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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青郁(50)

作者: 青耳 阅读记录

他语气轻松,眉眼含笑。

桑渔问他:“你不讨厌夏桑纯吗?当初她去举报,你妈和你被她和我妈一起羞辱了吧,你怎么做到现在还能跟她频繁联系的?”

谢久贺说:“我们都长大了,小鱼,她们是你的家人。”

“你脸皮厚了不少。”

“因为我听话。”谢久贺目光明亮含笑,“刚分手的时候,我特别特别生气,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几年,你却对我说了那样多难听的话,我后来才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的确太年轻、输不起,自以为是,又自尊心过强。”

谢久贺继续说:“我刚入职开伦,主任带着我去应酬,逼着我撑场面、打肿脸撒谎自己是顾问,可是我头脑一片混乱,什么法条都想不起来,根本无法回答客户的问题。”

“那时我就想,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会让我怎么做,就像从前你陪着我一场场比赛打下来那样,我一回头就能在观众席上看到你。别说装顾问,如果你在,让你直接承认自己是律所合伙人,你都有办法侃侃而谈。”

桑渔根本没听进去,她下午在忙工作,没看信息,就没看到商陆给她发了好多条微信,而且,就在刚刚他还给她打了电话,但她一个都没接到。

商陆说,他今天来接她下班。

谢久贺还在讲:“纯姐……”

桑渔急了:“你这么喜欢她,赶紧和她结婚,整天纯姐纯姐纯姐,我当时少骂了你一句,你不仅自以为是,还笨死了,你需要跟你家人和解,但我不需要,你缺爱,我不缺。”

她总觉得商陆已经来了,匆匆忙忙转头,果然找到了面无表情站在布告栏前的商陆。

夏桑渔要朝他走去,谢久贺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鱼……”

桑渔看到商陆要离开了,更急了,又想喊商陆,又想说我老公来了,最后喊出来的是:“商老公!”

这一声喊完,她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两个人都生气了。

商陆脸色黑得跟铁锅一样,也不离开了,朝她走来:“商老公?夏桑渔,你有几个老公啊?还给加前缀区分的啊?”

第37章 真的已婚

桑渔朝他笑,老实地回答:“一个。”

商陆冷着脸,站定在桑渔面前,垂眸盯着她,他想,只要她握住他的手臂,他就不生气。

谢久贺也盯着桑渔看,他想去看她的眼睛,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最喜欢她的眼睛,瞳仁是漆黑的,睫毛格外浓密,他还好奇地摸过,想知道她有没有画或者纹眼线。

而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商陆,这个在他们恋爱期间,他只听说过,却几乎从没见过的,她的童年好友。

和桑渔恋爱是很轻松且快乐的,她不会疑神疑鬼,也从不会和他人搞暧昧,就连这个商陆,他们似乎都很少联系,她对他的要求是专一,她自己也是。

谢久贺此时此刻却第一次痛恨起她的专一。

桑渔在见到商陆的那一瞬间,就想着要把他介绍给谢久贺,谢久贺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相识多年,她还是很了解谢久贺的。

谢久贺的肺管子一戳就破,他肯定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试图挽回的前女友结婚了。

如果他真的去讲了呢?

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但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焦虑和排斥,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把面前这个生气的琵琶精哄好。

桑渔没有再多想,她挣脱了谢久贺的手,然后,自然地抱住了商陆的手臂,靠在他身边,她抬头看着谢久贺的眼睛,坦坦荡荡的。

她说:“这是商陆,我们前段时间已经领证了,他今天来接我下班回家。”

谢久贺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领证,是什么证需要两个人去领?

接着,他又想起了桑渔方才开玩笑提起的前夫。

他的唇动了动,想让她不要拿这样的话说笑,就算是为了拒绝他,但嗓子眼里好像一直有东西堵着,让他无法出声。

因为他潜意识里早就相信了,她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领证了。

青梅竹马、相识多年都没有恋爱,却在重逢的短短数十天里,直接结婚了。

谢久贺语气艰涩:“小鱼,你太冲动了。”

桑渔笑了下:“不会。”

谢久贺无法再坦然地问出为什么,他觉得他再待下去,他的情绪就会崩溃,他们分手后,他迟迟无法走出来,无比渴望成长独立和金钱自由,他总觉得,这样他就还能挽回小鱼。

而这几年,小鱼也一直没有恋爱,纯姐和谢骏告诉他,她也和他一样,忘不了彼此,毕竟是初恋。

谢久贺忘了律师的职业本能,要圆滑,要成熟,要理智,要体面。

他眼睛热了一下:“桑渔,你总是这样,一个人做决定,你说分手就分手,拍拍屁股立马走人,头也不回……”

剩下的话他没法再说,转身大步离开,心口却还是疼的。

他启动车子的那一瞬间,又忍不住看了桑渔一眼,她在跟商陆说话,这一刻,谢久贺又回到了那种茫然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而努力,这几年他一直想着,他把自己变得更好,小鱼就会重新爱他。

他们分手,只是因为她对他当时的状态太失望了,她说过的,他是值得被爱的。

但她不要他的这几年,他总是在想,是他真的不配被爱吧。

他总是很努力地表现出开朗、阳光、热爱运动和很受欢迎的模样,但骨子里的自卑、敏感和怯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谢久贺开出了绿萝村,到了外面的双肩村,他把车子停在了村委会的篮球场那,他给谢骏打了电话。

“下班了吗?”

谢骏说:“还没呢,还有两头公鸡等着做绝育。”

“哦,那等会做完,出来喝酒吗?”

“你今天在山洲吗?来我家喝,可以,出去喝,不可以。”

谢久贺被他这个奇怪的决定冲淡了点悲伤,问道:“为什么?”

谢骏叹了口气:“哥,山洲就这么点大,我们去喝酒很容易被商陆知道的。”

“什么?”

谢骏语气有点骄傲,又有点炫耀:“没办法,商陆他对我这个朋友占有欲太强了,他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他说你只是我的一个亲戚,而他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好朋友……哥,你听了别气,他心眼就那么点大,你宽容,别跟他计较。”

谢久贺要被气死了,他攥紧了方向盘,咬牙切齿,却要伪装大方:“谁让你给我戴宽容的大帽子的?”

他想说,谢骏,你偏心不要太明显了。

谢骏说:“我们全家所有亲戚呐。”

“你知不知道,桑渔她跟商陆……”谢久贺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纯姐都不知道桑渔结婚的事,也就是,他们领证是偷偷领的,所以,商陆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现在讲了,是不是就中了商陆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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