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积灰了一段时间，刚好清一下库存。
龙尧被她的富贵闪瞎了眼，艰难地说：“那挺好，节省时间。”
“在所有追寻大道的捷径中，有钱是最差的一条。”桑灵犀淡淡地说，“修士们普遍认为，商人杂念过多，难以晋升。在大多数时候，也确实如此。”
像是九九商行，老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超过化神期。
他们宁愿将资源花在培养和投资心思单纯的天才上，也不愿意像其他人那样耗费精力地苦修，一致地认为这样是在赔本。
龙尧明白自己有六歆这个师尊，就已经超过了太多的人，方才心里升起的一点不平衡和羡慕顿时消失无踪。
他用充满信任的眼神看向桑灵犀：“你与其他人不同。”
她：“因为我只是喜欢金钱和权利，而不是迷恋，所以知道适度。我同样也很喜欢我所修之道，愿意在这上面花费时间。”
龙尧听到这句话后，颇有感触。
桑灵犀一直以来的都表现得很有世俗欲，她生活奢侈，做出的选择或让步多半是有所求，不会平等地对待他人。
用修仙者的眼光来看，似乎不够正派。
但只要是人，谁又能免俗呢？
她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在追求的同时也坚守底线，能拿起也能放下。
其实已经超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太多了。
跟这样的人相处，要自然和舒服很多，何况她一直在帮他。
对他的一点掌控欲也只是性格作祟，还是为了他好。
完全能忍。
桑灵犀不知道龙尧又完成一轮自我PUA，她打着扇子，领着他往城里走：“散花城也算是中州有名的大城，没有主家，所以什么势力都能掺一脚。”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局面是四阁对三宗的妥协。
三宗的山头离中州都不近，但也无法对中州这块大肥肉视而不见，他们在散花城各自设有据点，美其名曰“方便守望相助”。
他们话都这么说了，四阁肯定也借机在这里设了不小的据点。
在这种配置下，谁也不敢在散花城自称主家。
所以桑灵犀不需要打点人脉，很轻松地就在这里买下一家规模不大的拍卖行。
拍卖行的地段其实很不错，问题在于和九九商行的拍卖行距离太近，缺乏竞争力和名声。
前任老板耗不起，听说桑灵犀要接手的时候，看她的眼神跟看菩萨一样。
桑灵犀买下拍卖行主要是想当一个和家族之间的中转点，利用拍卖行的流量来获取消息，但也不想做赔本买卖，因此认真规划过拍卖行的发展。
跟九九商行的拍卖行比谁的东西珍贵，那是在找死，要想活下去，只能另辟蹊径。
她从龙尧身上获得灵感，搜集的拍卖品都是一些神秘物品，比如几百年前的地图，打不开的盒子，不知名妖兽的尸体……
在别的拍卖会上，这类东西都是要流拍到关进仓库落灰的。
但主打这些东西的拍卖会就不一样了。
能来的都是想当赌狗的，这类客人都觉得“反正东西不贵，万一真是好东西自己就发达了”。
再加上一些营销话术，比如对部分捡漏成功的事件进行夸张修饰，就能够赚到很多冤大头的钱。
一个月过去，拍卖行虽然还是在亏钱，但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龙尧听她讲这些门道，不由咋舌。
“商人当然都是黑心的，不黑心怎么赚钱？”桑灵犀说出他的心里话，哼笑一声，“况且被我坑的这点钱，对那些人来说只是零花钱罢了。正经人谁来这种拍卖行啊？”
龙尧收起多余的同情心，赞同地点头：“很有道理。”
“那你晚上想来试试吗？”
他脸色古怪，心道这莫不是在觉得他是冤大头，但身体诚实地点头：“我想见识一下。”
捡漏他很在行的！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傻子才会拒绝。
桑灵犀用扇子遮住嘴连笑好几声，才转头对管事说：“晚上给我这位弟弟安排个包厢。”
管事殷勤应下，又将各处送来的账本递给她：“这是上个月的进账和总结，请您过目……哦，还有点朱馆送来的信。”
点朱馆是桑灵犀搞出来的连锁美容会所，提供养颜丹药的同时提供化妆、服饰搭配、礼仪教导等服务，也有很强的社交性，很受一些闲着没事做的夫人小姐欢迎。
反馈信算是一项提供心理舒适度的服务，要不要看都视桑灵犀的心情和时间决定。
桑灵犀让人带着龙尧去采购他需要的东西，自己进屋看账本去了。
读作看账本，实为看工作报告。
账本一向是归系统看的。
系统尽心地做好了与本职工作无关的工作，桑灵犀才看了两份报告，就收到它做的汇总表和各种统计图。
在某张扇形统计图上，一块代表“点朱馆”的红色大到刺目。
桑灵犀盯着上面“311530块上品灵石”的收益，怀疑系统多打了一个0。
就算抹掉零头，那也是三十一万上品灵石！
桑家的灵石矿现在一年都采不出来这么多（当然乌星矿赚得比这个多很多）。
一支钗哪怕是法器级别的，最多卖到六百上品灵石（再贵的会直接当法器卖），减去成本大约能赚到三百灵石。
得卖一千多支最好的钗才能赚到这么多灵石。
但实际上她名下这种档次的首饰也就两位数，还都当镇店之宝，轻易不出售。
所以这么多灵石到底是哪儿来的？
系统在坚持自己的统计没有错误之后，提醒了她：【你给了醉妩点朱馆的VIP。她在这两个月里去过14座城里的点朱馆，有127人因为她办了年卡，306人预定了产品，671人进行消费。】
同阶层的人中，有一定比例的人进行了某种消费并进行炫耀，圈子里的其他人便也会进行同样的消费以进行攀比。
醉妩虽然只忽悠了这么点人，但去点朱馆成为了新风尚之后，带来的收益却是源源不断的。
桑灵犀从报告的最底下抽出来点朱馆的那部分，夹在里边的信哗啦撒了一地。
她一眼就看到某封信上，用朱砂写的“醉妩”两个字。
桑灵犀没有急着看信，而是先看了报告。
整个六月卖出去五百张出头的年卡，一张年卡三百六十上品灵石，加起来就超过十八万，占到总收益的一半多。
即使办了年卡的客人之后进行的消费对她来说收益不高，也不会让她亏钱。
而且这年头的人动不动就闭关好几年，说不定就是白送钱了。
桑灵犀感叹道：“办卡是真赚钱啊……”
像她这种比较良心的老板都能赚这么多，上辈子的那些健身房和各种会所的老板估计都是枕着钱睡觉的。
除了卖年卡之外，很多因为审美太过新潮而滞销的产品也在醉妩的带动下售空，预定的单子厚到比人还高。点朱馆的主事在报告里表示，希望东家能够催促一下负责供货的其他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