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76)
同时手轻缓地向前伸去,挤到了闻人晏搭在榻缘的手心下方,往那手心处点了点,算是应了声,而后自然地与之交握了起来。
阿晏只说了不能与他说话,不能亲他,但没说不能牵手。
殷寻顺当地钻了空子。
闻人晏也很顺当地拽住了殷寻的手不放。
等闻人晏为殷寻上好药,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去隔间,向温晚意问起殷明诗的情况。
温晚意收起针囊,下了六字定论道:“死不了,醒不来。”
“要是运气好能醒过来也是会是个废人,下蛊的人是存了心,既想让他做点什么,又想让他做完什么后,完全活不了。”
却不巧近日温神医花费了不少心思去研究那边陲蛊术,刚好能够把人命给吊住。
“既然如此,那便送回饮雪剑庄,这事我已经先一步跟殷庄主交代过了,他应当知道自己庄里的弟子,出了个什么东西。”
虽然交代的方式,在殷梦槐看来很是不礼貌。
但与庄内有弟子与人勾结、残害手足相比,这点儿不礼貌与不尊重就要轻巧许多了。
甚至说,殷寻能不计前嫌让温晚意出手相救,已经算是表足了身为少庄主的身份。
“成,”温晚意并不在意地应声,而后意有所指地盯向了闻人晏与殷寻交握的手,“那个,虽说哈,我们还算有些交情,江湖中人也大都不怎么拘小节,但我觉得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顺着温晚意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又不约而同地无动于衷,仿佛温晚意刚刚并没有提出过什么一般。
温晚意合眼,心说,行吧。
于是选择自己麻溜地离开去煎药,好眼不见心为净。
等到温晚意走后,闻人晏仍然没有放开殷寻手的打算,带着他又回到了房间,按着他让他好快些继续休息。
殷寻还在默默遵守着他之前定的糊涂规矩,对着闻人晏一言不发,但手却不安分了起来,就着闻人晏牵他的动作,将他的手背提了起来,往他手背上缓缓写起了字:
「还生气吗」
指腹擦在手背上,轻压着其中的骨与脉,不比手心敏感,但也挑引起细微的痒意,像是飞羽点扫,流沙轻落。
这阵痒意把闻人晏所有的窝囊功都勾引了出来,他颤声道:“不气了……”
但又有些不忿地讨价还价道:“你既然都说我们是有情人,能不能再让我多管顾你一些,有什么都别想瞒着我。”
“阿寻答应我,就可以与我说话了……”
“好,”像是一瞬间解开了身上的穴道,殷寻声音清澈如秋冬静水,问说:“也可以亲你了?”
闻人晏霎时脸上一红,像是春桃,慌乱还未能停,殷寻就已经一回生两回熟地踮脚,仰身,在闻人晏的唇上点了一下,轻说:“都答应你。”
从前闻人晏在均天盟,也不能说全无声望,但由于他自己整日都嬉皮笑脸的,所以除了会喊他几声“少主”,会听从他的调令,更多的人都只把他当成一个能安排好事的兄弟。
真非要指出点什么不同,也仅是这位兄弟比之旁人都要更为漂亮。
在先前「天下美人榜」出来过后,均天盟的不少人还常在外头跟人吹嘘说:“你知道天下第一美人吗!那是我大哥们!”
让至今很多从未亲眼见过闻人晏的人,都差点以为那「天下小谈」评出来的第一美人,是个什么大胡茬子壮汉。
可这一回,闻人晏刚一回去,就迎来了盟中上上下下崇敬的目光,炽热地投注到他身上,让人想无视都无视不掉,怪瘆人的。
闻人晏与殷梦槐的切磋,看见的人不算多,大都是饮雪剑庄里当时在场的小弟子,对于自家庄主被人踩场还打输了这事,大都是讳莫如深,但只是大都,也有管不住嘴的,会小声透露说,均天盟的少盟主前来造访过。
加之,闻人晏这人长得本就亮眼,有人这么一提,也就有人应着说确实在见霜城见过他。
于是众武林人士纷纷开始猜测起闻人晏此番前去的意图。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饮雪剑庄的那位世交好友身上。而偏偏,那人是个藏不住事的大嘴巴子,把自己看见的事全都抖落了出去。
“饮雪剑庄庄主落败均天盟少盟主”这一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
加上,闻人晏他们在见霜城留了几日,流言比他们走得快,所以还没等他回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均天盟。
他们叹道,均天盟与饮雪剑庄的仇口果然深,就像闻人松风所说的那样,每个放不下芥蒂的人都有他们的理由,两边本就打打杀杀已久,中间各有因这事那事而受伤的人,自“四方乱”后停战,终归是按捺不住,由均天盟率先去饮雪剑庄正式找了茬。
又叹说,这些个曾经的「侠客榜」前辈,退隐隐了这么多年,果真是比不过这些个新秀小辈们,尤其这个小辈,还是被「天下小谈」评出来的草包。殷梦槐作为曾经的榜首,又是饮雪剑庄的庄主,怎么都还有些声望在。这些年头来,从未有人找他比试过,这下算是栽了个结实的跟头。
他们这么一来一回,听着人一说一闹,手上的事情一拿一放,转瞬间,就到了冬月。
而冬月,临近的是殷寻的生辰。
作者有话说:
总算难得应节了一次,虽然卡在了节日的末尾,但是还是要说,两位宝宝情人节快乐呀www
阿寻生辰来点小——情侣,大——动作!
第57章 火毒
在此前, 均天盟中发生了两件比较重要的事。
其一,是有贵客来访。
那贵客,是被浊教教主废去一身武功后,就退隐江湖, 一直安稳在闻人府中的前盟主, 闻人松风。
但他这趟来,并非是要与盟中的兄弟叙旧, 也不是要与柳晴岚交代什么事情。
出乎盟中所有人的意料, 他是来这里找殷寻的。
只是殷寻的人他尚未能见着,就被自己亲侄儿给先一步给截住了路, 给带到了议事堂去,不许旁人靠近。
那日堂内时而有瓷碎声,时而有骂声, 等到暮色降临, 闻人松风一身疲倦意地走了, 而闻人晏的脸色也谈不上多好。
殷寻知道此事,看闻人晏既便方与至亲吵了一通,还是不忘就着夜色来他房中寻他, 向来冷淡的声音里头,多出了几分歉意。
他道:“阿晏莫要如此为我与至亲置气。”
顿了顿又补道:“凡事可以慢慢来……”
却见闻人晏破开原本的郁色, 唇角勾了勾, 声音很是轻柔道:“慢不得。”
“阿寻你知道的, 我这人性子可着急了,沉不住气,怎么都慢不下来。”
殷寻知道他又在满嘴胡话, 他分明在处理均天盟中很多事时, 完全时沉得住气的。
但他也没有开口拆穿。
闻人松风会因亏欠而能放下饮雪剑庄的事, 却怎么着也有些难以不因任成煊的事而愤恨。
曾为天下第一的侠客,一身令人闻而生惧的刀法,现今却成了一个手都难提起的废人,怎么可能完全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