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人参小皇后(32)+番外
全福侧身让路:“柳美人请。”
进了正殿,没见到人。
全福笑着解释:“陛下刚下了朝回来,此刻正在后头寝殿更衣,柳美人在这稍等片刻。”
柳若芊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那架屏风上的山水画作,目露羡慕。
哎,已经好久没去山上玩了。
“何人在那?”屏风后的寝殿内,陆韧古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他眉宇舒展,明知故问。
听着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柳若芊乖巧答:“陛下,臣妾是您的柳美人。”
陆韧古很喜欢小姑娘这般说法,语带笑意:“进来。”
“是。”柳若芊应声,绕过屏风,进了寝殿。
陆韧古身着黑色里衣,手里拿着一身黑色常服,正准备往身上穿。
见柳若芊进门,他将手里的衣裳递过来:“过来帮朕更衣。”
“是。”柳若芊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常服,抖搂开,帮他把袖子套进胳膊。
袖子套好,直接从他胳膊下钻过,绕到他面前,帮他整理衣襟,又费了会儿功夫才把全部扣子扣好。
随后走向两步外的衣上架子,双手拿起腰带,从陆韧古身前绕过去。
可两只小手在陆韧古身后鼓捣半天,却发现扣不上。
她抬头,求助的看向陆韧古。
为了系腰带,小姑娘的两条胳膊几乎将陆韧古整个环住,小脸就那么贴在了他胸口上。
陆韧古闭眼享受着耳边难得的安宁,明知道小姑娘扣不上腰带,可也任由她在那折腾。
【陛下哥哥这是睡着了吗,怎么闭着眼睛?】
【不过陛下哥哥睡着的样子也好好看,眼睫毛那么长,那么厚,有点像爹爹扎的扫把。】
听着那甜甜的奇奇怪怪的嘀嘀咕咕,陆韧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依然闭目养神。
柳若芊沉浸于皇帝陛下的美色,一时间忘了扣腰带的事,就那么抱着他,仰着脑袋傻傻地站着。
好一会儿,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柳美人,为何一直盯着朕?”
“陛下哥哥好看。”柳若芊仍旧没有回神,听到问话,傻乎乎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陆韧古睁眼,垂眸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语气调侃:“柳美人这是要抱着朕看上一整天?”
柳若芊小脸一囧,脸颊粉扑扑:“陛下,腰带扣不上。”
“朕来。”陆韧古伸手接过,咔哒一声,扣好了。
随后牵起小姑娘的手往外走:“今日可曾去了御花园?”
“刚去转了一圈回来。”柳若芊点头,随即好奇的仰头问道:“陛下怎么知道?”
陆韧古不答反道:“朕让人给你在树上装个秋千可好?”
这样小姑娘就不用费劲巴拉往树上爬,免得不小心再掉下来摔着。
“秋千?”柳若芊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多谢陛下。”
“朕待会就让人去装。”陆韧古将人送到正殿门口:“朕有事要忙,你且先回去。”
柳若芊:“是,陛下。”
稀里糊涂被送出了门,直到走出院门看到灵烟,柳若芊才一拍脑门:“呀,忘记问陛下了。”
灵烟:“姑娘可要回去再问上一句?”
柳若芊:“没事,让灵芝先装到包袱里,陛下晚上应该还会传我去诵经的,到时我再问。”
“也好。”灵烟:“那现在回醉花宫?”
柳若芊仰头,太阳正好,她弯了眼:“后宫这么大,咱们到处逛逛吧。”
想到那些嫔妃最近全都闭门不出,也遇不上什么麻烦,灵烟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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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去御花园的梧桐树上装架秋千,结实些,牢固些。”陆韧古吩咐道。
全福应是,招了小太监来,让他去办。
陆韧古带着全福出了长宁宫,往皇宫僻静的角落走。
走了一段距离,才想起来问:“柳美人方才来的时候,可说过来做什么?”
全福忙答:“就说来看看陛下。”
陆韧古点头,没再言语,负着一只手,面色冷沉,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冷宫。
全福上前推开冷宫的门,躬身,小心翼翼道:“陛下,要不,奴才陪您进去?”
“不必,关门。”陆韧古抬脚进门。
望着那孤寂萧索的高大背影,全福轻叹了口气,将门关上,一脸不安地站在门外守着。
邹乞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到了近前,在门另一侧守着。
迟莫为也匆匆赶了过来。
三人神色凝重,望着关上的冷宫大门,严阵以待。
陆韧古进了冷宫,穿过虽冷清但打扫干净的院落,进入了陈旧厚重的宫殿。
推开嘎吱作响的殿门,他抬脚走进去,跪在了殿中供奉的排位前,磕了三个头:“母后,孩儿来看您了。”
四周一片寂静。
陆韧古对着灵位跪着,神色温柔:“母后,孩儿明日又要去庙里了。”
“去年差点儿没熬住,想着有些仇还没报,心中颇为遗憾。但想着,死了就能见到母后,儿臣又觉得甚好。”
“可惜,儿臣又活了下来,这一年……”
话未说完,陆韧古突然眉头微蹙,低下头,伸出手指按住太阳穴。
一帧帧忘也忘不掉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的脑海。
闪着寒光的尖刀……
流了一地的鲜血……
躺在地上,嘴角冒血,却满目慈爱的母后含笑对他说:“阿古,好好活下去。”
尖叫声,哭泣声,呵斥声,嘲讽声,咒骂声……
陆韧古脑中,顿时喧嚣如鼓擂,太阳穴突突直跳,几欲崩裂。
心中那股想将世间一切美好悉数摧毁的邪恶欲望,犹如狂怒的海浪,波涛翻涌一般叫嚣不停。
陆韧古双手抱住头,强撑着保持最后一丝清明,踉跄着起身:“母后,孩儿今日不适,过几日、再来看您。”
他踉踉跄跄往门口走,可转身瞬间,方才脑海里温柔慈善的母后,突然之间变得痛苦万分,面目狰狞,对他伸出沾满了猩红的手。
声音凄厉,满腔怨恨:“阿古,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替母后报仇吗?”
“报仇!报仇,要给母后报仇!”
陆韧古双目赤红,突然发狂一般向院门飞奔。
来到门口,一脚过去,厚重的木门顷刻间碎成数块,飞溅开来。
“陛下,醒醒!”迟莫为和邹乞同时出声。
二人不顾撞击在身上的破碎木门,齐齐拦在状若癫狂的陆韧古面前。
陆韧古抬手就劈,三人瞬间打在一起。
陆韧古的武功本就在二人之上,此刻又神志不清,不管不顾,毫无顾忌。
而迟莫为和邹乞,却只想在不伤到人的情况下将人制住,瞬间就占了下风。不过几个回合,二人就被重重打飞出去。
全福没有武功,一向有自知之明,不敢上前,紧贴墙根站着,急得哎呦哎呦直跳脚。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添乱,更不想愚蠢无谓地送死,不然还怎么伺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