。
毕竟长公主去安念寺待了十七年,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出意外那个孩子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如果李羽和李筠之间无法抉择,那么第三人选可以是长公子①。
姜姒神情淡漠,眸色冰凉,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书。
毕竟这是最坏的打算,姜姒也不想让自己淌进这趟浑水。
姜姒来姑苏无非是想看杨嫆的真正态度,她是不是非要自己给她一个结果。
.
沈晏衡不是蠢人,他即使闭着眼睛,心里却还想着很多事情。
他不像姜姒那样聪明,却也能从这么多事情中揪出一些关键事情,比如姜姒瞒着他什么?或许杨嫆才知道。
很多人都觉得他在朝廷一无是处,不学无术,毫无礼节。
不过他们似乎不记得,沈家的万贯家财,那是他一个人打拼下来的,在他没做官之前,方圆百里的山贼见到他都要绕道而行。
是,所有人都算计他,他也认了。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妄想将姜姒牵扯进来!
作者有话说:
①长公主的第一个嫡子,无继承权的称为“长公子”
第28章 妖风
一路无言。
姜姒看着腿上枕着的人, 他眉峰微蹙,并不算睡得安稳的模样,她下意识的准备把手往沈晏衡的眉峰抚去, 却停顿在了咫尺。
望着他喉结上那颗不显眼的血痣, 似乎越界了些。
至少于她而言是。
.
快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 沈晏衡在之前就醒了过来, 这会儿他靠在马车上, 只手给姜姒揉了揉腿。
不大的空间只将他们二人的气氛渲得旖旎暧昧了一些, 姜姒脸微微发热,她伸手将车窗帘撩开了一些, 结果窜进来的是凉风。
她指尖一挑,把手缩了回来。
沈晏衡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车里有点热。”姜姒将自己的脸热归咎于马车太小,太闷热了。
沈晏衡:“热啊?不冷就行, 别把帘子掀开招了风进来, 当心染上风寒了。”
姜姒点了点头,结果还没过一刻钟,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马车夫在外面喊:“家主,夫人, 无双驿到了。”
过了这无双驿, 还有两个驿站就能到姑苏境地了。
沈晏衡站起了身,却因为马车小了些,只能弯着腰和姜姒说话:“夫人,夜风凉, 我一会儿让白芷给你换一件厚的斗篷衣来。”
马车本就不大, 沈晏衡起了身, 他高大的身形更显得这里狭窄无比,姜姒往后仰了一下身子,然后正色回了他一个好字。
沈晏衡这才转身从马车里钻出去。
他跳下了马车对侯在一旁的白芷说:“你去马车里找一件厚一点的斗篷衣给夫人。”
白芷欠了欠身,向后面装载行李的马车跑去。
不多时,她就拿来了一件纯青色的厚斗篷。
沈晏衡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将车帘掀开对姜姒说:“夫人,下来吧,我扶着你。”
姜姒这才钻出了马车,沈晏衡探出手去扶住了她,等下了马车,沈晏衡也不含糊的将斗篷衣给姜姒披了上去。
周子成离得他们不远,他眸色暗沉,神情复杂的看着二人。
驿卒早早的收到了上京城要来两位大官的事情,这会儿已经从驿馆里面迎了出来。
“有失远迎呐,几位官爷里面请。”驿卒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身材也很敦厚,笑起来的时候还颇有几分福相。
沈晏衡扶着姜姒,对那驿卒说:“我们赶路至此,馆内可有好菜?”
驿卒连连点头,“自然自然,我早上就收到了几位官爷要来,特意买了些好酒好肉回来伺候几位官爷,来来来,快快请进。”
在驿卒的领路下,一行人便进了驿馆。
驿馆里面也收拾得很干净,院中并无杂草,种在院角的树长得很是参天。
姜姒黛眉微微蹙起,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间驿馆。
“郎君。”姜姒低声唤了沈晏衡一声,沈晏衡连忙把耳朵凑过去。
姜姒就很小声的说:“此处有些不对劲,郎君需得谨慎。”
沈晏衡也点了点头,贴近了姜姒的耳朵,用气声回她:“我也觉得。”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神色如常的跟着驿卒走进了屋内。
“几位官爷吃什么,我这就去做!”驿卒笑呵呵的问。
沈晏衡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好菜备上就行,剩下的就当赏钱了。”
说完他就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驿卒两眼放光,连忙把银子揣进了怀里,然后讪笑道:“几位官爷稍等,我这就去备菜!”
说完他就向后厨跑了去。
周子成给姜姒倒了一杯水,然后给自己倒水的时候,沈晏衡就伸手将姜姒面前的那杯茶水倒在了地上,面对周子成隐怒的脸,他没好气的说:“这杯子不擦净,总会染上脏东西。”
周子成扬了扬唇,“是周某考虑不周了。”
姜姒没心情看两个男人的一台戏,她从踏进了这间驿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手指都变得冰凉了好多。
沈晏衡注意到姜姒的不对劲,他下意识的去握住姜姒的手,凉意从掌心窜上了头。
他连忙关切的问:“夫人,怎么了?”
“总觉得……不对劲。”姜姒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沈晏衡也不是没察觉出来这间驿馆的不对劲,只是反应没有姜姒这么明显,毕竟在好些年前,这种情况于他而言再是寻常不过了。
周子成捏着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水,说:“姜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
“此处驿馆不比之前的那一个,这里修缮得很大,而且前后二十里地都没有县城,按照朝廷的制度,此处应该配备两名驿卒。”周子成轻描淡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