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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绯闻遍天下(108)

作者: 小风扶月 阅读记录

若非穆锋现下生死不明,他现在就能斩了台阶下的这个女人!

她质问皇帝:“陛下到现在都不准穆家发丧,究竟是不敢承认穆锋已经战死,还是不敢背上害死忠臣的罪名!”

她怎么敢?!带着皇帝根本就不承认的穆锋的牌位,在朝堂之上对皇帝咄咄相逼,逼得他当庭下诏斩了王英。王英害死穆锋,当然要死。但是他该死在替皇帝接掌塞北军后,死在皇帝任命的人去接手塞北军后。

这个女人却联合起那些大臣,逼得皇帝放弃了在穆锋死后对塞北的掌控。

不过也算那个女人聪明,他用穆晏逼退她后,她便退守在穆家佛堂之中,不问世事,连儿子都不怎么管。

皇帝低头,轻声对着棺中的尸骸说道:“她若不是你的遗孀,朕早就斩了她。”

他展开那件血衣,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为什么抖得十分厉害,他在上面只看到无数血迹和破口。他不愿去想,他什么都不愿去想,但所有的事情就是会透过这些痕迹,重新被投射在他的脑海中。

穆锋肩上中了一箭,这难不倒他,他定是直接拔出了箭扔了出去,所以血衣的肩头处有破口,还染了大片的血痕。他腹部被人砍了好几刀,上面全部的刀痕都昭示此事。还有手臂上,背上,胸口……

他不敢再看,他想要让人将这件血衣从他手中拿走,但事实上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血衣。盯了半晌,皇帝忽然从上面看到了些什么。

“将灯点亮!”皇帝高声喊道,宫人忙应声而动,霎时间整个大殿亮如白日。

皇帝把手上的血衣拿近,才看清下摆处有人用血写了个什么字,因为整件衣服都被血染过,血字融在血迹中,也因为年久日深,衣服朽得厉害,所以才令人看不真切。

皇帝凑近血衣,仔细辨认着,许久终于看出上面写了个‘战’字。

战。

皇帝放下手中血衣,看向棺中的穆锋,喃喃问道:“战?你至死不忘为朕一战,朕怎能负你?”

鸡鸣时分,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后,写下了今日的第一封诏书。

【有夏一氏,性本凶残,自朕即位以来,屡犯我郑国边境,屠我百姓,占我旧土,凶丑贪愚,其罪当诛,命将军裴翊率军诛灭虎牢关及燕州城内夏氏蛮族,收复我大郑故土。

待将军凯旋,余必以列侯之礼待之。】

他将诏书封在密函中,命人以八百里加急快件送往塞北,他要战!

塞北军中,已是鸡鸣时分,陆卓睁开眼睛偏头看向书案后面一夜未睡的裴翊。

自陆卓向裴翊说明自己现下身体上的问题后,他便能感觉到裴翊陷入一种空前的急躁中。

表面上裴翊虽然还是那副冷情冷性的铁血将军做派,但是这些时日陆卓眼见着裴翊根本就没好好睡过觉,一回到军营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处理各种事情。

从北蛮撤回的暗探要怎么安排,边防各处如何增加防守,渭州城守军过冬粮草不足是否要调其他地方的暂时补上,到营地年纪太大不能再继续作战的战马究竟要如何处理,都归他管。

不看陆卓都不知道当个将军这么复杂,他从前还以为将军只需要会打仗就可以了。

见裴翊终于写完最后一封信函,却还不上床休息,反而起身走向帐门处,静静地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

伙头兵的住处传来第一声鸡鸣,陆卓看着裴翊孤独的背影,翻身起床走到裴翊身边,陪他一起眺望雾气沉沉的远山。

裴翊听到动静回头望来,见陆卓站到自己身边,开口问道:“你没休息吗?”

“你不也没休息吗?”陆卓轻声说道,“有烦心事?”

裴翊闻言扯起嘴角笑了笑,继续抬头望向远方,淡淡反问道:“烦心事还少吗?”

他的眼下青黑,脸上难得带了点疲惫,叫陆卓看得心疼不已。陆卓伸手搭上裴翊的腰部,将他搂入自己怀中。裴翊看也没看陆卓,便直接顺着他的力道,靠到他的肩膀上。

两人一起静静望着远山,许久裴翊才说道:“陆卓,我一直相信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但是有时候我又会害怕,如果我做错了该怎么办?”

闻言陆卓心疼地摸了摸裴翊的头发,偏头在裴翊的鬓边吻了吻,柔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自己的电脑就是不方便,只能限时码字了,希望我的电脑能赶紧修好。

第80章

陆卓行走在塞北军营中, 与一行色匆匆的传信兵擦肩而过,陆卓认得这传信兵。

这人今晨匆匆骑马而来,带来皇帝的诏书。因涉及政事, 陆卓自觉避了开去, 不过不用看他也猜到那诏书中究竟写了什么。

此时这传信兵从裴翊营帐的方向而来,两人擦身而过之时,陆卓眼角瞥到那传信兵手上拿了一封印蜡封的书信, 上面印的是裴翊的印章。

陆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传信兵走到营门口匆匆上马而去,呆滞了许久。

想到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陆卓叹了口气,回身去了裴翊的营帐,却不见裴翊。帐前守卫的两个士兵对他说裴翊找伍柳去了, 请他在帐中稍候片刻。

陆卓点了点头, 心知裴翊十有八九是去看尚在昏迷中的暗探徐祥。从北蛮回来后徐祥虽捡回了一条命,却仍旧昏迷不醒, 一直由裴翊的亲兵伍柳照顾着。

现在由北蛮撤回的其余暗探已经都安排妥当, 只剩下一个徐祥裴翊始终放心不下。

陆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岔了, 裴翊放心不下的又何止是徐祥,恐怕整个塞北他都放心不下。

他拱手向两人道了声多谢, 便要往伍柳营帐的方向而去。其中一个士兵见陆卓一身轻便装扮,身上披了件粗布斗篷, 一副要远行的模样,便随口问道。

“陆校尉这是要出远门吗?”

陆卓脚步顿了顿, 回身点头道:“是啊, 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陆校尉可要一路保重。”

“多谢兄弟。”

陆卓再次拱手向他道了多谢, 才提步离去。走去老远才听见另外一名士兵斥责跟他说话的那名士兵。

“你跟他很熟吗?还一路保重!要我说他咱们将军越远越好!”

“我跟他不熟,但将军喜欢他,我这叫那什么……嘿嘿嘿爱屋及乌。”

“你这叫放屁!”

“你才放屁!放他娘的狗臭屁!”

听两人嘴里骂得越加不好听,陆卓摇着脑袋,心事重重地走到伍柳帐前,恰遇裴翊撩开帐帘走了出来。

两人视线对上,身子同时顿了顿。

裴翊的视线移到他身上,见到他的装扮,开口问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陆卓点头:“马已经拴在营门口了。”

闻言裴翊点了点头,放下帐帘走到陆卓身边,与他并肩往营门口走去,陆卓向他问起徐祥的情况。

裴翊叹息:“还是不好,只怕这营中不是休养的地方,我让伍柳将他带去我在渭州城的一处别院,那里会有人好生照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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