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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珠(103)+番外

作者: 洋洋兮与 阅读记录

“亏我适才还在你父亲面前维护你,你如今却是什么都不顾,连我也要一并指责了是吗?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还不是陈婳和你的好——”

她本想将“祖母”二字脱口而出,但突然意识到人已经走了,她再说便是大不敬,只能又生生地咽了回去,道:“看来你父亲说的不错,你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你就照他说的,跪在这里,不到天明不许起来!”

周渡晃了晃身子,不再接话,也不再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双目盯着面前的青石板,看上去十分甘愿接受这等惩罚,且无怨无悔。

温氏见他当真没有服软的架势,只能恼怒地自己离开,含了一身的怨气。

温若涵颤颤巍巍,直到如今什么人都走光了,才敢慢慢地走到周渡跟前,蹲下道:“表哥,你受伤了。”

适才周开呈盛怒,喊人打了周渡不下十余棒,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身上,她听声音便足够可怕,一眼都不敢多看。

周渡忍着疼痛,道:“没事,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想留下来照顾你,表哥。”温若涵抽噎着,伸手想摸摸他手臂上的伤。

适才那几棍棒砸下去,他白日里包扎好的伤口又已经开始渗血。

但他无情地打掉了温若涵伸过来的手腕,道:“若涵,我想我这一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即便是同瑜珠和离了,也不会有再娶的打算,你是个好姑娘,尽早回家去,听爹娘的话安稳成亲,才是你该做的。”

“可我心里有你,如何还能嫁旁人?”

温若涵哭肿了的一双水眸凄楚难当:“表哥,你同她已经和离了,她不会再回头了,为何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本来我就是该嫁你的,爹娘和姑母从小就都告诉我,我就是该嫁你的……”

“若涵,这种事情,从没有该与不该,也许从前没有发生那些事,我的确会娶你,但是从我和瑜珠定亲开始,你就该走出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可我的将来只想要你。”

“可我不想要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月色下的对话仿佛又回到那天,几年前的那个端午,温若涵哭着在假山下问她的表哥,为什么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是祖母感念江家的恩情,可怜瑜珠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所以才做主了这门亲事。

何其冠冕堂皇。

如若再重回到那个午后,他想,他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温若涵,他看中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瑜珠,甚至他还庆幸,陈婳算计他,是将瑜珠推到了他的身边,不是旁人。

可惜从来都回不去,不管是那个午后,还是他和瑜珠,都回不去。

他喊人将温若涵扶下去,告诉她,祖母的丧席已经过了,他马上会安排人送她回上京,不容她拒绝。

最后只剩他一个人,跪在入夜冰凉的地砖上,寒气丝丝钻进他的心肺,背上火辣辣的伤痛折磨着他,可他一下都没想要起身。

他不能起身。

起了身,就是对爹娘的认输,就是对不起瑜珠。

他跪在地上,从黑夜撑到黎明,终于在天亮之际,被匆忙赶来的彰平扶起,带回去给他的后背上药,又为他胳膊上的伤口换新的纱布。

“这几日,派人多看着点驿馆,少夫人若是想出门,一定要安排人跟紧了她。”他在昏睡前,还是撑着精力同彰平叮嘱道。

听彰平应下了,才肯完全地放松身体,任自己陷入到沉睡当中。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午时过半,彰平告诉他,说今日瑜珠出门,在驿馆附近买了不少的金纸银纸同祭祀用的纸钱。

周渡听完沉默了片刻,问:“江家爹娘,安葬在何处?”

彰平早知道他要问,特地去打听清楚了。

“听说是葬在东边的云雀山,那山上有座寺庙,当初少夫人就是借住在寺庙中,才撑到老爷来找到她。”

作者有话说:

凌晨应该有二更(答应的肥章一分为二了……)

感谢上一章为我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夏千莫!

还有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卷云舒 5瓶;vanderyang 3瓶;Lizzie、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瓶!

谢谢你们!

第64章 求求你

温氏下跪(二更)

瑜珠这日同云袅从外头买回来许多金纸和银纸, 还有不少祭祀用的纸币,打算在驿馆中将东西准备好,过几日便去看望爹娘。

就在她和云袅都双双忙于叠元宝的时候, 驿馆的护卫突然来报, 说是外头有位妇人找她, 自称是周家的夫人,她从前的婆母。

温氏?

瑜珠不解,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就说我没空吧, 这人我不想见。”

“可是她说,若是江姑娘不见, 她就在外头一直站到江姑娘肯见为止。”

这家人行事当真是毫无底线的吗?

瑜珠蹙眉, 脸上露出些许不悦:“那就让她站着好了,我不欠她的, 她爱站便站吧。”

护卫应下, 旋即便走了出去,将她的话转告给了温氏。

温氏心急如焚, 知她是怨恨自己, 从前在鲁国公府,她要见她,她便不见, 更别说如今驿馆里住的是太子和沈淮安, 她仗着太子和沈淮安的势,自然更会将她当蝼蚁般看待。

可她这回是当真找她有急事, 又与驿馆外的护卫道:“烦请再进去通传一番,若是她执意不见, 我便只能跪在门外求她相见了。”

护卫拿她没办法, 只能又去传了一遍话。

而瑜珠还是道:“那就让她跪吧, 反正丢人的也不会是我。”

温氏不想她如今竟是如此铁石心肠,自己又不可能真拉下脸面,在驿馆外头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说跪就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终于,在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见到了从外头归来的太子和沈淮安等人。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她抓紧机会道。

“周夫人?”温氏从前在上京赴过不少达官贵人们的宴,也有过几次进宫的机会,太子曾与她打过几次照面,恰好因为她是周渡母亲的身份,亦记住了她。

听太子还能念出自己的身份,温氏差点在驿馆门前喜极而泣。

“是,妾身久不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能记得妾身,实乃妾身之幸。”

太子讪笑:“周夫人客气了,听闻月前周家祖母亡故,孤因为盐税之事,即便到了钱塘,也一直抽不开身去周家悼念,还望周大人与夫人海涵。”

温氏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小事,如何能劳累殿下撇下盐务大事,登上周家的门,是妾身与夫君,得知太子到了钱塘也不曾特地来拜见,实是大过。”

“百事孝为先,你家有丧事,自然是此事为先。”太子与她周旋了两句,便没了话头,见她仍杵在自己面前不肯走,便问:“周夫人是还有何事?”

温氏就等着他问,听话忙答:“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如今随太子殿下住在驿馆当中的江瑜珠江姑娘,曾是妾身的儿媳,妾身今日前来,是想寻她说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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