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Gin分手后(44)

作者: 当浮以大白 阅读记录

……还有无法忽视的温度。

他的头抵在诸星大胸口, 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滚烫的手通过衣服下摆伸进来,他下意识往后缩, 细微的喘息声不自觉地泄露出来。

“很……很难看……”

他突然恢复了点理智, 语意破碎、说话颠三倒四, 只抽抽搭搭地掉眼泪。

“我也有。”

诸星大却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转而把小舟绎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语气平淡。

“这条疤, 是第一次杀人时留下的。”

那是条狰狞的、颜色深层的疤。

“啊……?”

手指蓦地触碰到沟壑恒生的疤痕,被酒精吞噬的大脑无法-正确接受他的意思,红发青年湿润的瞳孔透露着些许茫然。

“还有很多条, 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

男人偏过头, 舔舐着他氤氲的眼角。

——这让小舟绎的大脑转动得更慢了, 他呜咽了声, 像电流通过般不停震颤。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一样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 诸星大的话语宛如淬了迷-药的药物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好。”

他闭上眼, 将自己交给黑发男人。

*

小舟绎拿到代号那年, 在一次剿灭叛徒的行动中险些丧命。

从火场里捡回一条命后,少年人薄薄的皮肉上留下了去不掉的印记。

长长的疤附在皮肤上,从他后颈蔓延至腰腹。

他在病床上躺得太久,等能正常下地时,烧伤的痕迹已经无法消去,皮肤上布满了蜿蜒、深浅交错的疤痕。

天生相貌优越的年轻人在镜子前看了很久,他扶上冰冷的镜面,最后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

我不在意有没有疤。

他想,要是阿阵也不在意这些就好了。

可他记得护工给自己上药时露出的嫌恶神情;记得护士们交头接耳时流露出来的怜惜;还记得有人嘲笑Gimlet初次独自执行任务就惨败时的脸。

……

于是他从此换上能长袖,一年四季都这么穿着。

琴酒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换了件黑色大衣和高领毛衣,将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让黑衣风衣和保时捷成为Topkiller的标志。

他曾悄声问过琴酒,是否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衣着。

银发男人嗤笑一声,齿牙刺破薄弱的痂,咬舐着悄然流出的血液,让他在痛苦与愉悦中到达顶峰。

他在他的伤痕上留下了更深的痛楚。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吻那些丑陋的疤痕,告诉他,我们是一样的。

*

他的红发披散开来,痛楚和欢愉一波波地冲击着。

语言能力被尽数剥夺,咿咿呀呀溃不成军,仿佛在给这场交锋伴奏助兴。

“叩叩叩。”

门外忽然

有人敲门。

“Gimlet,在吗?”

“……”

小舟绎下意识回应了声,发出的嗓音沙哑,像是种隐秘的邀请。

诸星大扣着他的腰,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大门,动作在此时骤然停止。

——门把手按了下去。

“人好像不在。”那人说道。

“可能回去了吧。”

另一个人无所谓道,“反正代号成员的行踪又不用像我们汇报。”

“……”

那两人似乎颇有怨言,站在门口不停抱怨着什么,说到兴奋时嗓子也越来越响。

“——”

红发青年靠在洗手台上,脚虚虚踏着男人精致光亮的皮鞋。

他的腰贴着冰凉的台面,却并不冷,因为相连的体温早已把他暖热。

诸星大粗粝的掌心捂住他的嘴,因为不能叫出声,会被他们听见。

可气息还是会从指缝中溢出来,唯恐被人发现的羞耻让他脚趾紧紧蜷缩,本能的贴近身后的男人寻求安慰,却被迫承受更激烈的进攻。

镜子上的水雾早已被他的衣服擦净,清晰地映射出他们。

他们。

小舟绎和诸星大。

这个认知让他抖得更加明显。

小舟绎能看见镜子里的红发青年眼尾挂起艳丽的红,莹莹的水光随着动作晃动,身子泛起淡淡的红,身体摆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比你的红发还要艳。”

身后的男人在他耳边说。

小舟绎瞪大了眼,想说点什么,却统一变成哀求。

黑发男人浅笑几声,潮湿的热气打在后背,激得他头上发麻。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长发交缠,稍有动作就会勾起头皮引来阵阵痛感。

逼仄的角落里流荡着丝丝缕缕的气味。

诸星大望向镜子里的红发青年,他哭得鼻尖通红,眼睫上满是稀碎的水珠,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是点点光波。

他骤然想起在夏威夷看过的日落。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金黄色的太阳,成黄色的光晕外是暗红色的霞光,缓慢地晕染着天空。

就像现在的红发青年一样。

诸星大闭上眼。

这是他的目标,是他要攻克的敌人。

他将小舟绎翻了过来,十指紧扣,额头抵着额头,无形之中退让了一步。

“……门锁住了。”

红发青年刚消化完这个消息,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门闩的声音,他浑身一震,求助式地看向他。

“忘了告诉你。”

诸星大舔舐着他掉落的眼泪,愉悦地享受着他的颤抖,说着:“门外挂有钥匙。”

“他们要进来了。”

第29章 蛋糕

等到从睡梦中苏醒时, 天已经大亮,窗外阳光正盛。

小舟绎软绵绵地躺在被子里,浑身像被拆散重组了一般,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大脑生锈了似的, 运转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昨天哭得太厉害, 一夜过去眼皮肿胀得只能睁开一条缝。他试着从模糊的视线里看清自己的所在,下一秒大脑就发出抗议,头侧嗡嗡作响。

小舟绎倒抽了口气,放弃了挣扎。他再次闭上眼, 身侧凹陷了下来, 熟悉的体温贴了过来, 有人抱住他,低声说着话。

他听不太清, 也懒得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只习惯性地贴近男人, 揽住腰身呓语道:“Gin……”

我好想你。

他把这句话吞了进去。

“……”

男人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里像是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睡吧。”诸星大说, “睡醒就好了。”

小舟绎手臂揽紧男人, 下一秒就沉入睡梦中。彻底从困乏中清醒时,小舟绎睁眼看见诸星大。他阖眼入睡,眼睫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男人强大的气场在这时才稍稍减弱。

他渐渐回忆起昨晚的事, 诸星大告诉他钥匙插在上面——这没错, 可那把钥匙根本就不是办公室的钥匙, 那两人开门无果后骂骂咧咧了一阵便离开;

小舟绎却因为恐慌早早瘫软成一片, 战战兢兢地靠在男人身上, 直到他再也流不出眼泪, 只能依靠本能揪住诸星大、呜咽着发出破碎的气息,黑发男人才惬意地舒出一口长气,恶劣地啃噬他的眼角,才告诉他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