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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416)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他霍然起身,又定在原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咸毓深吸一口气,手肘搁在桌案上,双手撑着脑壳,无奈地朝他提议道:“要不替我去找牛娘子帮忙吧?”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说着,她又深刻地感受到了热流。

“嗯。”楚蔽竟然一瞬的退却和迟疑都没有,立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咸毓本以为他会考虑怎么才好意思向牛娘子开口之类的细节,没想到他并不畏缩。

楚蔽自然没有犹豫,若不是她自己提出找牛娘子,他也会直接出门去外头帮她弄到东西,不过直接就近找牛娘子的确更快些。

而咸毓感觉自己身下的状况也有些棘手,等到满脸疑惑的牛娘子被楚蔽请到屋子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血流成河了。人一直僵硬地坐在凳子上,甚至都无法再站起来。

牛娘子进屋时嘴里还在嘀咕着他们两兄弟是生了何事,竟然如此硬生生地将她当着郎君和女儿的面请走了?

须知他们那时也正在饭桌上呢,她临走是还听见身后的女儿依稀间迷茫地问自己阿耶这是怎么了。

要不是她自作主张让他们稍安勿躁,也不见得能这么快赶过来。

可她自己实则也不知道这两小郎君出了何事,只不过念在方才和这小郎君相谈甚欢的义气在,才在毫不知情地状况下就大着胆子答应过来了。

可当牛娘子走进屋子后,她便噘嘴闻了闻,自言自语道:“好浓的血气?”

她是杀猪匠,自然对血气的嗅觉更为灵敏。

而且牛娘子也闻得出来,这不是猪牛之类的血气,而是人的,最为熟悉的印象,还是……

瞧见咸毓满脸通红的模样,牛娘子大致已经明了了原委,她毫不避讳地上前几步,开口问道:“你这是流产了还是来癸水了?”

咸毓的脸直接爆红了,她满脸热乎乎地回道:“哪能是流产了呢……”

不过她发现她并不是见到牛娘子才如此脸热,而是楚蔽这人到现在还一脸淡定地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他除了动作更为利落了些,也不见什么慌张的神色。乍一眼看,还以为不是牛娘子来援助她、而是他才像是个妇科医生呢。

可是楚蔽再怎么有见闻,这事还是得求助牛娘子。

咸毓既然在牛娘子这里暴露了身份,也只能先拜托她道:“希望还是不要同你家人说起了。”

如果迫不得已,她也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对牛娘子也隐瞒自己的性别到底。

牛娘子爽快的点头答应了:“好说、好说。”

她也没多问咸毓为何要女扮男装,毕竟出门在外之人有难言之隐也是常事。

她只是又心直口快地问了一句:“你的癸水怎多到像小产了似的?”

咸毓无奈地抱着自己的脑壳,一动不动地在心中感慨着。

那还不是因为前不久那个皇家御医嘛?自从她喝过他开出的那个大补的“神药”之后,就变得血流成河犹如血奔之势了。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这个月出逃奔波了一点儿,感觉时间也有些紊乱了。

咸毓抬起双眸,幽怨地望了一旁沉默地站着的楚蔽一眼。还记得那个御医当初是他安排的呢,虽然不靠谱,但那已经是他尽力而为能托到的关系了。

牛娘子却误会了咸毓的眼神。她顺着目光跟了过去,立即脸都横了,转身就朝楚蔽劈头盖脸骂了过去——

眼下如此情境,牛娘子自然不会还当他们两人是“兄弟”或是“兄妹”,直接问也不问地批评楚蔽道:“我不管你们为何如此,但你也不能将她身子弄成这样!你二人还年轻,若是真大出血了,日后还怎么要孩子?!

“你不要不当一回事,我年轻的时候便是太不在意癸水这事,因此后来想再怀一个都不容易。你这小子看起来模样端正,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小兔崽子!……”

牛娘子噼里啪啦骂得太快,嗓门的中气又足,还浑身上下都是杀猪匠出身积攒下来的杀气,导致一旁坐着的咸毓反应过来后想去劝阻,都没来得及;她想站起来,身下却又是一阵奔涌的热流。

而楚蔽也是个闷葫芦,竟然随便让人误会骂。

等到牛娘子骂到一口气没喘上来时,他才抽空插嘴道:“有人来了,你轻点声。”

咸毓:“……”

她抱住自己的额头,也是对他无奈了。

“谁来了?”当然不能提早听见脚步声的牛娘子狐疑地走出门去查看,“还能有谁来了?”

果然是她家郎君,她刚才不明不白的被借宿的小郎君当面叫走了,家中另外两人自然有些担心。

也不知那店家是否已经后悔收留两人借宿了都不一定,而眼下也是承托了自己和女儿一同的担忧之情,忍不住放下筷子紧接着过来查看情况了。

牛娘子推门出去之后,就将赶过来的自家男人拦住了,然后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

她郎君倒是听了她的话,又走了。

等到牛娘子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还仔细地说了一句:“我并未同他说你此事哦。”

她自然还记得方才咸毓之所托。

咸毓感激道:“多谢了!”

牛娘子此时的气也消了些,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莫怕,我方才只是想到了我年轻时那会儿。”

咸毓也连忙解释道:“我、我们,哎,我也只是先前吃错了药才这样的。”

并不是牛娘子想的那样,以为她的癸水多是楚蔽造成的。

可是楚蔽就是闷声不解释,显得她这话有心无力,搞得好像是她一心为他辩解似的了。

牛娘子仍旧白了楚蔽一眼,然后才继续和咸毓好言道:“我先给你拿换洗之物,你且等着。”

说罢便风风火火赶出去了。

等人走后,咸毓立即朝楚蔽招手。

楚蔽走近前,还沉声问她道:“可是难受?”

咸毓无奈地摇摇头,她是想说:“你方才为何不替自己解释?”

牛娘子都理直气壮地骂成那样了。

楚蔽这时竟然一脸冷淡地说道:“还从未有人如此骂我。”

咸毓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你这又是何意?难道反而爱听旁人骂你不成?”

楚蔽微微摇头。

他自然也不是此思。

只是觉得有求于人,此等小事无妨罢了。他自己不在意,那便随便那人聒噪几句也无事。

牛娘子是个动作快的,也不知她如何做到不让两个家人看到,竟然非常迅速地没一会儿就去了东西回来了。

她一只手里捧着一套女装,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桶热水,木桶壁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巾帕。甫一进门,她就没好脸色地冲撞起了楚蔽来:“你起开!”

干站着碍手碍脚的臭男人!

牛娘子觉得楚蔽眼下是个没事干的废物,因此才觉得碍眼,她全程忽略了楚蔽,等到将水桶和衣物等放到里间之后,就招呼咸毓快些进去。

咸毓红着脸最后看了楚蔽一眼,也不管不顾地起身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