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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废物老婆光环(352)

从车上下来后,司机塞给她一沓纸,让她发给向她打招呼的人。

“少奶奶好。”

池依依给一张。

“少奶奶吉祥。”

池依依再给一张。

她感觉自己像是民国派传单的。

快走到内院的时候,池依依忽然听到有人闲聊:“结过婚的人都知道,这是“开路费”。”

“我上个月去吃席,一般就给几块大洋…哪有见过这种法郎结算的场面,真的是长见识了。”

池依依一听,不得了了。

靠,原来她手里派出去的纸都是钱。

池依依立刻往自己袖子里丢了几张,免得以后离婚了,没有钱可以用。

能看得出来,何家对这场婚礼非常重视,光是从门口到房间派钱的流程就持续半个小时,发到最后,就连池依依都麻木了,觉得那一捆捆的只是绿色的纸。

进了何家的后院花门,果然,新郎没有迎接。

何匡晟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何家上下没有一张喜悦的脸,何家老夫人至今没出现过,婚礼更是一切从简:一不祭祖,二不行跪拜礼,三不闹洞房。

池依依直接被送进何匡晟的房间里。

房门一关,观礼的人忍不住开始嘘唏——何老夫人脾气大,何匡晟婚后身体好转还好说,如果没有,这位从乡下来的新少奶奶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大家都以为,像池依依这种旧式女子,进去后一定会好好侍奉夫君,跪坐床榻旁。

却没想到,独自一人的池依依进房,看到丈夫是植物人后,居然情不自禁地开始跳起舞。

好耶!

植物人老公,好耶!

她甩掉头上的盖头,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开始脱鞋子,从袖子里倒钱出来。

将身上沉重的装饰品都脱干净后,池依依才有多余的注意力,看向床榻上的“丈夫”,这一看,她就愣了一下。

原来丈夫不是老头,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有着一身不曾长时间站在阳光底下的白皙皮肤,身高体长,拥有一副非常英气的五官。然而此时的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十字架,紧紧闭着眼睛。

…看来何家老太太是这真的慌了。

不仅去拜神,还去搞了十字架。

中体西用也不是这样搞的哇!

池依依有些好笑地拿走何匡晟手中的十字架把玩,玩了一会后觉得无聊,又塞回他手里。

然而她放的姿势有些不对,十字架竟然是对准何匡晟的胸口。

原本平放的十字架高高竖起,戳着何匡晟,让他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制裁了一样。

池依依研究完倒霉丈夫,就开始倒腾房间里的东西了。

她试图将床边柜子顶上的行李箱拿下来,可是她身高不够,即使踩着凳子也够不上它。池依依踮着脚尖,一只手伸到尽头触碰箱子,另一只手扒拉在箱子上。

“嘎吱——”

箱子发出微妙的声音。

下一秒,池依依连同柜子,行李箱和她脚下的凳子一样,斜斜的、直挺挺地倒下来。

砸在倒霉老公何匡晟的身上。

“嘶!”

何匡晟发出痛苦的声音。

池依依趴在何匡晟身上,眼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一瞬间,朗目动人。

然而池依依的心里却没有喜悦,只有——糟糕!她把植物人老公砸醒了!

穿越第一个小时,就改变了剧情。

真无语!

第168章

“嘶!”

这道声音非常微弱。

如果不是池依依正好趴在何匡晟身上,可能还听不到呢。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身下,果然,她的运气依旧那么糟糕——注定是植物人的倒霉老公,居然被她直接砸醒了。

何匡晟正用他那双虚弱、迷惑又不知所措的眼眸瞧着她。

两人对视许久,其中一人才想起来要动一动。

何匡晟用一只手撑住床沿。

他刚准备起来,不知道误碰到什么伤处,立刻又扑通躺回去了。轻轻的“啊…”痛呼声,从他唇齿边上溢出来。

怪色情的。

不是!能让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发出难以自控的气音,可想而知,是伤得有多严重了。

吓得池依依立刻高举双手投降:“我没动!”

“…我知道你没动。”

区别于何匡晟的剑眉星目的英气长相,他的声音是偏温柔、好脾气那一挂,说话的时候,语气会自然而然带上一些上流社会和留洋先进份子的洋气

他说:“你先起来。”

顿了顿,又细心提醒道:“慢点,不要让柜子砸到你。”

池依依是扒拉着柜子一起摔在何匡晟身上的,也是因如此,他这躺了一周的病弱身体上,不仅压着大活人池依依,还压着一个等身木柜,一个藤制行李箱。

这一砸,健康的人都不一定从池依依的手中活下来,更何况是久病的大少爷。

好在何匡晟福大命大,不仅没事,还从植物人状态中脱离出来了。

他费了全身的力气,将池依依从柜子下,从他身上拉出来。

好在何匡晟回国没有多久,房间柜子还没装东西,不沉,他仅用单手就能将木柜扶好。丢开掉在床上的滕竹行李箱。

做完这些繁琐的小事后,他才有空看自己疼痛的地方。

何匡晟拉开自己的上衣。

何家的家境,不是“好”这个简单的形容词可以概括的——哪怕少爷躺在床上长病不起,何匡晟的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口腔里更是一点异味都没有。

想必在他昏迷的时候,下人们也没有放松对主人家的照顾,反而更加尽心尽力了。

只见他轻轻一拉,交襟的衣服立刻就被拉开,露出同样白皙的胸膛。

交襟,当然不是老土的布衣啦。

他穿着越洋而来的大岛绸和服,布料划过皮肤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水流穿过指缝一般的柔软。

不过拉衣服干嘛啊!

池依依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生怕何匡晟生性变态,刚苏醒就要女人。

然而衣服拉开后,一个铁青色的淤血点映入池依依的眼帘,正好在胸口的位置。

池依依瞧着那个淤血点,越看越是心虚——诶,这个伤口,怎么长得像她把玩的十字架?她的目光悄悄落在何匡晟手边,物证正静静躺在被褥上。

她刚思考要不要偷偷把十字架踢开,下一秒,何匡晟捡起了它。

“一看就是母亲的杰作。”

何匡晟无奈长叹一声:“幸好十字架的尾部都被打磨、钝化了,不然我已经死在床上了。”

“就是就是。”

池依依立刻把锅甩出去了。

远在祠堂求神拜佛的何老夫人哪知道,她不仅要替池依依背锅,一会儿还要遭受儿子、儿媳的双重打压,不然她肯定不会跪拜得那么虔诚。

一边放着上帝,一边放着佛祖。

将十字架丢开后,何匡晟这才有精力,看向床上的红衣咸鱼。他不傻,看到红衣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家母亲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