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在综艺爆火(192)
要是这一次惹怒皇帝,那她想继续待在帝王身边,等候时机对他下手的话,就更难上加难。
那是未来可能面临的问题,但察迟迟现在也苦于没有接近帝王的机会,两者都是需要她烦恼的。
倘若有个可以两全,又能探得皇帝自身实力的结果,那就再好不过了。
察迟迟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说:“如若陛下愿意,臣自当相帮。”
她想了一个主意,就是不知,这法子究竟可不可行。
横竖有太后当自己的挡箭牌,察迟迟师出有名。
当晚,延宁帝奏折看到一段落后,回了寝殿。
外袍被宦官一一卸下,延宁帝正觉今日宫人怠惰,垂下的纱帐竟从晨起后就未收妥,刚走近,就发觉不对,停下脚步。
察迟迟一听脚步声止,自己出声说明:“陛下,太后娘娘命臣来此。”
帝王听到她的自称词,不解:“你是何人?”
若为宫女,那当称奴婢,可这女人却自称自己为“臣”?
察迟迟继续回道:“陛下,臣乃伶官。”
虽是琴师,也享官职。
房内只点了几盏灯火,察迟迟坐在掩着纱帐的榻上,视线更显昏暗。
她透由映照在纱帐上步步走近的影子,在心里数着合适的时机。
再步,再两步……就是现在!
察迟迟捉着簪子,猛地站起,就往接近的影子刺去!
同时,延宁帝揭开纱帐,还未看清里头的人生得何模样,就见一个影子朝自己扑来。
延宁帝眼疾手快,发觉察迟迟手上握着什么,反握住她手腕制住。
但察迟迟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制伏的。
手虽被捉住,但她脚下使力一拐,往旁抽身。
延宁帝重心不稳,摔到榻上。
可他扯着察迟迟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反而用力往自己方向拽。
一下一上。
延宁帝背靠床榻,身上坐的,则是拿簪子抵住自己颈部的察迟迟。
他一手握着察迟迟的手,不让她将尖利的簪子再往前送,另手则是按在她颈项之上,察迟迟的另手反捉住他。
两人势均力敌,竟是谁也占不上便宜。
视线昏暗,只隐约能见彼此轮廓,看不清长相。
透过身形,帝王将眼前人的模样和印象中那个番两次遇上情况,都能在下一刻稳妥演奏的少女琴师重合在一处。
帝王开口:“哦,是你啊。”
难怪太后会让她过来。
不过这身手……
延宁帝眯眼。
虽然心里升起很多疑问,不过帝王对察迟迟开口:“放心,朕并不打算对你怎么样,太后那儿,自有朕去给个解释。”
察迟迟顿了下。
他这是把自己行刺的行为,解释成是不想侍寝?
察迟迟面上没露出多余表情,只是在想若真是如此,那她就赌对了。
帝王会为溃堤,百姓死伤震怒的话,想来是个爱民如子的。
他不近女色,察迟迟猜测,帝王应也不会是勉强人的类型。
“望陛下说话算话。”
她两处手腕都被抓得疼痛,察迟迟得到想要的结果了,握着簪子的手率先松开,银簪落下。
手无凶器后,延宁帝放开捉着察迟迟的手。
察迟迟两手收回,在身前交握,顺着帝王的话往下说:“多谢陛下。”
可延宁帝搭在她脖子上的手却还未撤开。
他虽居于下位,眼神却是像在盯着要来争抢地盘的对手那般,审视对方。
那只大手往后挪动,改了一个比较不具威胁性的地方,就停在察迟迟后颈。
“你唤什么名?”
察迟迟回他:“陛下,臣名唤迟迟。”
迟……
延宁帝眉头微蹙,明明问了名字,最后也没叫。
察迟迟以为他会像动物叼着幼崽后颈那样,将那块皮肉给提起。
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只大手只是隔着她长发虚虚按着,并无威胁性。
“你去右侧抽屉,把那罐白色瓷瓶取出。”
突然接获指令,察迟迟应了声“是”,下榻去寻帝王要的瓶子。
察迟迟的每一个姿势,到走动时的步子,延宁帝都细细去看。
感觉到帝王打量的眼神,察迟迟更是谨慎,不让自己露出一丁半点的破绽。
取出瓷瓶后,察迟迟双手呈上:“陛下要寻的,可是此物?”
“嗯。”帝王看了一眼,“赏你的,是伤药。适才握得紧了,许会留下瘀伤,下回别再做这种傻事,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朕即可。”
要是捉不紧的话,那簪子尖端直接就刺破喉咙了,他可不敢松。
察迟迟缩在袖子里的手腕确实还隐隐发胀,还以为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皇帝肯定不会注意到的。
自己抓了人,又送人伤药?
打人巴掌又给甜枣?
察迟迟一直低垂着头,目光忽地扫过皇帝的腕子。
瞧见他手腕也被自己指甲挠红挠破皮,心里登时平衡许多。
延宁帝瞥见察迟迟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循着她盯着的地方一瞧,看到她在自己手腕留下的杰作,也就搞懂她的得意劲儿是哪来的。
心中失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天色晚了,你下去吧。”
“是。”
察迟迟如释重负,在即将开门退下前,又听帝王说了句:“待你的手养好了,朕下朝用早膳时,你便在旁抚琴吧。”
多得到一个可以接近皇帝的机会,察迟迟这回应的一声“是”,要来得更加真心实意。
她离开后,延宁帝望着关上的门,再看看自己腕上留下的小伤,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琴师不太对劲,不像普通琴师。
胆子大,不卑不亢,哪怕是面对身为皇帝的自己,也能如常交流,并不惧怕。
那么,这样的人混进宫里来,目的是为了什么?又是谁指派的她?
时常把人召到身边的话,总能探出些异状的吧?
延宁帝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确实大大合了察迟迟的心意。
一个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一个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目的。
还没找出确切证据之前,彼此互相试探,伺机而动。
察迟迟抚琴,延宁帝就会盯着她思索。
整首曲子下来一直被看着,察迟迟发挥倒也正常得很,半个错处未显。
有时候换察迟迟自己来了,但帝王临时在看呈上来的奏折,察迟迟也会以眼角余光观察周遭。
延宁帝谨慎,在两人几乎可说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近身难,出招了要成功更难。
该如何脱身才能保得小命,也是察迟迟这段时日一直在思索的计策。
等她想完这些,回过神来,发现帝王早将奏折批阅完,在看书。
发觉察迟迟动静后,延宁帝朝她看了一眼,放下书后,对她说:“开始吧。”
像是在等她沉思完,也不催她。
明明喊一下就行的。
跟这个帝王待在一起的时候越久,察迟迟就越是觉得他这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