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19)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老实点儿!”他一手将我按在床上,另一手迅速把床帐子放了下来。

我瞅准这个时机,揪住他领子将他掀翻在床上,挥起一拳直冲他面门,他偏头躲过,“咔嚓”一声响,我拳头砸进了床板里,婚床上出现了一个坑。

瀚王愣住短短一瞬,接着继续扒扯我身上衣服,我自然是怒火中烧不能忍,于是你来我往,拳打脚踢,见招拆招,拳风腿风所到之处,必有床板断裂,被子裂开,丝絮飞出。

婚床被折腾得犹如巨浪里的小船晃晃荡荡,没过多久就承受不住塌了下去,两人皆是衣衫凌乱,青霭给我束的发髻也已松了,散乱垂在肩上,瀚王的小辫子们倒是都还好。

瀚王不动了,坐在已塌成一堆废木板的床上,看着我,像是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这一架打出了心里不少郁闷之气,爽了,也累了,不想再打。

这时,屋顶上忽然一声瓦片轻响,我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正想是谁在屋顶上,忽然余光里看见一个黑影过来了。

脸颊上被个温热柔软又有点儿扎人的东西一碰,我转回头,看见瀚王的脑袋正退回去。

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

瀚王跪坐着,两手按膝,眨了眨眼将视线移开,脸上逐渐涨红,直至满脸通红。

我站起身,拎起床边半人多高的烛台。

瀚王脸色一变:“枫儿……你冷静些。”

我以烛台做武器朝他扔过去,他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我又两拳砸断床边屏风,将半块屏风拎起砸他,他再一躲,屏风飞出去将整个窗户砸没了。

瀚王:“本王不过是亲了一下!脸而已!”

我弯腰,抓住圆木桌的桌腿,将桌子整个举起。

瀚王再不啰嗦,夺门而逃。

第22章 枫儿?

已经过了一整晚,瀚王胡子扎过的感觉似乎还留在脸上,挥之不去,让我很不舒服。

昨夜在地上和衣睡了一宿,今天一早瀚王府的管家就找人来修卧房坏掉的门和窗,又抬了张簇新的床进去。

我嫌人多吵闹,去了耳房里独自一人坐着,身上仍然穿着婚服。

坐了一会儿后嫌身上大红婚服碍眼,寻思回家去换衣服。

我拿上刀,双脚刚一踏出耳房的门槛,外面就有十几双眼睛盯住了我,房顶上、假山上、游廊、门边,卷毛护卫们形成了一个包围。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边粥站得离我最近。

我耳朵十分不舒服,扭头道:“别叫我王妃。”

“可您就是我们的王妃。”房顶上的卷毛道。

我想发作,但忍了下来,冷静地问边粥:“我不是……妾吗?”

“我们漠国男子一般不纳妾……那照你们大魏的规矩叫您姨娘?”边粥表情古怪,“那更奇怪吧?”

我不再理他,朝前走,却不停有护卫过来问我“王妃,您去哪儿?”

一概不作答,我循着记忆走过游廊,过了矮桥,一路往大门走去。

这时边粥终于脸色一变,喝道:“他是要走!拦住他!”

一时间,护卫们如同收网一般,从四面朝我围了过来,将我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边粥:“王爷很快会过来,王妃有什么事,先和王爷商量商量?”

我:“都给我滚开。”

没人有要滚的意思。

我一手握在刀柄上,正要拔刀,瀚王来了。

“大清早的,你在折腾什么?要去哪儿?”

他身上已是一身黑色常服,头发上小辫都拆了,看着更像野草了。

护卫们都散开了些,瀚王踱步至我身前,看了我两眼,低声道:“问你话呢,不说话?不说话就像小媳妇似的。”

我咬了咬后槽牙,压着声道:“我回去换衣裳,难道要我一直穿着这个?”

“回去做什么,多麻烦?”瀚王道,“本王还能短你衣裳穿不成?早跟婚服一道做了十几身衣裳在房里放着,你换便是。”

我:“我要回去换我自己的衣裳。”

瀚王毫无商量:“不许回,要么回房去换新衣裳,要么就一直穿着这身婚服吧。”

接着又一手按在我肩上,沉沉压住,低头凑近了道:“是不是打算硬闯出去?我府上百来号漠国的高手,千户大人不想像只小鸡被丢人地抓回来,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就还是回房去待着比较好。”

“今日是咱们成亲第二日,望你老实本分些,不要逼本王去大魏皇帝面前告你一状。”

“我有什么可让你告状的?”难道说我打烂了他的床么?说我要回家换衣裳么?鸡毛蒜皮的,也好意思说出口?

瀚王直起了身子,似乎在思考,须臾后,话还没说,脸先红了。

我:“?”

瀚王神情犹豫,似乎不知道要不要说,最后还是低着声儿说了:“告你身为妾室,不会伺候房事,再向董君白借几个宫里的嬷嬷来好好教导你怎么,怎么取悦本……”

没等他说完,我转身回去了,照旧坐在耳房里发呆。

瀚王跟了进来,左右看看,在桌对面坐下了,坐下之后也不说话,只脸红红的,两眼看着我。

我闭上眼。

片刻后,只听瀚王闷闷说了句:“我,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衣裳也给你送过来。”

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不多会儿,果然有婢女来送衣裳,叫了我一声“王妃”,我没说什么,接过衣裳关上门换了,样式和我平日里穿的倒有些相同,只是用料要好一些。

接着是边粥来送早饭,甫一进来就叫了一声王妃。

我抱着臂,拇指在刀把上一抵,雪亮刀锋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反射,在屋内微微一摇晃。

边粥目光一凛,原地一转身,跨大步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是另一个不认识的护卫:“王妃,给您送早饭。”

我起身过去把门打开,护卫稍稍一愣,我直接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碗碟粥饭撒了一地。

院里众护卫都静了,瀚王还在这院子里,坐在廊下椅子上,原本是在和边粥说话,这会儿停了,转头看向我。

我又走到一个护卫面前去,问:“你叫我什么?”

护卫神情紧张且很懵:“叫,王妃啊……啊!”

我又是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三丈远。护卫们面面相觑,却并没有要和我交手的意思,大概只要我不试图离开瀚王府,他们就不会来阻拦我,并且还甘愿做我的沙包。

我立在廊下,甩了刀鞘,横刀:“还有今后打算继续叫我王妃的,放马过来。”

众护卫看向瀚王,瀚王却没有任何态度表示,因而众人都没吭声。

我回耳房,背对着门坐下,透过一扇小窗看外面一棵绿油油的枇杷树。

时间从早到晚,一天过去,夜幕降临,桌上的早饭换成了午饭,午饭又被换成了晚饭。

我没吃一口。

“做什么不吃饭?”瀚王又来了,这次语气里头少了许多嚣张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