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装乖(140)
“阿钦跟你一起回去吗？”
她故意弯腰去收拾司曜仍在沙发上的包，脸也侧到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按照习俗, 今年是林老爷子去世的第一个新年, 从除夕开始，林应钦应该是要守在老宅替老人家吊唁的。但这段时间两人冷战着，她心里虽一直记挂着, 却又不好意思再次开口去问。
“哦, 我问过他了, 他说他这段时间很忙，可能要到除夕当天才能请假回去。”
司曜夹了一筷子菜，感叹道：“自从这小子做了警察，这几年春节都没回去了，我还想着今年他工作稳定了能好好回去过个年，没想到又碰上老爷子新年，又吃不成年夜饭。”
他吃了几口饭，之后才想起来：“哎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回不回？”
“我……”
司柠犹豫片刻，“回也行……我晚点吧。”
“啊？可你不是说这几天休假吗？正好你跟我一块儿走啊。”
司曜追问道。
“……”
司柠突然有点不耐烦，瞪他一眼，“我休假就不能有别的事？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什么小孩，我都马上二十四了……”
司曜讪讪看了她一眼，却只敢小声嘀咕。
他吃了几口饭，想起什么，又抬头问她：“是不是因为你还要去唐家吃饭？”
说起来，司曜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何文珊了。
就算他现在常居江临，也几乎没有问过司柠关于何文珊的任何，提起时也只说是“唐家”。
司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试探着问他：“阿曜，你……想不想见见妈？”
司曜眸色一闪，随即无所谓地笑笑：“算了吧，这么多年不见都习惯了，见了反而给自己添堵。”
这人大大咧咧的，但司柠心里清楚，他其实心里是很介意的。
她和何文珊离开齐河那年他不过才十二岁，没有哪个小孩愿意自己十二岁就没有了母爱。
原本为了维持何文珊的好妈妈形象，司柠在得知她先出轨的事实后并没有告诉司曜。
但后来他大学暑假时来江临找她，无意中得知何文珊还有个比他小十二岁的儿子，这么一推算，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得出端倪。
在那之后，司曜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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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当天一大早，司柠就在网上买了一堆菜。
她昨晚在网上搜了好多年夜饭教程，挑挑拣拣中最终订下来三菜一汤。午饭过后，她围裙一系，将ipad上的菜谱打开搁在流理台边，袖子一撸准备开干。
自从林应钦搬进来之后，她似乎就没有正正经经地下过厨了。
厨房后来也被林应钦重新整理过，有些东西她还费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
不知不觉中，这里好像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家，倒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想着时间还早，司柠也不慌不忙，客厅里开着电视，她还能时不时从厨房那边远远瞥上一眼。
“随着除夕的临近，我们可以看到本市最大的火车站江临南站今天又迎来了新一波的春运高峰……”
直播画面中，火车站广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有人推着行李箱，有人拎着几大麻袋的东西，虽是拥挤，但不少人的脸上始终流露着归家的喜悦。
镜头切换到远景，一队身穿黑色制服的修长身影逡巡在泱泱人海中格外瞩目。
司柠停下手里的动作，身子朝着电视机那头转了过去。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她打湿的双手就这么悬在半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画面中那些小小黑影。
她听翟思绮说，因为今年的春运客流量格外大，特警队这几天都在火车站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队员们两班倒，几乎没有什么个人时间，就连她想找个人拍个贺岁宣传片都硬是没抓到半个人。
前几天发给林应钦的信息他一直没回。
也许是他太忙了根本没有看到，又或者他想回只是太累忘了。
昨晚她拉着翟思绮各种猜想之后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些可笑。
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跟二十来岁时一样，只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患得患失辗转难眠。
许久没进厨房，司柠还是把做菜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她之前看林应钦做菜，前后也不过一个两小时就能做出一桌子菜，可她今天从一点钟开始准备，眼看着到了快五点，她才做好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素菜，，卖相也不如网上图片那样看着诱人。
司柠咬着嘴唇看着自己不太合格的作业，觉得有点挫败。但再看看时间，也来不及emo了，赶紧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时钟指向七点，司柠蒸好最后一道“如意南瓜羹”，放进第四只保温饭盒里，总算是大功告成。
她麻利地关上电视，换好衣服，手里拎着一个大的保温袋，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在南方，有不少家庭都把年夜饭安排在小年夜，这个时间正是晚饭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家里或者酒店里热热闹闹地吃着饭，此时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车。
不到二十分钟，司柠的车子就到了市局附近。
她找了个停车场先把车子停好，然后拎着保温袋走到保安室门口。
今晚值班的还是老田，看到司柠的样子，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师傅你好，请问特警队回来没有？我想找一下林应钦林队长。”
说起林应钦，老田突然想起来了。
“哦，你是不是那个……下雨那天过来找他的……你是林队的……”
司柠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是，我是他……”
她顿了顿，心下一横：“我是他女朋友。”
“啊？”
老田有点震惊。
他可是亲眼见过林应钦是怎么把门口那些姑娘骂跑的，虽然他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但这样的人也能找得到女朋友？还这么漂亮……
看来现在的女孩子真的只看脸啊。
他想起之前简易似乎认识她，应该确实是林应钦相熟的人。
这大冷天的，老田也看不得小姑娘站在外面受罪，于是朝她招招手：“特警队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先进来，我问问秦可可，看能不能让你进去等。”
其实司柠前几天就问过翟思绮，也知道特警队不太可能这么早回来，但她就是不想坐在家里等，总觉得人来了才会心安。本来是可以坐在车里等的，但她总还是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万一今天一切顺利，林应钦回来得早呢。
也许早一分钟，他们的冷战就能结束得更快一些。
秦可可一听司柠的名字，立刻让老田放她进来，还特意跑到大院门口去接。
她可早就听队员们说了，林队的那个漂亮姐姐其实是他女朋友。
怪不得呢，她老早就觉得林应钦对司柠和对别人都不一样，作为一个常热衷于磕CP的饭圈女孩，她果然是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