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38)
如果是命中的注定……
如果是她。
年少的天子,论起政事来杀伐果决,面对新娶的妻子,却只敢悄悄地偷瞄,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脸上倒是泛起可疑的红来。
“嗯?怎么了?”
白素见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干脆直接开口。
见少年吞吞吐吐,说:“呃……朕只是想问,那个信息素释放这么多,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很明显,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但白素还是耐心回答,说:“不会。”
“哦……”
两人一时无言。
段长川坐在桌边看会试中的各派门生,准备提笔做些批注。
白素左右没什么事做,干脆接了长乐的活,为他磨墨。
墨锭与烟台之间轻轻地摩擦,发出细腻地沙沙声。
红袖添香……美人在侧。
尤其芍药的香气,一缕缕地自身侧传来……
段长川手里握着狼毫,脑袋昏昏的,注意力都差了许多,过了许久都没批好几个人。
“有心事?”
正对着手里的折子发愣,听见白素轻声问他。
约莫是他走神太多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下一刻,折子上多了一只细长、漂亮的手,指着上面的字问他:“蔺青……?这个人有问题?”
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翻到了写有蔺青的这页,笔尖也在上面悬了有一会。
也是莫名其妙的缘。
“是位寒门士子,听说……在学子当中声望很高。”
他抿抿唇,斟酌着开口。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女人的反应。
但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哦”了一声,说:“四年前落榜?又努力了四年,今年应该能进了吧。”
其实,白素这样的反应,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根本无可厚非。
像蔺青这样的士子,别说是整个大桐,就是整个盛京都数不胜数。
在学子们口中名驰千里又如何,无身份也无背景,在考试之中若不能大放异彩,哪能入的了天家帝王的眼?
可他是白素的情郎。
私定终身的情郎……
少年转头望向白素,眸子茫然又暗暗地藏着探究。
白素被看的有些懵,问:“他……呃,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换来一声轻轻的:“没有。”
猫抓一样的声音,还有一些些的委屈在里头。
白素:???
这是……怎么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她却莫名有种……自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错觉?
小朋友这个反应……
就好像她很渣一样。
作者有话说:
白素:……我做错了什么吗?(一脸懵)
段川川:(委屈巴巴)
第29章 乖,别哭。
关于蔺青的讨论并没有继续, 主要是白素摆出一副和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的样子,段长川也没办法多问。
白素为了这个人把两只手腕都割了,他总不能还追过去问:“这不是你情郎吗?你忘了吗?”
那不是揭人伤疤?
躺在浴池中的少年, 拳头愤愤地砸进水里。
他一个皇帝都朝白素袒露过几次心声, 可他却连白素半点秘密都没摸到过。
哦不对, 摸到了一点点……
那个什么阿尔发、欧米嘎,还有什么北它, 听也听不明白的东西。
天马行空的, 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让人好心烦。
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 风榣和云邪让他快些和白素生个皇子, 他就真的在犹豫,觉得今生第一次是和白素, 也没什么不好。
都忘了考虑人家愿不愿意。
【段长川,你何时变得这么自大了……】
-
一个星期后,会试的结果便出来了。
果然,会元的名字上, 赫然写着蔺青两个字。
当晚, 朝廷在宫内的一处偏殿设宴,宴请了此次会试前二十名的学子。
其实这些本不在流程內,毕竟会试只是春闱的初试, 就算是宴请也不该放在宫里, 但段长川借着“皇上初次主持春闱这样重大的国事,对学子们很是关心”的借口, 叫大学士安排了这次的盛宴。
他想看看,这个名叫蔺青的, 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长得好看吗?个子高吗?文章朕看过了, 确实文采斐然吧……那他会骑马吗?射箭呢?
年满十八的天子, 明明自己就是九五至尊,却偏要自降身段,和一个寒门的学子比出个高低出来。
于是,在三月中旬的晚上,二十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们,齐齐聚在了这个全国最尊贵的皇城。
都是初生的牛犊,各个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论一论。
“前段时日,陈大人一个文官自淮南毫发无伤地回来,戎武将军一个大将军却失踪了,单看这个事,可真是千古的笑话。”
“哈哈哈,夏兄说的是。谁不知道,明面上越是好笑的事,背后就越不好笑。”
“嗐,可惜咱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但凡多知道一点,也不会在这里说笑话。”
“蔺兄可有什么想法?”
“是啊是啊,蔺木之是这次的会元,定有一些高见,快说与我们听听。”
木之,是蔺青的字,蔺木之就是蔺青。
段长川随夫子与大学士进门时,见到的便是如此情境。
长乐清清嗓子,高呼:“陛下圣驾。”
同时,佩着长剑的御林军分成两排,齐刷刷站到院落的两侧。
气氛立刻肃穆起来。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学子们也终于意识到这是天家的地界,慌忙忙地跪下。
对院门口那明黄的身影,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诸位学子免礼,赐座。”
“谢陛下。”
大家这才规规矩矩地坐下。
流水的菜肴一道道地上,醋溜的丸子、卤煮的肉,红烧的鱼还有炭烤的鸭,没一会院子里就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呃,油腻腻的……
还混着酒香,对段长川来说,有一点不太好闻。
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的时候胃口很好,想吃很多东西,但有时又不知怎么的,什么都吃不下,就是闻见一点点奇怪的味道都会犯恶心。
方墨砚依旧一周请一次平安脉,听他这些症状只说一句知道了,连方子都没换。
要不是黄前辈先前信誓旦旦地说,有方墨砚在,可顶一整个太医院,他甚至都想叫别的太医过来看看。
此时,段长川闻着越来越让他不舒服的味道,轻轻啜了口茶,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感。
宴席是他安排的,总不能他自己又临时身体不适离席。
何况……
段长川目光在坐在最首位上的青年扫了一眼……
这个蔺青究竟如何,他还未看好。
于是一整个宴席里,段长川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远远地坐在首位上,适时地同大家举杯。
喝的也都是茶水,一口酒都没有碰。
长乐见他面色不好,问过好几次有没有事,都被他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