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哥哥会武不服就打(174)+番外
又问陈蕴可见过?
陈蕴摇头:“我头一回来呢!”
杜罗罗笑了起来:“有人与我一样没见识,我便开心了。”
正要走,又想起一事来,唤了自己的丫鬟来:“给你们做的香包已经成了,外头的荷包是我亲手绣的,数目不多,也是个心意,权当离别赠礼,明年春日,咱们再会。”
说罢让丫鬟去娶,分给黛玉陈蕴看过,又各自让丫鬟收好。
黛玉听她春日就回,便觉得不那么不舍了。
“可是每年都要回去?”
“可不!祖母定要回去过除夕,我陪着也是个照应,所幸路途不算远的,回去了还可以同叔伯家的哥哥外头转转,比在这里自在的多!”
“可要画了给我们才好!”黛玉道。
“那是定然的,不过到底冬日通信不便,我都攒着,明年春日,再给你们瞧得,旁的不说,庙会你们就没去过的!”
她说的欢喜,让黛玉跟陈蕴都心生羡慕。
杜罗罗看出来,却道:“我定给你们多画些,再回来讲给你们,但凡能拿回来的玩意,我都给你们带一份,看你们可怜巴巴的样儿,我都想干脆把你们塞箱笼里偷偷带回去了。”
黛玉跟陈蕴被她逗笑了,三人簇拥着往外走。
“咱们坐小轿子罢!到了园子,也走的轻松些,午膳还有的累呢!”
黛玉这么一说,两人更好奇了,自然没有不应的。
待到了园子处,只见两排金柳伫立,柳枝低垂,如拱门般交替出一道长长的甬路来。
尽头模糊可见有山石。
杜罗罗打量柳枝道:“这是柳树?可这个时节了?怎么还有叶子的?又是这样的颜色?不似枯叶,倒像是枫叶一般天生的颜色似的。”
“这是西北来的树,名儿就叫金柳,今年刚得的,听说是也落叶的,只要等雪,雪来它才肯落叶,其余时节都这个颜色。”黛玉道。
陈蕴也打量着称奇:“一棵树竟也有那等风雅之心!”
走过金柳甬路,就见一座假山,山上有枯藤覆盖。
黛玉道:“这也是后来加的景儿,原是为这新得的琼藤设的,这藤如今看着不打眼,到了夏日,便会覆盖满山,有异香来,切开藤蔓取汁水,制成香包,蚊虫不近身的。”
“有这样的?味道如何?明年也给我些。”陈蕴道。
“味道尚可,比薄荷片还好闻些,也不用那么麻烦给你们汁水,明年给你们移植一株便是了。”
两人笑着谢过,又绕过假山,便是原先的景儿了,一株老桃树,已经落光了叶子,旁边是茅草屋,还有几艘乌篷船。
雪雁候在船边,遥遥行礼。
待三人走近,雪雁又笑着福了福:“姑娘,船暖好了,请姑娘们上船罢!”
黛玉遂携陈蕴杜罗罗坐了一艘船,有两个婆子摇船。
大丫鬟们坐了一艘,跟在后面,再有几个婆子又坐了一艘。
黛玉她们的船先行,陈蕴跟杜罗罗拢着披风坐稳后打量,船内果然很暖,中间有一小桌,桌上放着瓜果点心并一套茶具,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新鲜的茶花,旁边有红泥小炉煮着茶水。
“旁的也就罢了,这茶花开的这样好?可哪里来的?”杜罗罗问道。
“可是家里有暖房?”陈蕴道。
“是,去年哥哥弄了一个,不过是为着冬日里也吃些新鲜菜,又养了些花,可花有些难养,不多得的。”
陈蕴眨眨眼:“怪不得我大伯府里今年也在弄这个,我母亲说是二哥哥的主意,还赞他一回呢!也要去养些花等年节用的。”
黛玉别过脸,娇声道:“偏说这个做什么,还不看景儿!”
说罢,亲手给她们斟茶,还是带着香柚果香的,杜罗罗又问这是什么?
黛玉道:“是香柚外面那层,晒干了揉进茶里的。”
“我也回去做去,你们可喜欢这味儿?我学着做成香包给你们可好?冬日里闻着清甜。”杜罗罗喝了一口道。
“自然好的。”黛玉点头。
陈蕴却拍了她一下,指着外面:“瞧!”
船已至那重峦叠嶂之中,杜罗罗认出是黛玉所赠画里之景,不由赞叹。
“眼见为实,这话竟也可用在这里的。”她喃喃道。
虽冬日里,山崖枯树居多,可仍让人觉得壮阔。
忽的一只金色小猴儿自崖壁上冒出,攀着一根枯藤一荡,就落在了船上。
倒挂窗口下来,坐在窗边上,冲她们三个伸出了手。
陈蕴跟杜罗罗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黛玉一笑,拿起一个橘子递了过去,小猴儿果然拿住了,几下剥开塞进了嘴里,陈蕴见此,也试探着递过去一个香梨,小猴儿又接过,几口吃了个干净,果核都不剩的。
杜罗罗也大胆的捧了一把干果给它。
小猴两手捧住,却不吃了,冲她们作了个揖,然后趁着船行至拐角,一跃去了另一边的丛林里了。
杜罗罗又去另一边窗口看,见丛林里有小鹿跳过,似乎还有两只什么鸟儿,拖着长羽在树枝上跳跃。
“你家园子,真是别具一格。”杜罗罗虽夸着,却没看黛玉,眼睛只盯着外头,又道:
“那鸟儿鹿儿的,我家庄子里也有,可关着养着,到底没趣,那小猴儿我却是没见过的,如此有灵性,比猫儿狗儿还好的呢!”
“万物有灵,百闻不如一见。”陈蕴亦道。
至桃花坞,黛玉道:“这里不请你们下去了,明年春ᴶˢᴳ日,桃花灼灼,再请你们来踏花作诗!”
陈蕴点头,指着前方一块石碣上的赠春道:“这字可是源自那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正是。”黛玉笑道。
杜罗罗闻声也看过去:“也只你这般了,若是我也只能得盛桃二字罢了!”
“你倒是实诚,这点最是难得。”陈蕴端茶敬她,又敬黛玉才情心思。
“其实我还能想到别的,桃园三结义,可也是这个桃的?”
黛玉噗嗤笑了:“是这个没错,但我家桃树只开花不结果子。”
陈蕴一脸纠结:“你莫不是想我们三个也结义罢?那我要做那关云长,你倒是像张飞的。”
杜罗罗摇头:“林妹妹最小,怎么就要喊她大哥了?”
“嗳,三弟!”黛玉道。
陈蕴笑的端不住茶杯,赶紧放到桌子上,自己拍着心口方缓过来。
黛玉也是自己笑的要咳嗽,捂着嘴角好一顿喘息,才好些,道:“结义道还不急,明年春日,咱们结个诗社如何?总听外面文人举子的办春宴诗社,咱们也起一个,方不负春光。”
“这倒是个好主意,人也不必多的,就咱们三个,我再叫上赵二姑娘如何?她于诗词一道也是有些见解的。”陈蕴道。
“自然好的。”黛玉拍手。
杜罗罗却皱起脸来:“我实在不擅这个,给你们凑个趣,做个书写记录倒也是可的。”
“那便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