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小心点啊。”陆知夏心有余悸，“那汤烫着呢。”
说话间，又有人挤过去，陆知夏伸开手臂，撑起一个小小的世界：“你先去外面。”
她几乎从后面拥着沈晚清出来，老板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意思：你还说不是女朋友。
麻辣烫，是最老式的麻酱味儿的麻辣烫。
菜品也不多，陆知夏都记下来了，报菜名似的报名了一遍，“有没有不吃的？”
见沈晚清认真思考的样子，她意识到了什么：“你吃过茼蒿吗？”
沈晚清摇头。
“那豆腐泡呢？”
沈晚清摇头。
“那要不然都给你来点，你尝尝，不喜欢的我吃。”
沈晚清点头。
“你吃辣椒不？”
辣椒正常是喜欢吃的，但她胃不好，医生不建议吃。
沈晚清回了句：“我想吃辣椒。”
“那少放点，酸甜呢？”陆知夏坐在桌边，瞟到旁边的糖和醋，“这个等会你自己放，这边有。”
陆知夏起身往里走，沈晚清目光循着她而去。
今天陆知夏穿的短裤，双腿笔挺修长，上身白T恤，干净清秀。
保镖们仍是一脸复杂站在外围，沈晚清坐在其中太扎眼，过往的客人都忍不住打量她。
沈晚清只盯着门口，不一会她侧身出来，人群中高挑惹眼。
“你想喝什么？”陆知夏认真地跟她介绍，花生露，可乐有百事和可口，大窑有原味和橙味……
“你喝什么？”沈晚清打断她。
“我喝大窑橙味。”
“那我也喝这个。”
陆知夏进进出出，筷子，小碗，纸巾……最后拎出两瓶橙味饮料，一个冷藏的瓶身带着气泡，杳开瓶盖放到桌边，另一个常温，她借了隔壁桌的瓶起子。
“我要一样的。”
“你别喝凉的。”
“为什么？”
陆知夏低着头，擦桌子，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她听见：“你那儿还没恢复呢。”
沈晚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没再说。
陆知夏给她瓶里插了个吸管，自己对瓶吹。
沈晚清尝了一口，一股气儿往上冲，味道倒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陆知夏盯着她的脸：“啥味儿？”
“恩……”沈晚清想了想，“橙味。”
陆知夏扑哧一声笑出来，仰头喝了一口。
老板不一会端着两碗麻辣烫出来，八卦道：“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哪里认识的啊？”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陆知夏不好意思地端过微辣的麻辣烫，放到沈晚清面前。
老板笑呵呵地走开之前，挤眉弄眼，“给你免费做哦。”
陆知夏无奈地解释道：“认识很久了，老板爱开玩笑，你别计较。”
沈晚清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食物，一碗……不知如何形容的麻辣烫。
陆知夏抬头看她一眼，起身拿起旁边的筷子，端到面前搅拌均匀放回去：“你吃吃看，不习惯别硬吃，待会儿去吃别的也行。”
眼看着陆知夏吃那么香，沈晚清倒有了期待。
夹起一块看不出原来形态的食物，她尝了一口，呃……味道过于厚重，她愣是没吃出什么食物。
陆知夏余光瞥了一眼，沈晚清坐姿优雅，微微捋顺耳边的发丝掖到耳后，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表情么，淡淡的，看不出喜欢还是讨厌，陆知夏边吃边扫几眼。
沈晚清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陆知夏递过纸巾：“吃不惯算了，待会去吃别的吧。”
沈晚清摇摇头：“我不饿。”
“你不用这样说。”
“事实如此，”此刻的沈晚清面色平和，语气温和：“我基本不吃晚饭。”
陆知夏埋头大口吃，沈晚清目不转睛盯着她：“你可以慢点吃。”
露天夜晚的小餐馆，蚊虫乱飞，苍蝇有时落在桌边。
沈晚清挥手驱赶，蚊子也不客气，悄无声息送她“红包”。
陆知夏很快吃完一碗麻辣烫：“我看你这份没怎么动。”
“是的，扔了怪浪费的。”
“……”
“我喝过你喝过的水。”
陆知夏知道她的意思，端过沈晚清那碗，沈晚清温馨提示，吃饱了就不要吃了。
陆知夏猜测沈晚清会有不吃的菜，所以自己这份今天没多拿。
她闷头吃了半碗，端起大窑灌了一口，爽得很，呼口气：“走吧，带你吃别的。”
“我真不饿。”沈晚清起身，“一般你吃完饭，都做什么？”
“我？”陆知夏指了指不远处偏僻的角落，“那边有个奶奶，她开了个小超市，我会去吃冰棒。”
“那走吧。”沈晚清往前走，陆知夏跟上她，“你什么意思？要打入我的内部吗？”
“我的内部你不是早都来过了。”沈晚清别有意味，陆知夏咳咳两声，脸红没接话。
老奶奶跟老板一个反应，笑眯眯地问：“这是小夏的女朋友啊？”
“奶奶，不是女朋友的。”
沈晚清站在冰柜前，问她：“你平常吃哪个？”
“最便宜的那个。”陆知夏小跑到跟前，拿出两根老冰棍，想到什么，她又放回去一根。
沈晚清偏头看着她：“你想跟我吃一根。”
“你最好知道你不能吃凉。”陆知夏撕开包装纸，到奶奶身边坐下。
一盘蚊香放在门口，陆知夏拉过来一个小马扎，沈晚清坐她旁边，蚊子送的红包有点痒。
老奶奶照例念叨起往事，两个年轻人当听众。
陆知夏一口一口舔得来劲，沈晚清余光注意到路口拐角围着人。
人头攒动，隐约可见是一辆闳色的车子，她收回目光，捅咕陆知夏：“给我吃一口。”
陆知夏故意不给她，拿着冰棍馋她，每次靠近，又躲开。
来回折腾的后果是冰棍掉了半个，沈晚清抓着她的腕子刚要吃，陆知夏使坏，一口全咬在嘴里，凉得她嘶嘶哈哈。
陆知夏正坏笑，哪知道沈晚清拽着她的腕子，人倾身过来。
在她讶异的神色里，一张清冷绝美的面庞无限放大，她下意识避开却被揽住后颈。
一冷一热，一硬一阮，呼吸吐纳，老冰棍新吃法……遭不住。
第11章 你得负责
最后一块冰，在沈晚清的唇齿间融化。
陆知夏满脸通红，去冰柜里又拿冰棒，这次坐在奶奶另一侧。
沈晚清低头摆弄手机，似乎在忙。
陆知夏一根冰棒吃得心不在焉，故事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舌尖有点疼。
刚才抢冰激凌，沈晚清舀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痛处冰过，微微发麻，缓过来又是一阵燥热的痛。
陆知夏的手机振动：“奶奶，我接个电话。”
母亲打来核实任务完成度，陆知夏走到沈晚清旁边，递给她：“你来汇报。”
她怕她说出婚纱价格，回家会被打死。
沈晚清倒是机灵，认识朋友，赶上折扣，模糊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