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67)
可见多么的谨小慎微。
接着那医官果然在三言两语后就要撤了,只留了身后之人。
咸毓才反应过来他身后的不是宫女,是一名医女。
该医女擅针灸,说是专门过来替经美人扎针,活血化瘀,助她早日缓解躯体酸痛的。
咸毓大为欢迎,立马就邀请人家对她动手吧。
她一边被扎针,一边同新来的医女唠嗑。可人家女学霸也是个沉默寡言的高冷人士,像是很多事情都无可奉告似的。
咸毓只听说了她是前头那医官的徒弟,以及这医女稍后还要去东宫替太子妃扎针。
这年代培养出个优秀的医女确实少见,而且正好还是个擅长针灸的,必然很抢手。咸毓当然理解,所以也没多粘着资源,她被扎完后就叫医女赶快去下一趟的东宫吧。
咸毓也知道,说起来昨天是她玩得有点猛了。
而她是靠着大补药吊起来的诡异力气,也不知道太子妃她们有没有受伤?
不过现在她也没精力关注别人了,她只想躺尸,恨不得在床榻上一眼万年。
本以为接下来就没有人来了,没想到午后,殿里竟然又来了新的客人。
而且是个半生不熟的,裴順仪。
咸毓既惊讶又有心无力的招待人。
咸毓穿过来唯一一次同这个裴順仪打照面,就是上次那回北苑的马球赛。那时候她忙着应付主线的人物们,对这个裴順仪也没留下多少印象。
眼下看来,如果说昨天女主女二是借着她的假病的由头过来探病的,那么今天的裴順仪好像真的是因为她的肌无力来探望的耶?
所以裴順仪应该不是夺宝嫌疑人之一吧。
“宫里都听说了昨日经妹妹殿里的事,而后又听闻经妹妹突发重疾,大家都想过来探望,可又怕人多了惹了经妹妹的清净,于是谨推举我过来一趟,”裴順仪问道,“经妹妹今日可好些了?”
“我还行,还行!”
咸毓还挺不好意思的,什么叫大家本来都想过来探望?她何德何能,招来群戏场面?想必是裴順仪把话往好了说了。
说起来,她们这一批一同进宫的嫔妃们,咸毓感觉除了先前的梁才人,其他小姐姐好像人都还挺不错的呢。
“那就好。我这儿带了一些调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经妹妹尽管用着,不够再问我要。”裴順仪说问道,“听说,昨日太子妃等人也累着了?”
“啊,哈,”咸毓干笑,“是我们玩过头了啦。”
她也有点后悔了呜呜呜。
……
两仪殿内。
无姬凑在万良身后,乖巧地看着万内侍为陛下书写名录,嘴上却像是只停不下来的鹦鹉,一字不落地跟着念着名字,直到念到了“裴順仪”。
万良停下手中的笔,感叹道:“哎,原以为后宫那些主子大多是相安无事的住着,顶多互相之间有些小龃龉,没想到人不可貌相……”
瞧着相较最为与世无争的裴順仪竟然都冒了出来。
看来这回他们在暗处倒是钓到了实打实的鱼。
无姬不懂地问道:“这裴順仪怎地了?教万内侍你看走眼了?万内侍这是对自己的眼光颇感失望吗?”
“……”
万良呼吸粗了两口,还是忍下了想拿笔捅这臭小子嘴的气。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怎地大错反落到他这个内侍身上了?
眼下唯一可以预见的便是裴順仪今后在陛下的后宫肯定没有任何前程了。
这尚且还是她未被带走盘查的时候。
毕竟陛下一向不容有疑。
这不,一旁批着奏折的楚蔽伸手拿过宣纸,朱笔直接在“裴順仪”上划了两道。
无姬见了后,紧跟着问道:“陛下,可是要属下将这裴順仪宰了?”
万良一把拉开了他,这臭小子说得像是在杀猪似的轻松,他叮嘱道:“眼下还早呢。”
那裴順仪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顺仪,其父还好好在朝为官呢。更何况,裴順仪目前还只是有疑罢了。
“对哦,”无姬听懂了,“确实也没想到还会有个裴順仪也会去咸池殿。再加上那近日在派人打听的……”
“楚霰。”伏案看奏折的陛下突然指名道姓地开口道。
万良看着纸上的名号,也跟着分析道:“早年太子妃未出阁时,确实有过二人之间的传闻,不过之后任家两姐妹先后都出嫁了,难不成……这二人如今还是余情未了?”
“哇!那太子不就太丢人了吗!”少年无姬张大了围观的嘴巴。
“无姬!”万良气得剜了他一眼,“陛下面前能不能说话文雅些!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楚蔽搁下了朱笔,收起奏折,稀松平常的口气:“无姬说得也是,任家女倒是有些本事。”
“是啊,”万良回忆道,“太子妃任氏,当年名满京华,师缘颇丰,连那云机和尚都看中了她,收她作了关门弟子。”
无姬闻言好奇地问道:“那云机和尚很有名望吗?属下我怎没听说过。”
“那当然,云机和尚名满天下时,你这小子还在吃奶呢。”万良眼中也出现了忆往昔的神思。
幸好,此前陛下出宫时偶逢太子妃的人私下联络云机和尚的后人,倒是借此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所寻之物的线索。
无姬问道:“那云机和尚如今人在何处?”
“自然是圆寂多年了。”万良说道。
再神通广大游走于天际之间的神人,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终究会寿终,离开人世间。
无姬便不屑道:“那太子妃肯定没学会和尚的真传。那云机和尚厉害吗?等我年纪到了,我也可以当个‘无姬和尚’做做!”
万良实在忍不住,一掌拍上他的后脑勺:“你满嘴胡吹什么呢?办你的事去!”
无姬勾起了脖颈,眼巴巴地看向御案后的陛下,求问道:“……办何事来着?”
楚蔽重新打开了新的奏折,头也不抬。
无姬不懂,只能自带答案地问道:“难道是……再去盯着咸池殿的经美人?”
啪嗒。
笔尖落下了一滴。
朱红水珠在纸面上摇摇欲坠。
刹那间,笔尖又压了上去。
铁画银钩地迅疾数笔。
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一旁的万良正顾着在赶人,两人推搡着往殿门口走去。
……
“你这臭小子快滚出宫去!”
“哎不是?那‘经美人’怎就不能提了?方才万内侍你不还亲自替陛下去司药司叮嘱他们好生医治经美人的伤嘛?”
“滚滚滚!臭小子话这么多作甚!”
……
*
咸毓养病躺了一天,晚间吃过晚膳后过了许久,她还坐在床头,抱着枕头摇头晃脑的打瞌睡。
团儿收拾完毕,过来瞧见后,奇道:“美人还不睡?”
难道是白日里躺久了?
“啊……哦,”咸毓晃了晃脑袋,“团儿你先睡。灯也熄了吧。我过会儿就睡。”
她想再等等,可能酷盖晚上会来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