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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244)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他先让她笑了片刻后,才再次说道:“若他们分批择地埋藏,那合起来的数目便多不胜数了。”

咸毓的笑脸一顿。

……意思是可能他们的钱更多喽?

之前以为她也算是有点儿积蓄的人了,但现在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果然每个年代都少不了多如牛毛的隐形富豪。

就比如说眼下这里吧。他们来到陌生之城短短不到一日,不仅疑似撞上了有钱人,而且还撞上了不该知道的事。

一群神神秘秘的人,偷偷在不同的地方埋了好多散装的铜钱,而且这些铜钱还看起来是崭新的……凭咸毓的脑细胞,她能联想到的暂时也只有……“洗钱”这一种可能性了。

她觉得想必楚蔽也应该想到这一点了。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可是这事其实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走过来看一看也不过是出于事关人命的好奇心。

而且咸毓觉得,现阶段也不是他们两人能过于抛头露面的时候。所以眼下这事,他们也只能是看见了当做没看见了。

于是她帮着楚蔽一起把现场回复成原貌,接着就拉着他速速离开竹林这片是非之地。

两人的手都染了些泥土,他们相携来到一旁的湖岸边洗手。

咸毓一想到自己的身后反正有些脏了,她索性直接坐在了湖岸的阶梯上休息。

洗完手的她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发呆。远处的水面上倒影着游船上的灯彩光辉。

她看了一会儿后收回视线,见身旁的楚蔽还在那任劳任怨地给她洗沾了泥污的彩扇。

出水后的扇面上迅速滑落下顺滑的水流,接着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水滴。楚蔽捏着扇柄抖了抖水珠,而后将完好无损的彩扇递到她的面前。

夏日天热,想必湿了扇面的彩扇一会儿便能干了。

咸毓欣然接过,她起身拍拍自己的身后,笑着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周遭的热闹还未散场,但咸毓觉得他们逛得也差不多了,动身回去也不算太早。而且毕竟还撞见了密事,所以不如就此回去算了。

两个人并肩走过拱桥,打算原路返回客栈。

回去路上的行人与来时的一般多,虽未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也是热络异常。

今晚街边的临时多了些摊位,吆喝声络绎不绝,只要有行人路过,便卖力地招揽着客人。

咸毓正拎着彩扇柄走在楚蔽身旁时,隔壁的行人忽然撞了一下她的肩。

这种时候,她下意识地会想到常见的扒手可能性,于是连忙低头看向自己腰上挂着的东西。

但是她没带钱,钱都由楚蔽保管着,于是她又看向楚蔽的腰间。

两个人停下来察看并无丢失什么物件之后,他们刚抬起头来,忽然见到了两抹倩影。

“?”咸毓惊讶地瞪着眼,眼睁睁看着两个身姿曼妙的妙龄女子朝她又走近一步。

一旁的楚蔽皱起了眉。

接着咸毓见到其中一个小娘子红着脸、双手捏着一只精致的香囊,递到了她的眼前。

陪着她的另一个女子还胆大地帮腔道:“未曾想今夜再遇这位郎君,我家阿妹想赠予你……这是她亲手绣的……”

咸毓:“……?”

什么鬼?

见她发愣,这两个小姑娘反倒更大胆了些,趁着她还未来得及回绝时,忽然上前,将香囊硬塞在她的手中,然后捂着帕子害羞地转身就跑了。

“哎?”咸毓捏着香囊想喊住人都来不及。

她转头看向楚蔽。

没想到出个门还能遇到这种事?看来是那个小妹妹是看上女扮男装的她了?

咸毓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楚蔽。比起她她现在奶油小生似的形象,论帅气他才是符合审美的吧?

难道是刚才那个小妹妹独好她这种风格?亦或是楚蔽脸色太冷了,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只是一段小插曲,咸毓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耸了耸肩说道:“走吧。”

此时楚蔽却冷冷地问道:“你不扔了?”

咸毓一怔。

她好像也没看见附近有垃圾桶啊?不然刚才吃完的油纸他也不会没处扔还留着。

再说了,这个莫名其妙塞在她手里的香囊……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终于了然地抬头对他说道:“我知道了!她们或许以为我身上这些彩扇啊香囊啊,也是先前有女子相赠的,所以觉得再赠一个,我也不会拒绝。你说对吧?”

楚蔽没应声。

倒是恢复自然地再次同她动身往前并行走着。

她说得都对。事实就是她被旁的女子瞧上了,旁的女子赠她的香囊还是自己绣的,而他赠予她的物什都是买的,这一点是比不了。但他也不会有意补绣个什么来较劲。

咸毓看出他冷下来的脸色,她边走边小声问道:“你该不是……嫉妒我吧?”

楚蔽:“……”

他漠然地回道:“我嫉妒你作甚?”

接着他面色缓了缓,说道:“日后我也不会对你生妒心。”她又不是真男子,“你这香囊若是用不上,也可转给我。”

“成啊。”咸毓笑得没心没肺,“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嘛。”

说着她便将香囊递给了他。

楚蔽接过手时正想对这外人的香囊“辣手摧花”,听到她这话时,他指尖的动作一顿,到底是将香囊暂时收拢了起来。

回到客栈之后。

两人进门时,身后都是客栈大堂中的喧闹声。

不过天字第一房的房间档次毕竟在那儿,他们的房间离得最远,关上门之后也听不到多少的声响了。

毕竟赶一天路了,眼下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两人洗漱过后,共享了天字第一号的大床。

夜里的气温也颇热,咸毓躺在床榻上时手里还挥着她的彩扇。

楚蔽办事周全,早就将离她最近的窗门打了开来,等夜深之后凉快些了,总也能吹进来些凉风。

如今白日里穿的衣裳也不多,等到晚上褪下外裳之后,剩下的也是贴身之衣了。这对于咸毓来说当然还是热的,但是生活条件如此,也只能凑合地过了。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在宫里的人了,没有偶尔大发善心的皇帝大叔派人给她送冰块。

他们两人像是都累了,回来也没说上几句话,接着就一同躺在了床上。

咸毓扇了一会儿彩扇后,胳膊感到有点酸了,她停了下来,把彩扇放在身侧的空处,打算就此入睡。

房内十分安静。

耳畔能听到的不过是些窗外的蝉鸣声。

咸毓闭眼养神了一会儿后,忽然又再次睁开了眼睛。

此时两人睡下有一阵子了,她记得楚蔽比她阖眼得早,想必现在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于是她偷偷地从仰躺的姿势侧过身来,换成枕着自己的脸侧,悄悄打量起一旁仰躺睡着的楚蔽。

这天儿可真热。

咸毓又去摸自己身后的彩扇,拿在手上慢吞吞地挥动着,然后继续看向睡着的楚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