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48)
南海王心中郁积了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他找出自己的佩刀,“铮”的一声拔-出,高声道:“这口气,我是该争回来了!”
于是南海王点了两千五的步兵与五百的骑兵组成精锐部队,从治地出发,希望以最快的行军速度赶到衡州援救。
入了春后,岭南一带便春雨绵绵,每日晨起后所瞧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在山间尤甚,有时小道上听见脚步声后,人相距三四丈时才能看见对方。
不过风从江面吹来后,这些雾气便渐渐地散了。每到这时候,各家才会出来将衣物拿去洗了回来晾晒。
陈沅岚洗完衣物回来,邺沛茗刚好也巡完了河岸回来,她顺手将装着洗净的衣物的箩筐拿过来,然后晾起了衣物。
“河水可有涨?”陈沅岚问。
今年下过几场春雨后,田里的泥也松软了,除了种红薯的地外,别的一大片地都种上了稻。而好不容易看起来风调雨顺一些,最近的这几场下的有些大的雨却让村民们感到不安,生怕又发大水,将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村里唯一有马的人是邺沛茗,所以巡视河岸,观察是否有涨水的趋势的任务便落到了她的身上。倒不是非得让她来做,她还有别的事情要操心,故而才亲自去巡视一番而已。
“涨了些,不过是春夏汛期的寻常涨水而已。”
“如此大家也能松一口气了。”陈沅岚手上没停,不一会儿就和邺沛茗将衣物晾晒好了。她见邺沛茗的额际挂着汗珠,便从衣兜里摸出她的汗巾来给邺沛茗,“擦擦吧,满头大汗的。”
邺沛茗的眼骨碌碌转了一下,忽而弯腰凑到陈沅岚面前,后者道:“怎么了?”
“你替我擦呀。”
陈沅岚脸一臊,眼神似嗔非嗔:“你的手脚可还灵活着呢!”话虽如此,她见邺沛茗努了努嘴,心又想: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又何必跟她计较呢?
于是伸手替她擦去了额上的汗。
汗巾从邺沛茗的脸上移开之际,陈沅岚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从她的瞳孔中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而她勾起的嘴角无不昭示着她计成后的得意。陈沅岚缓缓地收回汗巾,心里忽的不忿邺沛茗总是这般令她心慌又心欢,便伸出食指戳了一下邺沛茗的眉间。
“沅岚可否一直都这么帮我擦汗?”邺沛茗一动不动,声音柔柔的,没有在外指点时的那般轩昂,也没有偶尔会惹她不痛快的戏谑。
陈沅岚心里倒是想应下的,可又有一丝彷徨,正是这一丝彷徨令她踌躇了。
邺沛茗直起身,叹了一口气:“想来我还是莫要强人所难了,毕竟我的手脚也还算灵活。”
陈沅岚的心绪被她这怨妇似的口吻搅得乱糟糟的,眼见自己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愧疚感后,她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去给家禽捣鼓吃的,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汗巾狠狠地塞到她的腰带中便回屋去了。
邺沛茗将笼子里的家禽放出来后,又洗净手回屋里去,陈沅岚正在胡乱地翻着医书,字却一个也没瞧进去。她道:“沅岚,我要自己擦汗,你还不乐意了?行,我不自己擦,我就只给你帮我擦可好?”
“我何时是这个意思了。”陈沅岚咬着下嘴唇,抬眼瞪着邺沛茗。
“我不管沅岚是哪个意思,可我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邺沛茗坐到她的身边去,说这话时一点也不忸怩。
“……”陈沅岚垂首,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邺沛茗才是。她自然是知道邺沛茗的意思的,可她若是答应了,被宋瑶知道,会怎么看她们二人呢?
没能等来双方说下一句话,邺沛茗听见了匆忙的脚步声,心中微微叹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必留我的饭了。”
陈沅岚再抬头时,只看见邺沛茗的衣角从门口处一闪而过。她也没有去追邺沛茗,而是坐在屋里沉思了好一会儿,直到马锋的娘子陈氏和聂秀清前后脚过来寻她。
陈氏如今已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当初怀的时候也不显,别的女子第二个月便会开始作呕、食欲不振,她的胃口倒是好。若非她与陈沅岚闲聊时提及,被陈沅岚看了出来,众人都还不知她有喜的消息。
后来去请了大夫回来瞧,这才确定下来,把马锋以及两老高兴坏了,马锋更是早早地便准备让邺沛茗给孩子起名字。邺沛茗便让他先把孩子生出来再取名也不急,他的情绪这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翠娘、清娘,你们怎么都过来了?”陈沅岚好奇道。
“我想请夫人帮个忙。”俩人异口同声道,说完,又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甚是无奈。
“瞧你们,有话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聂秀清道:“奴想请夫人替奴向村长说情,容奴到郴州去寻奴的未婚夫婿。”
陈沅岚听不懂这话了,又听见陈氏急切地开口:“奴也想请夫人向村长说说情,莫要让锋哥到郴州去,奴的孩儿可不能没了阿耶呀!”
陈沅岚将这俩人的话结合到一处去,捋顺了:“清娘的未婚夫婿在郴州,而马家大郎要到郴州去?”
聂秀清忽然拧眉,她惊觉了什么,正要阻挠陈氏继续往下说,可陈氏却急急地道了出口:“不仅是锋哥,连同村长、隔壁马家的才哥他们都一起要到郴州去!”
“什么?!”陈沅岚的脸色“刷”地白了——沛茗为何没与她说?
第34章 乘风(二)
对于偏安一隅,从不管中原打得如何的南海王忽然亲自率兵去援助思王, 邺沛茗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只是她又暂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直到她收到石大明的第三封信, 告知南海王率兵到了郴州, 却只是分派了一千兵士前往衡州与在衡州防守的那剩余的六百兵士一起驻守衡州。
众人不知这是何意, 那思王也连连敦促南海王进攻潭州,可南海王却只是按兵不动, 还命两地的刺史以南海王的名义开始在衡、郴两州开始招募兵士。
邺沛茗这才隐约猜出南海王打的算盘,只是她不认为南海王这是明智之举, 反而可以说有些愚钝。
南海王选择在此时鹊巢鸠占, 思王北边的豫王正在为王矩义军而苦恼,无暇抽身援助思王;东北面的常王因去年鄂州一带发生的大水, 导致饥民数万者,还未处理完这些饥民,他自然无暇理会思王。
如此一来, 思王没有退路,必定会奋起而直击庞起义军。从人数以及装备上, 思王的兵士都是压倒性的, 庞起义军若被逼退出潭州,那必定会疯狂攻击衡、郴二州。南海王带去的兵士还远远不足以抵抗如同亡命之徒的义军, 届时只会惨败。
南海王一旦败了,战火便会蔓延至岭南,石大明等人的处境便十分危险。
恰巧在此时,邺沛茗托人留意聂秀清的未婚夫婿的下落也有了消息。聂秀清的未婚夫婿姓朱名光卿, 从交州戍守回来后,在韶州训练招募到的乡兵。此次南海王点兵援助衡州、郴州,他因身体强壮便被编制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