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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440)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可他也正是破例而为。若以往他自然各走各道, 独自走那隐蔽的小道,不会再和上山之人碰面了,可是方才他一不小心听了一嘴这对男女之间的辩论,顿时便有些忍不住了。

于是他也爽快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咸毓还是从楚蔽背上下来了,她站在楚蔽的手臂背后,只觉得有些离谱,她再次出口问道:“你是说,你赞成我方才所说之言?”

刚才她只是假装和楚蔽闹辩论,然而还没骗到楚蔽,却骗到了一个自动参赛的“己方队友”?

可这樵夫真像是一门心思为了找楚蔽理论的,接着他上前便朝楚蔽说了起来:“世人世人,你小小年纪见识几个‘世人’过了?凭什么一口咬定世人便是如你所说那般?我亦是尘世中人,可我瞧着‘女大男小’也不错!照我说啊,这世人就该一对对皆为‘女大男小’,和和美美!”

咸毓:“……”

好家伙,这樵夫不仅是一方的辩论选手,甚至还是个“姐弟恋”的“铁血拥护者”。

她瞧他的言行发自肺腑,应该是真心想和楚蔽好生辩论一番才现身的。

而由于“己方队友”太过于高歌猛进,咸毓都可以偷懒不参与了。

这樵夫见楚蔽并未反驳,还催促道:“你怎不说了?是无言以对了吗?”

咸毓顿住小脑袋一转,也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楚蔽。

现在的“话筒”交接在他手里了。

他是和这樵夫接着辩论下去呢,还是好言好语解释他并无此意?

此时的楚蔽自然凌驾于所谓的“辩论赛”之外,他目光凌厉地继续审视着来人。

所以咸毓又随着他的视线,再次看向了几步之远的那个樵夫。

此人虽然着装简朴、梳妆不修边幅,但瞧着实际年纪也不大。

他正值盛年。上山砍柴的体力不在话下。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前不久他不是刚砍完一箩筐的柴走下山吗?竟然还有体力再次连着二次上山?

咸毓感到不解,难道他一箩筐不够,才再次上山继续砍第二轮?

最关键的是,若不是方才咸毓故意胡闹,这人也不会被“辩论赛”引出来。

而等他自己忍不住现身之后,对于自己被楚蔽发现了踪迹之事,他好似也一点儿都不感到尴尬。

楚蔽比她思虑得更多。他起先便意识到一点,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的能耐,若不是这樵夫愿意主动现身,在那之前他竟然并未觉察到还有第三人在不远处!

这便说明此人对此处的山道颇为熟稔。更有甚者,还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小道。

……那此人又是何许人也?

楚蔽忽然说道:“你便是那神医。”

话应刚落,那樵夫的脚步顿时僵住了。

他有的是与这人辩论的准备之词,但丝毫未料到对方会忽然说出这句话来。

连咸毓都感到惊奇,她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楚蔽,发现他神情之中露着一丝的笃定,于是她又惊讶地看向了那樵夫,疑惑道:“你怎么成神医了?”

樵夫:“……”

他怎就不能成神医了?!

他自觉自己并非一个与世无争的高龄老者心境,因此没多大涵养。而此时身份半揭不揭之难捱,比他等着对方与他继续辩论还难以忍受。

关键是另一边的咸毓还不信,她脱口而出问道:“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神医啊……”

这话说得。樵夫明显又来劲了:“我怎就长得不像神医了?天底下神医都得是年纪一大把才成?”

咸毓呆呆地回道:“那……你练成不老神功了?”

那这传说故事的名字她都给想好了——

《神医樵夫一百零三岁半》

樵夫:“……”

他这会儿也不怵另一个冷若冰霜的小郎君了,急着上前一步和咸毓辩论道:“我年纪一点儿都不大!你瞧见我这黑发黑眉,这都是娘胎里长出来的!修什么仙?!有个屁的仙!”

被他吼了一通,咸毓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小声应道:“没有便没有嘛,怎么就说起脏话来了呢……”

那樵夫将自己的空箩筐往地上一摔,急吼吼道:“我还真挺脏的,三日没洗脸了!”

等他洗完脸后,便让他二人瞧瞧,他正风华正茂的面貌!

了解到这人还真是个爱和人辩论的性子后,咸毓也不介意对方的脾气,她随即问道:“所以你真是神医?”

一旁楚蔽淡声道:“大抵是。”

多年来传言依旧在,那便可证明此处有神医隐居之事并非有假。

再加之此人今日前后暴露出来的细节,十有叭九此人正是神医本人了。

咸毓闻言,也惊讶地说不出来话了。

虽然她仍旧不知所以然来,但楚蔽都说是了,那么他的眼光她还是信一下试试的。

樵夫本还在心底纠结到底透不透自己的底呢,这两人怎就如此笃定了?

其实他的确可以就此含糊揭过,反正他们也抓不着什么具体的佐证。

但眼下的情形怎就成了对方在狐疑、他却随时要自证自己是真的才行了……

而另一边已经默认他的身份的咸毓此时也还有不少的疑惑题,她头一个问的便是:“那你方才在山下为何与我们主动说起山上有神医?”

楚蔽在一旁回道:“因他本不会再现身了。”

咸毓闻言一下子都明白了。

这人就像是那种故意逗弄寻访之人的脾性,反正旁人又没见过他的样貌,所以他便装成一名樵夫,撞见人时也可以随手一指,说那神医在山上,然后就可以轻松走人避客了。

实则他正是那个传说中在这山谷里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要不是刚才咸毓凑巧和楚蔽玩辩论,这人也不会忍不住现身。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将前因后果都推测了出来,樵夫一个人被晾在了一旁。

他张了张嘴,发现也没剩什么的可以让他来自我介绍的了。他在这山谷隐居多年了,还头一回生出这般走势奇特的变故来。

但他也不后悔方才自己耐不住现身与人辩论的决定。

咸毓搞清楚状况之后,又问他道:“不知这位神医如何称呼?”

樵夫有些不自在地捡起了地上自己的那个空箩筐。他本只是想与人辩论一场,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无需顾及颜面。

然而转眼之间,全程都无需他自己主动露底,眼前这对男女便聪慧地猜到他的身份。可他眼下若再端起隐世高人的姿态,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烦恼地搓了搓自己手中的箩筐边缘,囫囵吞枣地回道:“既然已隐世,那自然是抛名弃姓,没有名讳了。”

楚蔽在一旁凉凉地说道:“你也知你已‘隐世’?方才却还在以‘世人’自居。”

樵夫:“……”

糟糕,被对方拿住话柄漏洞了!

但他本就已牺牲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此时更是战意满满,二话不说地又顺势要和楚蔽继续辩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