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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行为守则(90)

作者: 杏仁蛋挞 阅读记录

不少人听的热泪盈眶,怀缅青春,网上热度一路飙升,学弟激动的脸都红了,连夜给季也打电话,跪求再买几首单曲,他愿意出三倍价钱。

季也靠在门扉上,神情无奈:“他在备考。”

学弟一时激动,只不停道:“哥,哥,求求你,弟弟太牛了,真的,他真的是个天才,我愿意出三倍,不,五倍的价格买,求你了哥。”

隔着电话,他看不清楚那头季也的表情,只知道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清和。

季也也并未失礼,他只是道:“抱歉,他最近在备考。”

学弟顿一下,被称赞和成绩夸的上头的脑子陡然一冰。

其实他早就听说过季也的,即使季也并不知道他。

开学那年,新生报道处,他还拉着行李箱,在填报名表,就听学姐们在帐篷下窃窃私语,说文院有位出了名的古典美人。

并不是冰山美人,相反,是位极其清隽文雅的美人,美人温和知礼,能力很强,却从不与人交恶,总之是大家都非常向往的那种情人。

但这样一位美人,大学四年,却从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言论,他的为人似乎就如同他的皮相,温润如水,但又不可折断。

学弟感觉脑门凉噌噌的,吞了口口水,莫名不想再纠缠下去,声音也小了很多:“没……没事,哥,要不,要不我再等等?”

“好。”季也点头,轻声回应。

挂了电话,有十几天的时间,学弟都没有再打过来,纪淮因顺利完成了高考。

他在本校考试,做完卷子,第一个出了考场,并不意外的,在一中浓密的树荫下,看到季也等待他的身影。

纪淮因已经十七岁了,不算大,也不算小,这一刻,他看着树荫下,眉目清和,弯眸看向自己的青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妄念。

他走过去,抱住了季也的腰。

“怎么了?”季也笑着揉揉他的发根,以为他是紧张,或者压力紧绷下,终于松出口气,于是站着没有动,任由他抱了许久。

等到考完试的学生出来,陆陆续续和他们打招呼,季也才牵着纪淮因,往车的方向走。

季也大学的时候就在忙,工作室小有成就,他买了辆车,不是多好的车,当做日常的交通工具戳戳有余。

中午吃着饭,季也给纪淮因夹了块鱼,想了想,忽然问他以后的打算:“是准备去华大还是临大……”

季也报了几所大学的名字。

纪淮因想也不想,手指在桌上扣了几下,刚好四下,季也猜测他说的是:跟你一起。

季也轻轻的呼了口气,没有拒绝,纪淮因的情况,离得太远,他也不怎么能放心。

“那你想想专业,这段时间就……”季也沉吟一下,“工作室在省城,我未来还要在省城待几年,刚好可以陪着你,我联系人租了房子,你……”

季也顿一下,他抬头,刚想问纪淮因,如果未来住在一起,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提前说出来,也可以到时候改。

纪淮因已经垂目,推了筷子,抬步上楼,准备收拾东西。

“……”季也哭笑不得。

“淮崽。”他跟在纪淮因后面,有点好笑,“你别急,我们时间还长。”

顿一下,季也靠在门扉上,双腿交叠,简单的告诉纪淮因学弟前些天的请求。

“你同意吗?高考后有没有自己的打算。”纪淮因拖出行李箱,微曲着腿半跪在地上,季也抬手,揉揉他柔软的发顶。

纪淮因摇摇头,无可无不可,他会答应学弟,一方面是对方通过季也请求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想要减轻季也的压力。

作曲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对方的报酬也足够丰富,纪淮因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好,我告诉他。”季也半蹲下帮他一起收拾。

搬家的时候,秦边远回来一趟,他高高的,强壮了许多,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穿着警服,英俊帅气。

他已经开始实习了,笑的大大咧咧,肩膀一低,扛起巨大的行李箱:“走咯,咱一家三口也算团聚。”

纪淮因闻言瞪他一眼,他哈哈大笑。

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在大学城附近的火锅店,纪淮因吃着麻辣锅,面不改色,没一会脖颈上就出了细汗。

秦边远喷笑,季也瞪他一眼,无奈的拿过纸巾,给纪淮因擦了擦,又开了瓶牛奶:“不喜欢就吃另一个。”

秦边远端着啤酒叫嚣:“不行,真男人怎么能不会吃辣锅,喝啤酒,还是小屁孩呢。”

纪淮因抿唇不语,睫毛轻抬,筷子又往辣锅里放,被季也拍一下手。

秦边远笑的得意,即使是好脾气如季也,也忍不住抬腿,踩了他一下。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秦边远喝了酒,季也开车送他回去,一回头,纪淮因坐在副驾上,手里乖乖捧着一个奶瓶。

饭桌上他跟着喝了点酒,不算多,没有上头,只是耳朵尖有点红。

此刻大概是困了,靠在座椅上,半阖着眼,专心致志的听耳机里传出的声音。

季也到楼下熄了火,想起上去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一时间也没动。

夜晚的风微凉,隔着车窗微微作响,吹出叶子的沙沙声。

季也停了车,看外面路灯斑驳的颜色,手撑在车窗上,偏头看慢慢睁开眼的纪淮因。

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困了?”

纪淮因摇头,手指轻抬,扣住季也的手腕,慢慢看了季也一眼,又闭上眼。

这是累了,季也看着他,身体微微前倾,没有动,目光挪到他的耳朵上。

从高中起,纪淮因脖子上就常年挂着一条白色的耳机线,左耳或者右耳,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听一种声音。

他没有主动分享过,季也也无意窥探他的想法,因此一直也不知道,他这样专注的听着什么。

此刻天光低垂,唯余窗外的路灯,与玻璃倾斜的光亮。

季也抬手,摸摸他变得微红的脸颊,笑着问:“在听什么,这么认真,是新做的曲子吗?”

耳边落下的声音淡而清透,像深夜的月光落在鼻尖上,仿佛与耳机里的某一道音波形成共鸣。

纪淮因闻言一顿,他垂着眼,手指轻抬,慢慢的,慢慢取下耳朵一侧的耳机,递给季也。

季也在音乐上不算太过精通,但得益于多年的耳濡目染,很能分辨出好听与不好听。

耳朵里的这段声音,非常短,与纪淮因总是很有特色的,很抓人耳目的曲子不同。

这段声音很淡,很静,能隐约判断出是一种低缓的流水声,但只有短短四五秒,便是漫长的空白,紧接着,季也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那是一种漫无目的的杂音,几乎不成曲调,也不知道纪淮因是怎么搜集到的。

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拼接而成。

季也听到了布料的摩擦声,似乎是有谁清晨起床了。

季也听到窗帘被拉开的声音,他侧耳听着,猜测这天的天气应当是难得的晴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