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奇妙故事(14)
桑羽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多言,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如果不是因为连蒂刚才说到这个人他很奇怪,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插手这件事。
桑羽收拢裙摆,在看到他们无恙后,就从来的地方又回到了会客厅中。
会客厅里明显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宾客们该疏散的都已经疏散结束,桑羽站在角落之中,看见这个世界的自己在和王定乾说今晚关于抢夺秘籍的这件事情。
似乎是被这位年长的叔叔照特意关照了什么,让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不久后在一旁没有出声照顾着母亲的芳姨主动说道:“夫人醒了。”
她止住自己想要赶紧上前去看望母亲的冲动,直到那些重要的宾客都已经和虚弱的母亲简短寒暄之后,她才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
可她现在身份尴尬,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都显得不是那么的合理。
眼下她既不是她的儿子,甚至都不是她儿子的同学,贸然上去询问她,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在犹豫之间芳姨已经搀扶着母亲再去请专门的医师诊治,而她还站在原地,不知自己的下一步究竟去往何处。
说白了她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来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格格不入才是最真实、最应当的表现。
就在她手不自觉地揪住裙摆的时候,有人站到她的面前。
“走吗?”
桑羽抬起头,看见这个世界的自己主动这样对她说道。
和她有着八分相似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也浮现出一些紧张,明明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不是自信的程度,而是盲目自信和骄傲才对,没想到她居然也会看到对方这种令人出乎意料的表情。
不过偏偏就是因为看着这样的脸,她就突然静下心来,像是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安心感。
“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医师已经去了,几分钟前芳姨和我说,她喊我过去。”
“……那我过去干什么?”
“她也喊你了。”桑宇挠了挠头,硬是把为了今晚精心准备的发型给挠成了他日常狂放不羁的风格,接着他说道:“没事,我估计她肯定还以为我是你,所以才把你一起喊过去的。”
虽然她真的很想去了解一下情况,但是被他这么一说不免还是心中开始打鼓。
“说起来你之前通话的时候和我说遇到了谁来着?”
“啊……我还以为你当时已经听见了才过来的。”
“我怕等我听清楚再过去你就凉了怎么办?”
“……”这人会不会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她沉默下无语的心情,桑宇扯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把吊儿郎当的声线收起来:“我准备去问问她……对于沧海城、对于桑家……还有对于我是什么看法。”
桑羽有些讶异地看向他,接着得到对方一个恼羞成怒的眼神。
“怎么?不可以吗?”
不,与其说是不可以,倒不如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坦诚决定自己去问问。
明明之前还不愿意的。
“有什么不好的。”
她这样回答。
第10章 1-10
休息室的门后是芳姨对他们露出的笑脸,这位年纪差不多要到半百的女性脸上见到他们两人后终于露出了些许放松下来的表情,“夫人已经在等着少爷和小姐了。”
她这样轻声说道,便侧身让路给他们两人进去,随后体贴地自己出去后将门替他们合上。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三人。
安静的室内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这让桑羽不由开始紧张起来,头顶的白团子自从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声,于是她拽了拽另一个自己的衣角,暗示他现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去问之前他想问的问题。
桑宇尽可能把自己外在表现的一面向之前身为女生的她靠拢。
说话要更有耐心一点、脾气别那么臭、先别急着给事情下结论、提问的时候先心平气和的……说起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温和的!
“咳……桑夫人,您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桑宇努力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人设。
桑羽站在他旁边,微微仰头希望还坐在沙发上的人能别看到自己一脸社死的表情。
“还好及时治疗,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姚素和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这两个孩子:“这必须要谢谢你们。”
站在左边的是她的儿子桑宇,就算现在穿着一身华丽的正装,努力让自己贴合别人印象里沉稳可靠的形象,可惜抬头一说话就让她发现了端倪。
站在右边的小姑娘倒是表现得比他更沉静和善。
她感觉到他有话想和她说,但没有想要避讳这个小姑娘的意思,于是她主动问道:
“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桑宇心中咯噔一下,明明早就做了心里准备,甚至在桑羽面前非常嘴硬地表示是自己主动去问,结果到了这个时候感觉比第一次武学考试还要紧张。
他沉默了几秒,心中给自己鼓气。
自己现在是“桑羽”,所以别怕,问就了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危险事件冲击更大,所以几秒后这份紧张也就像是溶于水纹中的泡沫消失不见。
满腹的疑问和委屈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冲出了他的舌尖。
“您现在是觉得桑宇很碍事吗?或许没有他更好,更适合您继承城主之位?”
桑羽微微低下头,不敢像桑宇一样紧紧盯着母亲的面容。
之前她说着自己足够有勇气去问母亲,可某种意义上她却鲜少有这个勇气去听母亲的答案。
宽大的衣摆之后,她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牵住另一个自己的衣角,和他一起等待母亲的回答。
姚素和一愣,没想到自己儿子在左右纠结之后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本是以为他会追问他父亲在那场战斗中的死因是否有隐情,又或者像外界所揣测的那样,他对那场讨伐战里其他的幸存者心怀怨恨,所以才会在这几个月里几乎不再和家里往来。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疏远。
“我以为你会怀疑其他人。”她双手交合放在膝头,当她没有因为怒火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很是镇定,仿佛问出的也并不是一个伤人感情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在这么和你说吗?”她问道。
桑宇摇头,“是因为我每一次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在避而不答!”
他攥紧拳头:“以小孩子不懂,没有必要插手这个话题的理由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更容易胡思乱想不是吗!”
或许是他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逐渐变成了想要吼出心中不安的样子,屋子里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