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49)
其实她一早就看见了尺玉的金铃铛,自古女子无一不爱首饰,她也不例外。
可她怎么跟游止叶说她也喜欢呢?游止叶终究与式粼不同,鬼知道傻大个子怕不怕妖。
尺玉一见尺夏情绪不高,连忙往回找补说,“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之间没有定情信物,待他日你返回妖岭继续修行,也会少一份记挂的。”
“人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睹物思君目痴痴,夜半蝉鸣耳不知’,说的就是一旦有了寄情之物,看到就会想起送其物之人,夜里会睡不着觉呢。”
尺玉说着说着咣当倒在了式粼怀里。
他没给尺夏透感情上的底,不代表他不认可与式粼的相恋关系,他是好妖,一生重诺。
只不过转世的事情,等转世再说。
胆怯会后悔,他不能害怕。
尺夏看着尺玉瞬息万变的神色缓缓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百年前是你叭叭着要修仙,还撺掇我一起。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倒像是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也不是啊,我又不打算毁修为。”尺玉解释,“到时候我修仙修累了,就去找他混吃混喝一百年,等他这张脸我看腻了,再回妖岭继续修行,到了万年飞升之际,我带他走。”
“你不带小飞鼠了?”尺夏再度扬声,尾巴焦虑地在游止叶腿上扫来扫去。
这几百年来尺玉的目标一直都是修仙,然后端起铁饭碗飞上九重天过玩鼠的逍遥日子,从未改变过。
但如今竟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族,推翻了之前预想的一切,修仙也不踏实修了,飞升也不带小飞鼠了,怎么会这样呢?
尺夏不免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她修仙的定力远不如尺玉足,日后也会改变吗?为身后这个傻大个?
提到小飞鼠,尺玉的眼睛又亮了,“忘了跟你说,我已经拥有小飞鼠了!他派人给我捉的,两只呢!你要不要来布庄找我玩?我马上就要有自己的玩耍空间了,我还有好大的书橱,定制的!!”
“……”
尺夏的心情再次跌到了谷底。
同样是一只母猫生出来的小猫咪,除了眼睛颜色有差异外,她与尺玉的颜值不相上下,怎么尺玉啥都有,她啥都没有呢……
她扭过头不满意地看向只顾看戏的游止叶,挪腚在游止叶小臂上偷偷放了个屁。
“你到底来不来玩啊?可好玩啦!”尺玉毫无眼力见,还在一边无意识的嘚瑟。
“再说吧。”尺夏态度一般,“我想玩也要他去找式粼才行啊,而且我还不能跟他讲人语。”
“傻了吧你,我跟式粼哥哥说一声不就得了?他听我的!”尺玉悠闲地舔着爪子。
尺夏更气了。
第38章 猫猫好体贴
从戏园子出来,落春雨了。
雨点啪嗒啪嗒敲在顶棚,风卷着潮气吹进马车内,尺玉不知是怎的,突然想跟式粼撒个娇。
他撅着猫腚从式粼腿上站了起来,一边欠嗖嗖地摇尾巴扒式粼衣襟,一边哼哼唧唧说:“小午冷了……”
“冷了?”式粼讶异。
今儿天没亮时有只小猫咪还在说自己不冷呢,这才过去一个白天,车内一点点小风说冷就冷上了?
式粼不想戳穿撒娇猫猫的蹩脚伎俩,摸着猫头把猫猫往怀里抱了抱,“这样好点没?”
“没好,里面暖和……”
撒娇猫猫的肉垫已经触到了式粼滚烫的胸膛,怎可能半途而废?
他把脑瓜子往衣襟里扎了扎,后脚借力式粼手臂,使尽浑身解数将自己浑圆的猫躯挤进被玉带收紧的上衣中。
整个过程无人阻止,所以不多时便成功将猫腚与头倒转,末了一对得逞的尖尖耳朵钻出衣领。
式粼的呼吸温热绵长,有规律地喷在他的后脑勺上,暖暖的,一点都不烦猫。
“这就满意了?”式粼的笑意中夹杂着浓浓的宠溺,“小午可知如此与哥哥亲密,哥哥会馋小午的。”
“馋小午吗?”尺玉不解地抖了抖耳朵,扭着脖子用余光斜式粼,“不是馋猫猫呀?”
“猫猫肯定是馋的,但哥哥同样也会馋小午啊。”式粼说得理所当然,“小午不是与哥哥相恋了吗?哥哥想亲小午的嘴,听小午在哥哥耳边哼哼呀呀。”
“谁哼哼呀呀了?!我又不是没长牙的小奶猫,你莫要血口喷人!”
尺玉竖起眉毛装凶,眼周被一层害羞的阴影笼罩着,前爪在激动下不知不觉给式粼的衣领戳开了几个芝麻大的小窟窿眼儿,就连鼻息都重了三分。
“好好好,算哥哥耳朵背,听错了。”式粼盯着猫猫难为情的后脑勺,眼底那抹笑意略微有些坏坏的,他亲了亲猫脑壳改口,“我的小午没哼哼呀呀,是唧唧哝哝。”
“谁唧唧哝哝了——”
尺玉也没啥新鲜词儿,两句话说得差别不大。
他奋力地扭过身一口咬在式粼锁骨上,大概是留下两个犬牙坑,但不见血的力道。
咬完抬头看式粼,目露凶光的那种。
式粼双手隔着衣襟托住猫腚,突然想跟尺玉讨论一下相恋之后的进一步发展。
他舔了舔唇瓣与小凶猫对视,“小午想不想和哥哥更好更近更亲密些?”
猫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完全成熟,式粼不好将话说得过于露/骨,只是姜太公钓鱼,丢下去个鱼饵随便试上一试。
“怎么更好更近更亲密啊,我有啥好处不?”天真猫猫上当中。
“会很快乐。”式粼抿唇。
“比玩小飞鼠还快乐?”尺玉兴味十足,前爪捧着式粼的脸,吧唧了一下嘴。
他脑子里好像还没装过比玩小飞鼠还快乐的事,哪怕是吃大鸡腿都比不过,因为鸡腿常有,而小飞鼠不常有。
“这个哥哥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小午或许能在自己那里找到答案。”式粼用嘴唇拨玩尺玉的耳朵,“小午心情烦躁食欲不振的那两天,哥哥帮小午解决问题的过程,和玩小飞鼠比哪个更快乐些?”
“过,过程……”尺玉舌头打结,耳朵片刻热冒了烟,整个猫脊柱都僵了。
那不就是……那啥吗……
尺玉哪有猫脸搭式粼的话,焦虑的猫尾巴在狭窄地衣襟内不自然地大力甩动。
他想跳过这个话题,思绪却止不住飘向那日呼扇呼扇的被子,像山一样伟岸的胸膛,和耳畔那些说他招人稀罕的话。
他忽然感觉衣襟内很闷,猫腿又没啥力气,这就很尴尬了。
尺玉不敢看式粼,猫头躲避视线追杀般咣当砸在式粼肩头,无处安放的肉乎乎的小胳膊虚虚地搭在式粼脖颈,生怕贴实在了被烫熟一般。
式粼想,话尺玉已经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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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布庄,已接近戌时二刻。
反正猫猫是要黏着他的,客房和卧房差别不大,至于吃醋的事,等过两天小飞鼠压力缓解,尺玉光顾着玩而冷落他时,他再潜移默化地引导好了。
今晚他要揉小午,把昨天的账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