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奇妙故事(64)
害得她连牛奶都忘了带，就急忙拿着伞出门躲避母亲略带揶揄的目光。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过效果真的很明显。”
最起码怯场的人真的少了很多，为了找一些自带公用钢琴的场合，他们经常去的几个点甚至还发展出了几位固定周六周末出来逛街的粉丝们。
顾北木发声大笑，搂住她的肩膀，“我觉得还挺有意义的，我也想去，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在教室里讲试卷。”
说起来最近班主任都没有找她再说学习的事，在上一回考试成绩出来后还表扬她的进步很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她放心下来的意思。
带着这样漫不经心的想法，她一脚踏入学校乐团练习室的大门时还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劲。
抬起头先和往常一样，惯例地向大家打了声招呼。
在收到回应之前，尴尬的死寂弥漫在这片不算宽敞的空间里。
几秒后，有人反应过来，赶紧接上。
“桑羽你来啦，走吗？一起去倒水呀，我们这边的热水器好像有点问题，水温刚才一直上不去，我们去楼上打水吧！”
桑羽顿了顿，她刚上楼的时候还看见那边的打水机前排着队，水温上不去按理说不会有那么多人打水。
不过环顾一下练习室里的情况，感觉气氛僵硬得太过奇怪，所以她并未拒绝这样的提议，只是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哪怕她刚补充完茶水的水壶里还是满的。
那位叫做舒涵的女孩子明显松了口气，她是学小提琴的，每次自主练习的最后就喜欢挤到她和梁余韵旁边，笑嘻嘻地说是她想和她们一起练三重奏，结果回回又因为梁余韵的小号声太响，气到临走前说自己马上改行去学唢呐和她一较高下，结果第二天还是会过来继续和她们一起排练。
舒涵这人脸上藏不住什么心事，在出门前又把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梁余韵一并拉走去打水。
梁余韵臭着张脸，回头看了眼钢琴那边，明显想说什么，不过舒涵完全不给她发挥的余地就把练习室的门给关上。
等到她们三人走到楼上的打水处，桑羽这才问道：“练习室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掏出水杯却迟迟没有打水的舒涵身形一僵，隔了会儿才闷声说道：“没事啦，就是有其他人突然过来。”
然而看她的表情一点也称不上是“没事”。
梁余韵脸上忍不住露出“受不了”这种感觉来，她不像舒涵那样支支吾吾的，说话向来直言直语。
“是杨慧慧来了。”
桑羽满脸疑惑，“谁？”
他们乐团都在一起练习接近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她再怎么不擅长和人相处，基本上也认识每个人的名字。
所以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杨慧慧这个人。
“原本负责钢琴演奏的那个女孩子。”梁余韵拧开自己的水杯瓶盖，开始放水。
舒涵端着自己并不需要打水的杯子在水池边开始并不需要的洗杯子过程。
虽然这里并没有除了她们三个以外的其他人，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看看周围，这才对桑羽说道：“就是她之前脚扭伤了，所以没有办法来参加比赛。”
热水咕嘟咕嘟地涌进保温杯中，将杯身激得晃动了一下。
“满瓶不动半瓶摇。”梁余韵看着杯中的水量，“她之前觉得训练太苦、压力太大，但不想直接和跟老师说拒绝，借着脚扭伤这件事就抛下团队责任，直接离开，害得我们要重新找钢琴手。现在看到了我们拿好成绩，又过来想要别人安慰她并不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临阵退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
舒涵还开着水龙头，就着源源不断的水流声，她小声说道：“也不一定啦，说不定就是单纯地受伤……”
虽然她自己这么说，不过从语气来听也是相当不自信。
毕竟如果想参加，脚扭伤并不影响钢琴的练习，而且——
舒涵把清空茶水的杯子移开，再关上水龙头，想到自己几个月前在知道杨慧慧和老师说没有办法参加表演之后的几天里路过他们班时，看见她已经能自由活动的样子。
对方受伤情况好像也没有孙老师告诉乐团其他人的那么严重。
梁余韵按下热水停止的开关，把空位留给舒涵。
“但要我说，不管怎么样，既然当初自己做了决定没有来，那现在就别来这里又寻求什么心理安慰。”她说道：“自己没有努力，今天还要别人宽慰她没有努力、没有取得进步并不是她自己的本意，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自己这么悠闲地浪费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我们可没时间陪她浪费。”
等到集合练习开始前的一两分钟回到练习室的时候，桑羽环顾一圈，并没有在这里再看到那个叫做杨慧慧的女孩子的身影。
直到他们在将近十点左右结束今天的练习，跟着其他下晚自习的学生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桑羽才有时间又想起这件事。
不过很快另一件事占据了她大半的注意，看看这越来越晚的练习时间，看样子要和钢琴教室的老师商量一下调整那边的练习时间，周六周末的学习时间也要跟着进行调整。
怎么看最近都好忙……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活动一下酸胀的肩膀，把右手的雨伞换成了左手。
虽说是学习艺术，但是天天放学的时间和晚自习结束的时间也差不多。
校门口卖吃的摊位已经摆了出来，满大街好像都在飘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香味。
桑羽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虽然很想吃关东煮，但是上一回请桑宇喝了三杯全糖奶茶，她现在是真没有钱了。
悲伤地收回手，准备从YI奶茶店门口路过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眼熟的人。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正和好像是朋友在一起的那个发尾微卷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今天在练习室见到的杨慧慧。
此时站在她前后的同学正和她闲谈聊天。
“慧慧，你是准备音乐考试，还是跟我们一样准备专攻文化考试呀？”
“嗯……”她看上去有些犹豫，“还是音乐考试吧，毕竟这个我更擅长一点。”
“还是艺考比较好吧！不用学得累死累活的。”另一个女孩子羡慕道。
这句话换来她赞同的笑声。
桑羽捏紧伞柄。
“说什么屁话！你自己不想努力，可别觉得所有学音乐学艺术的人都不在努力！”
她的声音冲出人群，引起那三个女孩子和其他人的注意，只是现在的学校门前人流只多不少，这句话话音刚落，等到她们气急败坏回过头去想看是谁的时候，只剩下茫茫的人海留在眼前。
桑羽踉踉跄跄地被另一个自己拽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目瞪口呆地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草啊！这种人居然还敢看不起人！”
应该是桑宇吧？
不过他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