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45)
两只雪白的小兔子起起伏伏,呼之欲出。
霍岚下意识摸摸自己扁平的胸脯,她也说不清那股淡淡的醋意从哪里来。
借着月光,霍岚轻轻把赵婳蹭敞开的素白中衣拢上去。
赵婳看上去最多大她三岁,三年光阴真能长这么好?
她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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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打工人姜子真:我、要、睡觉!
霍岚:嫂嫂身上好软,抱着真舒服。
霍澹:朕酸了……
霍岚: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霍澹(跑过去):我也想不干净,要贴贴!
赵婳(记仇):莫挨老子!
第31章 干事业第三十天
赵婳昨夜讲了半宿《西游记》,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脑袋晕乎乎,当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大圆床时,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床上空荡荡, 粉色床幔串着珠子垂下,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动静,走过来掀开床幔。
珠链簌簌作响。
霍岚穿了一件翠青金绣纹纱衣,里面淡雅的抹胸衬得她皮肤白皙, “你可算醒了。”
莹白的手指朝赵婳伸来, 她还有些懵, 等反应过来时那手指已经搭上她松松垮垮的中衣, 霍岚扯了扯,把她胸前略微敞开的衣襟拉上去。
赵婳睡觉一向不老实,睡前衣服穿得好好, 体体面面的皇城丽人,睡着了便不受控制, 一觉醒来合身的衣服能从下至上推到脖子处。
低头见皱巴巴的中衣, 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又在床上乱蹿了, 赵婳耳根微烫, 恨不得找条床缝钻下去。
赵婳一骨碌从圆床下来,赤脚跪在床前道歉,“昨晚唐突殿下, 殿下恕罪。”
霍岚笑着扶她起身,“无事。”
说话间余光不经意落到赵婳胸脯,霍岚心里叹了口气, 暗自命令自己要好好长身体。
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 赵婳面露尴尬,从一旁拿起外衫火速穿好, 得了应允,一溜烟出了寝殿。
赵婳一头栽到自己床上,闷头埋进枕头中,负气似捶着床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睡相当真这么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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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宫风平浪静,前朝却争执得不可开交。
昨夜,工部尚书纪永升还未等到三司会审便在牢中暴毙,临死前承认指使工部员外郎偷换木料,将差价收入囊中。
姜子真连夜到纪府追查,果真在书房找到纪永升所说的和渝州刺史往来书信,其中详尽记载了两人如何借工部拨出的铜铁重熔私铸铜钱一事。
再加上丁氏亲笔的告密信和那几枚假铜钱,杀头抄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罪滔滔,姜子真昨夜赶在宫门落锁前出现在思政殿,将案情汇报与霍澹。
霍澹勃然大怒,派奉秘旨出使渝州,不日启程,若渝州刺史抗旨不遵,予他便宜行事之权,可先斩后奏。
今早朝堂上,霍澹隐瞒了纪永升与曹冀私下受.贿往来,只就登津河桥塌一事问责。
工部尚书点职位一夕之间空缺,大臣们纷纷劝谏皇帝早立人选,几位文臣更是为了举荐之人唇枪舌战,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
吵来吵去无非是那几名人选。
龙椅上,霍澹懒散地坐着,静观那些个人争得面红耳赤。
他喜欢看这样的场面,双方各执一词,言辞激烈下能将他们的站队暴露出来。
这些个臣子,究竟是哪方之人,一看便知。
偌大的朝野,是许湛的人多,还是严庆那边的党羽多,他真看得清楚。
听厌了那聒噪的争吵,霍澹不耐烦“啧”了一声,烦躁地丢掉手中刚呈上来看了两眼的奏折。
他瘦长的指节按了按眉心,一脚踏在龙案鎏金龙纹脚足上,一副不想上朝的模样。
龙案前站着的严庆察言观色,去了皇帝身边,细声询问,“皇上龙体不适?今日可就先到此?”
霍澹稍稍放下手臂,头一歪,瞧了眼还在争执的两名文臣,不耐烦道:“改日再议,退朝。”
底下噤声。
“退朝——”
严庆端正立在御前,拉长嗓音喊道。
出了紫宸殿,霍澹像往常一样朝思政殿去,走了几步叹息一声,边走边骂。
“这些个老东西,工部尚书的位子刚缺出来便急着让朕定下新的人选,真是一日都不想让朕清闲。”
严庆接嘴道:“工部虽不比吏部重要,但负责营造,是乃国家之基,应好好择选下一位,万万不能再像纪尚书那般以权谋私。”
工部在六部中不怎么起眼,纪永升是许湛一手提拔上来的,瞧瞧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动手把人收去。
看着那明黄的背影,严庆笑意横生,工部尚书的位子,这次怎么也的让他选的人上去!从此他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个。
“老奴倒是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严庆没有直接说出来,当着仪仗队的面,总归还是顾忌着皇帝面子。
霍澹走在华盖阴影下,回身瞪他一眼,“不该说就闭嘴。嘴里嚷嚷着有主意,一到关键时刻就唯唯诺诺。”
“你可有要推荐的人员?”霍澹眸光犀利,沉声问道。
严庆面露歉意,躬身道:“皇上教训得是。老奴深谙自己本分,朝堂上的事情万万不敢妄加掺和,只是老奴认为几位大臣说的话不无道理,皇上心里有杆称,听听他们说的便好,此事还需仔细考虑。”
从他手上夺过拂尘,霍澹拿手柄戳了戳他脑袋,气道:“严庆啊严庆,你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严庆不再是方才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神色有几分凶戾,褪下一丝伪装,仅用两人才听到的嗓音低声挑明道:“若是咱家真说了个人选,皇上就会任用吗?”
霍澹眼皮一掀,两道如刀的目光在空中汇聚,双方气焰均不弱。
唇角上扬,他指腹摩挲着玉扳指,低低一笑,“肯定不用,不仅不用,还会小心堤防,革职杖毙也不无可能。”
两人近些日子相互试探,终于在今天正式撕破脸,霍澹本以为会是他先挑明,却没曾想到严庆如此心急。
这反倒让霍澹有一丝不安,严庆将那想要夺权的心思隐藏多年,却在今天的一番试探中暴露出来,倘若不是他手上有足够的抗衡的兵权和势力,他绝不会如此。
霍澹心中没底,如今朝上三分一的势力还被许氏一党把控,不痛不痒折了工部,约莫会让许湛消停片刻,算不了什么。
严庆毫不避讳,道:“皇上早从小白兔变成了小狐狸,如此聪明,自个儿去猜吧。”
说完,他又恢复往日那般低眉顺眼的模样。
霍澹攥紧拳头,眼底藏不住的狠戾,袖子一摆,大步流星往前走。
他如今是杀不了严庆,待时机成熟,利剑第一个砍杀的便是此人。
“摆驾霁华宫!”
严庆搭好拂尘,拉长嗓音重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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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宫。
霍岚昨晚听赵婳讲故事熬了半宿,后半夜又被赵婳那不雅睡姿弄得心猿意马,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快快长大,可以说后半夜也没怎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