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乱世江山有何用(7)
实质的慷他人之慨的伪圣母。
春喜摊上这么一个娘确实苦逼。
玉竹挖干净,许问枫兴致不高的回村,一路上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小心避着人走,生怕又触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顺顺当当快到家,许问枫一口气没舒出胸口,就看见吴满贯在水井附近花式作死。
扭来扭去,啊,摔跤了。
脑袋嘭嘭嗑地,啊,眼冒金星。
掐脖子,啊,喘不上气儿了。
许问枫:“......”
他莫不是计划在穿越的地方自杀,妄想搞一张回程票?
稍作踌躇,许问枫紧贴路边的水沟走,没办法,回家的必经之路。
直到蹑手蹑脚擦身走过,吴满贯还在沉浸式的瞎折腾,许问枫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点迷津道:“那啥,要不你去前面那口井试试,挺深的。”
保管一次性到位,不比你在这里瞎蹦跶强?
一句话整的吴满贯情绪都不连贯了。
悲壮而孤注一掷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吴满贯泄气的坐在地上嘤嘤嘤。
自杀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需要一鼓作气向死的心,一旦泄气就再难鼓足勇气。
言罢,许问枫施施然告辞,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高远背影。这娃实际年龄应当不大,孩子心性。
吴满贯:“???”
总感觉这个村姑不一般,说不上来的不一般。
黄昏,残阳如血。
赵家小宝睡醒吵闹,沈青梅在灶房打转忙碌,抽不开身,探头对外面的春喜说:“喜儿,你弟弟醒了,快去抱他下来哄一哄,他应当是饿了,你冲碗鸡蛋水给他垫垫。”
春喜坐在柴堆旁,吹着春天微寒的风发呆。
“喜儿,喜儿!”沈青梅迭声唤,一声高过一声。
可任她千呼万唤,春喜恍若未闻。
一会娘听见又该骂人了,沈青梅没法,擦擦手进屋去哄心肝肉。
闺女去一趟山里,回来就跟中邪魔怔了似的,院子不打扫,喊她烧火也不理人。
与往日那个勤快任劳任怨的春喜判若两人。
听见堂屋传出轻声细语哄小儿的声音和小孽种的咯咯笑声,春喜无声冷笑。
另一厢,许问枫回到家,特地站在门口顿了下步子,隔壁屋静悄悄的,也对,这会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瓣用。
如此倒是能清净一段时间。
第八章 进镇
许问枫跨入家门,院子已经被三妹打扫的清清爽爽。
半人高的杂草清除干净,视野开阔不少,亮堂舒服多了。
片刻,姐妹二人蹲在坎石下打理玉竹,晾在筛匾上铺开,许玉晴美滋滋算账:“晒干,估计能卖七钱银子。”
最近他们家好像在转运道诶,隔三差五就有进项。
许问枫不置可否,她就没打算卖,准备拿来自家炖汤泡茶喝:“如意呢?”
许玉晴:“下午在院子里闹了会,困觉去了。”
病体未痊愈,总归体虚,比较嗜睡。
“二丫,我们回去咯。”二毛从拐角转出来说道:“今儿补好了三面墙,就剩东面一堵,明儿上午能干完,下午就可以翻屋顶了,你早些去把筒瓦拉回来哈。”
“好,辛苦了,对了,拿点野菜回去吃。”许问枫拨了满满一篓子野菜给二毛。
出门挖野菜纯是为了装样子,许问枫对野菜不感冒,什么绿色无污染,什么原生态,草就是草,不及肉万分之一。
“那咋好意思。”二毛搓手。
许问枫笑眯眯道:“我们家人少,吃不完,拿着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春季野菜一天一茬。”
送走李家兄弟,肚子咕咕叫,许问枫往灶房去:“玉晴,去舀两碗玉米面出来,剩下的肉干一起拿来。”
烙玉米饼,佐野菜肉汤。
许玉晴犹豫道:“肉干没剩多少了,要不省着点?”
“省着能干嘛?又下不出崽,有副好身体比什么都强。”啥都能省,唯独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吃完明儿去镇上买点熟食回来。
无他,谨防隔壁闻到肉香闹幺蛾子,有那撕逼的时间不如多睡会,几年不曾睡过安稳觉,许问枫对困觉有执念,有什么家长里短的事,等眼前的杂务理顺再说。
二姐的话有几分道理,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两年多,全家身体都亏空的厉害,许玉晴痛快的去屋里舀粮。
等隔壁屋的人忙完地里的活儿收工回来,三姐妹已经吃饱饱,在土炕上摆一排,睡的贼香。
次日,许玉晴照旧留守在家,许问枫起个大早,步行到镇上,直奔粮油铺子,购买油盐调料,和一些急需用的生活品。
然后转战到市井,菜市凋敝没几个摆摊的,逛的人也不多,在熟食铺称了两根大蹄髈,一只烧鸡,许问枫看到街头有个大娘在卖鸡崽,顿步问道:“大娘,你家有下蛋母鸡不?”
养鸡仔的话,几个月才能吃上鸡蛋哦,许问枫等不及。
大娘愣了下:“有,姑娘想买母鸡?”
许问枫实诚道:“嗯,抱回家立马下蛋那种。”
大娘好笑,这姑娘是有多馋鸡蛋:“母鸡价钱有些贵,一只500文,你要觉得合适,我带你去家逮。”
“能便宜点不?”正常市价,一只母鸡大概值150文。
大娘瞟一眼许问枫背上沉甸甸的背篓:“现在物价是啥样,姑娘定是知晓的,大娘可没诓你。”
物价就这样,新朝廷百废待兴,各部各辖的官吏不定怎么焦头烂额呢,物价下调估计有的等。
管他通不通货膨胀的,许问枫觉得吧,既然手头不缺银子,就没必要在吃食上抠搜。
该吃吃,该喝喝。
第九章 种田小白
大娘家不远,就在市井后面,一间小院养了十几只鸡,满地鸡屎。
为了早早吃上鸡蛋,许问枫多长了个心眼,怕大娘给她挑抱窝不下蛋的鸡,索性踩着鸡屎亲自跑去鸡舍拎出来两只母鸡。
正酝酿生蛋的母鸡要是会说话,定要吼一声:大胆,哪来的二莽子,打扰老娘下蛋。
大娘暗忖这姑娘还挺精,不过付钱倒是爽快,说不定日后还会有来往,于是还搭了个鸡笼给她:“我这鸡正要下蛋,你拿个笼子装着,万一在路上下蛋,掉地上就不美了。”
“多谢。”告辞大娘,许问枫雇辆骡车,去砖窑口拉筒瓦。
进一趟镇哗哗流出去六两银子,钱委实不经花啊!
回村之后趁大家忙,没空关注别的,许问枫一天去一趟镇里,来来回回跑几趟总算把吃的用的置办齐活。
东西比较多,家里有外人,许问枫每次都把东西偷摸摸藏屋后草丛里,待兄弟俩下工再偷运进屋。
活物不好藏,那天买回来的母鸡,李家兄弟是看在眼里的,却也没多想,人家爹有医术傍身,在外那些年时不时能行个医,赚几个钱。
估计留下不少银钱,才敢这么地大手大脚的花销吧。
许盛平确实将身上大部分的银钱都留给了几个闺女,只不过被许老太收着,分开走的时候一文钱没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