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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打更的日子(89)

作者: 大世界 阅读记录

顾昭和赵刀:......

“下次可别这样了。”

顾昭转头去看赵刀,问道。

“叔,这涯石街的石雕怎么办啊。”

“是不是得要陪银子啊。”

听到银子,赵刀要跳脚了,当下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兔子,一蹦三尺高。

“赔毛银子赔!没钱!”

他看了一眼顾昭,语重心长道。

“昭侄儿啊,咱们做人要老实,但是也不能太老实,你说昨夜那情况,要是没有你那手中的柳条大发神威,咱们一行人可就得死透透了,别的不说,被拉到鬼道的涯石街肯定也是不好了。”

赵刀是明白了,虽说柳条打小鬼,越打鬼越小,但也要看看那柳条在谁手中啊。

小鬼也就罢了,像昨夜那些鬼,他就算是将河边的柳条薅秃了,也不见得能打下一个两个鬼!

赵刀恨恨,“赔毛银子,我还得找周生财那老家伙补偿点银子呢,这涯石街是有些动静吗?这动静分明是大了去了!”

他转头看向顾昭,开口道。

“这事啊,昭侄儿你就别管了,叔会寻人说明白的。”

一行话听下来,顾昭懵圈了。

“那就,多谢叔了?”

赵刀拍了拍顾昭,豪情万丈,“就包在我身上了!”

......

石雕被太阳一点点晒化,涯石街的百姓一起来便发现了,大多数人脸上神情讳莫如深,并没有像顾昭想的那样惋惜自己的作品没了。

......

涯石街。

桑阿婆拄着拐杖,在小童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大家伙赶忙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就要说话。

“桑阿婆,昨日夜里不太平......”

“......是是,我也听到了,外头雨下得很大,依稀还有一些怪笑怪叫,后来还有打斗和惨叫声,幽幽的鬼魅声,嗐,我也说不来,反正是怪渗人的。”

“我也听到了!我也听到了!昨儿我那屋还特别的冷,森冷森冷的,就像要冻到骨头里一样,我和我家那口子都不敢在房间里待着了,摸到堂屋里,有先人灵位在才感觉好一些。”

“......”

桑阿婆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抬起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周围的人顿时停了吵闹,朝桑阿婆看去。

桑阿婆撩起眼皮瞥了大家伙儿一眼,声音里都是疲惫。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昨夜大凶,老婆子我修行不够,昨夜便是出来也不过是添一道亡魂罢了,大家做的都对,像这样诡异的时候,更是要在家里待着。”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

“起码家里有先人灵牌,有供奉的土地仙,灶神,紫姑......”

桑阿婆的目光落在那未化去的石雕上,声音沉沉。

“眼下要紧的是这些石头像。”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周家的婆娘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桑阿婆,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这样吗?”

“会不会我也说不准。”桑阿婆的声音疲惫,愈发的显得老态龙钟了,“不过这些石雕像好一些被附了灵,通了阴,以后就更容易被灵附上了。”

“啊,那怎么办啊。”

“砸了,咱们只能砸了吗?”

桑阿婆沉思片刻。

“那倒是不用,这样吧,你们回头到我这儿拿些符镇一镇,再晒一段时间的太阳,到时我再来看看。”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继续道。

“到时要是还不成,那便只能砸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桑阿婆走后,有一户的老汉喊了家里的兄弟儿子帮忙,将那石雕搬上板车,几人合力推着朝悬崖边去了。

有人不解:“周家这是做什么?”

“嗐,你还不知道嘛,他周家婆娘胆子小,刚才你也听桑阿婆说了,这黄符镇一段时日还不一定有用,他们家便想着干脆将这石雕扔进樟铃溪中。”

“正好这批石雕他当家的不满意,说是刻得还不够好。”

“唉,老周是个有追求的人。”

旁人一听便笑了,这哪里是说老周有追求,分明是说老周吹毛求疵。

不过,老周的手艺确实是他们涯石街匠人里顶呱呱的,刻的东西那叫做惟妙惟肖,手艺不凡。

......

“噗咚咚,噗咚咚,噗咚咚。”

一连便是三个石雕落水的声音。

涯石街靠着樟铃溪的这一面是个悬崖石畔,崖高数丈,怪石嶙峋,这一片的匠人做失败的石雕都是从这儿扔下。

石雕和怪石相碰,时常是还未落入江面便已经碎成石块了。

石匠这般做,也有取石于涯石山,归还涯石山的意思。

听到这落水声,周伯临探头看了看,拍了拍腿喊道。

“坏了坏了,今儿大水,这石雕好像是直接掉了下去,不知道要不要紧啊。”

他后头的老爹周大磨连忙探头一看,今儿果然水大。

周伯临着急,“爹,要不要找桑阿婆过来看看。”

周大磨问道:“确定是直接掉下去了吗?”

周伯临也不确定了,“刚才风大浪大,声音我也没听个真切......爹,不然咱们再扔一个试试?”

周大磨瞪了他一眼,“馊主意!”

片刻后,周大磨拿出石锤和凿子,呯呯嘭嘭的将剩下的石雕毁去一些,这才冲儿子周伯临昂了昂下巴,言简意赅道。

“扔下去。”

周伯临吐槽:馊主意你还不是照样用!

……

周伯临等人朝下扔石雕,周大磨看了看,半晌后松了口气,回头道。

“没事,碰到山石了才掉河里的,走吧。”

一行人抬起木板车往回走,车轮子咕噜噜的作响。

石头崖下,樟铃溪的浪大大的拍来,水花打在涯石山嶙峋的山石上,瞬间绽开更大的水花。

河底下暗流涌动,两尊光头模样的小童石头雕憨态可掬,随着水波微微滚动。

在它们不远处,还有一条握金球的五爪金龙,兔眼,鹿角,牛嘴,驼头,蜃腹,虎掌,鹰爪,鱼麟,蛇身,无一处不栩栩如生。①

......

祁北郡城,凤鸣街,孟府。

“哎哟哟,这花雕酒真烈,味儿也正。”

安山道长扶着脑袋,从酒醉中醒来,他的眼睛在扫过官帽椅上闭眼的孟风眠时,面皮猛的一僵,随即剧烈的跳动。

“风眠哦!是我害了你!”

安山道长猛地扑到孟风眠身上,掀了掀他的眼皮去看,果然,里头的命魂不见了。

醉酒时的记忆回笼。

安山道长贪喝花雕酒,喝得两眼醉醺醺,孟风眠劝安山道长少喝一点,瞧着他醉得不成人样,就要搀扶安山道长回屋。

伸手就要将安山道长怀中抱的酒坛子拿下。

安山道长哪里肯依。

孟风眠自小习武,手上功夫不弱,只见他使了个巧劲儿,安山道长松了酒坛。

孟风眠伸脚一接,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将酒坛往旁边一踢,酒坛毫发无损,安山道长却发酒疯了。

......

想到这,安山道长不断的拍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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