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和我路人甲有什么关系(68)
顺从接受她的一切,无论她想要做什么,献上自己的所有就足够了。
已经很幸福了,只要为她准备好想要的一切,就已经很幸福了……
于卿意识到卫鹤安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轻唤一声,“卫鹤安?”
卫鹤安歪头,“嗯?”
他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于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谢谢你的理解。”
或许卫鹤安早在她失忆时候看他的第一眼就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的接受罢了。
“对了,于卿要不要回房间等一下?”卫鹤安说,“殷栗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处理的后续,班渡也快要过来了。我要过去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
于卿只好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青年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来,中途还差点重新摔倒。要不是于卿及时扶住,可能会脑袋着地。
于卿嘱咐卫鹤安替她照顾好纪知就离开了,只有卫鹤安还在房间内。
他站在床边,笑容完全消失,淡漠而冰冷。
视线居高临下施舍给了始终闭着眼睛的纪知,他冷冷说:“你该醒了,纪知。”
床上的青年缓缓睁开双眸,泪珠立刻从眼角滑落,融进了发丝里。
“为什么要离开呢?”他自言自语问道,又像是想要透过层层的钢筋水泥呼唤离开的于卿。
卫鹤安垂眸,“于卿想要离开,当然要为她准备好一切。”
纪知瞪大双眸,不敢置信望着卫鹤安,“你愿意让于卿离开吗?”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
“好痛苦啊,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就感觉到痛苦了,何况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纪知猛然拽住了卫鹤安的衣袖,近乎破碎的神情望着卫鹤安,“她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卫鹤安,我们要想办法让她留下来,绝对不能让她走!”
卫鹤安缓慢抽出自己的袖子。
“你想如何?”他问。
纪知大口穿着粗气,像是濒死的菟丝花,正在疯狂汲取让自己存活下去的养分。
他匍匐在床上,泪水不断打湿被褥,形成了一个个水色的点,又将一整片被褥侵染,叫所有的点融化成一大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啜泣着说,任由泪水打湿面庞。
“要让她留下来,一定要……”
他忽然叫唤了一下,“是了,于卿总是容易心软的。”
“如果是有孩子呢?有一个可以让于卿暂时不想离开的孩子呢?或者什么别的都好,只要于卿放不下这个东西,总是可以留下来的。”纪知欣喜万分说着,面部呈现出了病态的红色。
说着说着,纪知的欣喜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癫狂。
“不对,不对!没有用!根本没有用!”
“什么也留不住她,什么也没办法阻止她离开!”
“谁都阻止不了,而你却要帮助她!”
过分苍白的青年摇摇欲坠,又歇斯底里,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挥洒出去。
突然,他注意到了窗外的阳光。
金色的阳光正好洒在床上,倒映着的阴影是沙沙作响的树叶。
那一天的阳光,也是这样的。他向于卿诉说爱意,却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然后是什么?然后他晕厥过去,再次醒来,于卿说他们可以用朋友的关系相处下去。
是了,能有什么让于卿留下来呢?恐怕只有这一条性命了。
就像上次一样,只要感受她,一旦她离开自己就会死亡,于卿一定会心软留下来吧?
终于想到了办法的纪知欣喜若狂,正要起身去寻找于卿,就被卫鹤安拦下来了。
他万分焦急看着门口,“我要去见于卿!只要告诉她,一旦她离开我就会死,她就会留下来了!”
“没有必要。”卫鹤安对他说。
青年神色冷淡,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对纪知说:“没有必要去见于卿,于卿也不会因为你的性命而留下。”
纪知怔愣着,不明白卫鹤安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在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拿着相机的青年进入了房间,咧开了一个异常开朗的笑容,“纪知我来看你啦!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注意到纪知看向他奇怪的眼神,相燕歪着头,“你怎么了?”
纪知瞳孔猛然收缩,不自觉向后倒退。
显然,他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在医院时突然经历的窒息。哪怕相燕卫鹤安没有告诉过他,纪知也清楚当初的自己到底是被谁差点杀死了。
“滚!”纪知不受控制喊道。
相燕一愣,“诶?我?为什么?”
一连三个问号,青年脸上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嘲弄的笑意。
“看来你知道了呢。”他说。
相燕卿一步一步朝着纪知的方向走去,手中的摄影机被他取下来,随心摆弄了一下,竟然成为了一把精巧的手/枪!
“唔,上次没有成功杀死你呢。”相燕卿笑道,“这一次不会了。”
卫鹤安让开了一个位置,见到相燕卿手中的枪,说:“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于卿还在这里。”
相燕卿微微瞪眼,“那有点麻烦呢。”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将枪恢复原样,成为了摄影机的模样。
他一边组装摄影机,一边说:“那个蠢货不喜欢身上待东西,为了不被他丢掉,我就随便给他的摄影机里做点改装。”
“你看,他一直待着没有离手哦。”他笑道。
终于,他站在了床边。
纪知想要离开,却被相燕卿面带微笑拽住了头发往后扯。
“哈哈哈,你想逃吗?不可以,因为我想杀了你。”
“你会给于卿带来麻烦的,不可以。”
纪知吃痛,重新倒在床上,又被相燕压着动弹不得。
“滚!滚!你放开我,我要去见于卿!”
相燕卿的笑容不变,扭头对卫鹤安说:“你觉得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
还不等卫鹤安回答,相燕卿就自己找到了答案:“当然是和上次一模一样啊!”
他哼着不着调的歌,拿起了一个枕头,在纪知惊恐的表情下压在了他的脸上。
“放心放心,我有经验的,这一次的位置很准确。”像是在安慰他,相燕卿说道。
被枕头压住的青年奋力挣扎,想要将窒息中挣扎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
过分孱弱的身体不足以让他在面临生死时有挣扎的力气,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哼哼~哼哼哼~”相燕卿轻而缓慢地哼着歌,奇怪的歌词从喉间蹦出来,看不见的音符挑在了不断挣扎的枕头上,又融成了挣扎的闷哼声。
卫鹤安再次退后一步,目光越过这番画面,看向了窗户。
窗户外,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进了房间。
从知道于卿准备离开,卫鹤安就不打算让纪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