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49)+番外
可她好端端的,为何会梦见凌越。难道是今日去王府所见超越了她的认知,日有所思方夜有所梦?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她晚膳吃得有些咸,这会口渴的厉害,便披上衣裳想出去倒盏茶,顺便问问娘亲这会几时了。
谁知她刚走到屏风处,就听见隔间传来了很轻的说话声。
“呦呦的婚事,你与母亲说过了吗?”
“还不曾,你是知道的,母亲最看重这桩婚事,几乎当成了命根子,她若是知道咱们存了这个心思,定是要发脾气。”
沈成延长叹了声,“不过母亲生气倒也没什么,现下最难办的是得寻个合理的由子,将这婚事给拒掉。”
当初是太后做主定得亲,也是问过他们家意思的,如今无缘无故就说要退亲,岂不是将皇家的颜面置之不顾。
“就说是咱家呦呦配不上太子?她贪玩又不爱守规矩,只怕是担不起太子妃之责。”
“可贵妃这些年时时将呦呦带在身边,逢人便夸,如今京中谁人都说她好,这个理由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回叹气的换成了苏氏,“庚帖换过了,连八字相克也不能用,这可如何是好啊。”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才听沈成延似下定决心般道:“无妨,大不了我便辞官归乡,便是太子也没逼着人嫁女儿的道理。”
“就怕我辞官后,乡野的日子会苦了你与孩子们。”
“你去哪我便去那,锦衣玉食能过得,粗茶淡饭也能过得。”
沈婳的手指微微收紧,终是按讷不住跑了出去,“爹爹,万万不可冲动。”
夫妻两明显被她给吓着了,苏氏赶紧来看她衣裳有没有穿暖,“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声都没有,真是吓死人了。”
她将脑袋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当初她提出要退亲,真是被死亡的恐惧给吓到了,才会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若她许的是门普通人家,说退便退了,偏偏那人是凌维舟,他如今什么错也没犯,沈家却要退亲,说小了是抗婚说大了是目无天家,辞官那都是小事只怕还要掉脑袋。
即便她将来不打算嫁人了,那父亲同两位叔父该怎么办?
她这一大家子的兄弟姊妹的亲事又该怎么办,她愿意跟着爹爹归乡,他们可愿意抛弃已经到手的荣华?
是她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这门亲事从一开始便不是她与凌维舟两个人的事情。
要想合情合理的退亲,又能让沈家的声誉不受到影响
的,大约只能是让凌维舟犯错了,又或是让他先提出退亲。
只是从目前来看,都不太简单,若真有容易的法子,贵妃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了。
贵妃下手之事她如今并无证据只是猜测,若此刻告诉爹娘,只会让他们徒添担忧,且知道的人多了还容易打草惊蛇,她不愿爹娘跟着冒险。
她只说那次被人打晕有很多疑点,怀疑有人在刻意针对她,也把心中的顾虑一一说了,总而言之亲要退,但不可冲动。
沈成延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们家呦呦真是长大了。你说得对不可操之过急,这亲事本就不算好,既如此危险你又不喜欢,那咱们一定想办法给它退了。”
沈婳的眼眶有些湿,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方才梦中凌越看向她的眼神。
想起白日里方玉恒说的话,若是凌越真的对她存了别样的心思,那她是不是可以满足他……
“爹爹,您别急着去寻太子或是娘娘,我或许有办法了。”
第30章
守完岁吃了甜甜的芝麻元宵,沈婳才重新回被窝躺下。
方才她冲动地说出有办法的话后,爹娘都以为她是小孩子在逞强,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信。
但好在双方都达成了共识,亲还是得退,但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许是刚刚那个梦以及偷听到的话,让她清醒了,这会躺下也没了困意。
他们兄妹偶尔会来正院睡,苏氏特意给她在隔间铺了大床,被衾是她喜欢的银红色,被角还用金丝绣了只可爱的小鹿,应是晌午刚晒过日头,闻着有股暖洋洋的味道。
她睡不着便卷着被衾,在想凌越的事,从两人初次见面到昨儿她撞见他赤/条的样子,一点一滴细细回想。
而后发现,他这人虽然看着拒人千里又冷又凶,可不论她做出什么样出格失礼的事,他对她都挺有耐心的,至少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起初她以为是长辈对小辈的宽和,直到她落水被他救起,一想到他的手掌捏着她的手臂,为她轻轻揉搓,甚至还为她系里衣,这是凌维舟都从未有过的亲近。
她没办法再用什么长辈晚辈来骗自己,他们就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
她会被他吸引,会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会感到羞耻。
再想到白日里方玉恒那句调笑,他问凌越是否吃味了,凌越抬眸朝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根本不敢听后面的话便红着脸蒙头跑了出来。
她此刻无比的后悔,那会就该待着把答复好好听完!
凌越可能、或者、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光是这么想着,便让她心底涌起股莫名的燥意。
被子暖得她的脸都开始发烫了,她抱着被衾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好似在烙饼一般。
她确是没有想过要再嫁别人的想法,只想摆脱凌维舟与书中全家悲惨的结局。可若那个人是凌越,是救过她命与她亲密接触过的凌越,她好像并不那么排斥。
且从几次私下相处中可以看出,他对凌维舟这个侄儿并不算亲厚,那就算出现什么矛盾也是正常的吧。
或许这真是个办法。
沈婳抱着被子,脑海里又浮现出凌越看她的眼神,以及那没入腰间的伤疤,也不知是何时留下的……
她是不是要再去试探下他的心意,总不能说她自作多情了吧。
沈婳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发烫的脸,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渐明,才沉沉地睡去。
可惜她纠结了一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还来不及去试探,就听说凌越出京平乱去了。
“平乱?大过年的哪来的乱子。”
沈长洲咬了口竹节卷,空出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北面遭了雪灾,难民没东西吃,趁着城门守备松懈,冲进城内抢掠,据说知府衙门都被砸了,不得不向京求援。”
沈婳捂着被敲的地方朝她哥努了下嘴,梦中好似确实有过这么个事,但她记得当时去平乱的不是凌越,怎么梦与现实又有了出入。
“即便是平乱,那也不该是王爷管得啊,怎么会是他领兵。”
“谁知道呢,许是这位爷太久没见血,手痒了?你平日不是对这种事最不感兴趣吗,今儿是怎么了?一说起肃王,你倒来了精神。”
明明她与凌越都是私下见面,不可能被人知晓的,但被兄长戳中,还是忍不住地心虚:“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了,别欺负你妹妹了,昨儿都没睡醒,用了膳就去给你们祖母拜个年,再回屋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