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48)
“你以为我给我妈妈打电话,是因为没考好, 也打算和陆宇飞一样出国留学?”
陈正不置可否, 沉默地看着她。
“他们当初骂我自甘堕弱, 说我不靠跳舞根本念不上大学,我拿这个逆天成绩打他们脸不为过吧?”纪渺冲他挑眉道,“我这人吧没什么优点,就是爱记仇。谁骂过我,骗过我,我用小本子一笔笔都记着呢。”
“你……怎么和白阿姨说的?”
“也没什么,”一想到刚才电话里白厘知道她成绩后发了半天傻,纪渺扬起唇角,笑得得意,“她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白厘最后一丝纪渺高考失利重新选择跳舞的希望彻底破灭。
陈正被她脸上笑容感染,脸上难得出现轻松柔和的神情。
他看着她,真诚地说:“恭喜你,纪渺。”
“同喜啊,状元!”
纪伯耀好几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双喜临门,特别是纪渺,完全超出了纪伯耀的预期。
为了庆祝两个孩子考上好成绩,晚上特地把珍藏的酒拿出来,除了未成年人纪渺,家里人都喝了不少。
纪渺趁机提了句想去看雷德蒙舞团的演出,纪伯耀也满口同意。
他一高兴,喝多了,纪渺和陈正把人送回房间,像上回一样,陪他“聊”了半天才弄他睡下。
两人从纪伯耀房间里退出来,陈正没下楼,而是往三楼的晒台走去。
纪渺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瞬也跟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陈正没回头。
他半俯着身,手肘撑在栏杆上,目光放空地看着沉沉夜色。
他今天陪纪伯耀喝了不少,但以他的酒量,没到醉的程度,最多是微醺。
纪渺觉得微醺的陈正很有意思。
“喂蚊子呢?”纪渺走到他身边。
“赏月。”陈正学她。
纪渺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吃糖吗,乖孩子?”
陈正偏头看了会儿,才从她手心里捏起颗蓝色包装的糖。拆开后扔进嘴里,清爽的薄荷味瞬间盈满整个口腔,冲淡了苦涩的酒味。
看他深抿了两下唇,纪渺嘀咕:“吃颗糖有这么开心吗?”
陈正没应声,把糖纸铺平对折再对折,然后妥帖地塞进口袋里。
纪渺看着他的动作,“不扔吗?”
“下楼再扔。”
纪渺扫了眼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垃圾桶,没再说什么。
两人同样的姿势倚在三楼晒台。
五分钟后,纪渺不停地在手臂和脖子里挠,最后终于忍不住抱怨:“哪儿来的月亮,只有蚊子。”
纪渺从小就招蚊子。
陈正这才从夜色中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人。
纪渺穿的吊带T恤,露在外的肩头和脖子处果然有几个小红点,衬着白皙的肌肤,竟然有几分可爱。
陈正移开视线,淡声道:“你先回去吧。”
“你呢,要赏到什么时候?”
“再过会儿。”
“那我陪你一起。”
纪渺没问陈正为什么大半夜要在这里喂蚊子,她没再开口说过话,除了偶尔挠两下蚊子块,安静地呆在他身边。
无声的沉默中,纪渺渐渐明白了点什么。
就连和白厘闹成那样的纪渺,在得知高考分数后的第一时间仍然想要告诉她。
就算陈正闭着眼睛都能考进全国最高学府,高考总分与后面的榜眼探花直接断层。
但对陈正,对纪渺,对所有人来说,高考在人生中都是无比重要、也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自然也有想要倾诉的人,向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
即使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那就在今晚的夜色中,在心里默默地告诉他们。
晚上睡前纪渺边给身上的红点涂青草膏,边发消息。
【mm:玩游戏吗?】
【z:骰子?】
【mm:剪刀石头布。】
【mm:3】
【mm:2】
【mm:1】
【mm:布.ipg】
【z:剪刀.ipg】
【mm:……】
【z:剪刀输?】
纪渺忍不住笑出声。
【z:惩罚?】
【mm:我输了……】
【mm:输的人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件事,时限是今晚十二点前。】
纪渺还算有点良知。
但陈正那里一直没有回应,直到纪渺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手机才响了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看。
【z:过来。】
从起床穿拖鞋到走出自己房间,纪渺的心里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想法。
但当她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时,脚步突然定住了。
手握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拧开。
陈正为什么叫自己去他房间,不是要避嫌吗?
大半夜去他房间不好吧……
无条件答应他一件事,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啊!
就在纪渺踌躇时,门被从里打开。
陈正逆光站在门后,纪渺抬头看着他,心里突突地跳得厉害。
“怎么不进来?”陈正问。
纪渺犹豫了两秒才走进去。
像是怕被谁发现,她提着心口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陈正皱眉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纪渺站在房间随意扫了眼,床上的被子有点乱,刚才和自己发消息时,陈正应该已经躺下了。
陈正拉开书桌前的椅子,示意纪渺过来坐下。
“叫我……过来干嘛?”
她状似镇定地坐下,刚要问他惩罚是什么,披散在肩上的长发突然被撩起!
陈正将纪渺一头长发拢在一起,以手固定在脑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脖颈上一凉。
一股青草膏的味道飘散开。
止痒消肿的青草膏,被轻揉地涂在纪渺脖子和肩上的小红点上。
纪渺刚才只涂了几处看得见的地方,后脖颈那儿虽然痒,但她手够不着。
在明白他叫自己过来的目的后,纪渺心里的那点荒唐想法顷刻消散无踪。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知名的失落。
青草膏冰冰凉凉,涂在肌肤上很舒服。
纪渺半眯起眼睛,肩膀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靠躺在椅背上。
突然感觉到脖颈里的怪异,纪渺猛地睁开眼睛,身体往前躲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陈正用手臂夹住肩膀压了回来。
“别乱动,药膏没干,会蹭衣服上。”在确定纪渺动不了后,他重新俯下身,继续对涂着绿色药膏的脖颈轻轻呵气。
纪渺拧着身子想躲,奈何被陈正扣在怀里,根本动不了。
陈正嘴里呼出的湿热气息不断吹拂纪渺脖子,她已经分不清是蚊子块还是他的呼吸,带起的酥痒从脖颈开始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纪渺抓在椅子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不知过了多久,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好了……吗?”
“好了。”陈正比平时暗哑的嗓音传进纪渺耳朵里。
嘴里说着“好了”的陈正,却依然拢着她的头发。
修长干燥的手指贴在她头皮上,指腹有意无意地揉按着她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