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妇人,见如婳拿起绢花爱不释手,忙笑意满满道:“夫人眼光独到,这是我才从临州府那边进过来的,那边现在时兴这种绢花,临州府的夫人小姐现在都在带,您买去呀绝对不亏……”
如婳见她巧舌如簧,心情不错笑着问道:“这朵怎么卖?”
妇人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声音欢快道:“一朵十二文,您要是买两朵,就算您二十文。”
说着,拿起另外一朵红色的牡丹花似的小巧的绢花道:“这种夫人喜不喜欢?别看它小,却是我这小店上卖得最多的。”
如婳看着她手上小巧的绢花,兴致勃勃的笑问:“卖得最多,那不是就有很多人戴?”
妇人闻言脸上的笑僵了僵。
如婳和秦川都笑了。
见两人笑了,那妇人明白这是玩笑话,不是真的不买,脸上笑意重新绽开道:“心头好,自己欢喜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夫人您天生丽质,要是戴上,肯定比其他人都要好看,”
秦川掏出铜板付了钱,接过包好的绢花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最后这句说的是实话。”
如婳的脸又有些红,那妇人呆了下,反应过来后看了看两人,笑道:“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定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如婳听得笑了出来,秦川扔过去一个银角子,那妇人欢喜接住,连声道谢。
两人离开了小摊,如婳笑着道:“人家可当你是冤大头,随随便便扔过去的银子都能买几十朵绢花了。”
秦川听了捏了捏握在手上的如婳的手,笑看着如婳:“我乐意,我欢喜别人这样说。”
如婳心里一阵甜蜜。“”如婳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拉了秦川跟了上去,两人灵活的穿过人群。
如婳看清楚了
熟悉的人影,居然是顾如馨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拉着手,看起来亲密无间。她怎么会跑到离家这么远的临华县,到这里来做什么?
等如婳看清楚跟她走在一起的人,有些了悟,就是上次在落水镇天然居看到的那两个男人,还有顾如海也在一起。原来是陪着顾如海来的,就是不知道大李氏和小李氏知不知道顾如馨跟这个男人勾勾搭搭。随即又想,自己管这么多做什么?
不再管那几个人,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走回客栈。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只有街上时不时更夫打更的声音。
突然,床上的如婳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秦川就握了握她的手,两个人都没动,连呼吸都没有变化。
房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个人,两人闭上了眼睛。
房顶上的瓦片轻轻地动了动,稍顷,一道带着杀意的视线冰冷的望下来。如婳的心里沉了沉,这几天跟着谢修言日子过得太舒服,差点忘记自己是他请来的护卫,其实也是对自己有信心,自己和秦川的武功整个景国不敢说多好,毕竟没有见过别人的武功路数,但是在这临华县应该是没有人能打得过的。
还有就是追杀谢修言的人不可能知道他藏在落水镇,要不然谢修言也不会在落水镇住了小半年。
一阵奇异的香飘了来,两人屏住呼吸,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临着后面花园窗户被人轻轻打开。
一道森冷的杀意慢慢移了过来,如婳睡在床里面,她觉得有刀掀开了双面绣着精致花鸟的纱质床幔。眼睛上微微有光滑过。
下一刻,如婳突然滑到床脚,秦川已经左手一掌拍了过去,右手抓住来人握刀的手一捏一扭,就传出一声痛哼。
如婳起身去看,就见秦川抢过来人手上的刀扔在一边,反手扭过他的手,顺便还塞了一团东西到他的嘴里。
如婳松了口气,毕竟没有真正和人动过手,只是从谢修言那里知道秦川的武功应该不错,实际不知道自己两人的武功深浅高低。如今看来应该不错……
如婳找了绳子摸黑捆好了这个人,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有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有两个人,秦川指了指旁边,如婳移开了些。秦川突然推开门,推开门的瞬间扑了进去,如婳赶紧跟上,刚一进门,只觉得一团黑影携着一道魄人的光迎面扑来,心里一惊,后退一步避开,手上同时朝着来人速度极快的扔出一丙匕首,对面随即传来一声闷哼,如婳与此同时错开方位往两步,抓住了来人的肩膀。
屋里的灯亮了,如婳看清楚手上的人是个全身黑衣三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正恶狠狠的回头瞪着她,目光凶狠,满脸毒辣,如婳的心里一沉……
“如婳,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秦川担
忧焦急的声音传来,随即落入一个微凉的怀中,是秦川熟悉的味道,如婳的心定了定。
秦川放开如婳,焦急的转着如婳的身子,口中不停的问:“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没感觉到这个人,他的武功应该是最高的。”
“没事。”如婳握住秦川不停摸索的手,定了定神道。
其实如婳心里是害怕的,她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手,何况这么凶恶要人命的恶徒。其实如婳还有些观念没有转过来,不管是前世安宁和平的生活,还是落水镇顾家村如婳的生活,都没有真的到要人命的地步,这些离她都太遥远。
不过从今天开始,想要手上不染血是不可能的,你不杀人就会被杀,如婳现在有了亲人爱人当然是不想死的,既然不想死那就只有杀人了。
秦川吐出一口气,深呼吸几下,看着如婳手里的黑衣人眼神森然,走过去用绳子几下就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
如婳看着秦川捆好了人,这才抬眼看了看屋子里,厅堂里还困着一个黑衣人,也是粽子似的,谢修言穿着单薄的内衣捂着肩膀坐在一边,肩膀上有大片血迹,脸色苍白,不过一声未吭。秋林的腿上流着鲜血,看样子狼狈不堪,应该伤得不轻。秋枫看起来还好,身上似乎没有受伤,不过一眼看去却有些害怕瑟缩,挡在谢修言的身前的身子发抖却没有移动一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
?”秋枫抖着声音问道。“
第三十二章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主子?”秋枫抖着声音问道。一看他就很害怕,站在那里腿都是颤抖的。
秦川伸手拿掉了络腮胡男子嘴里的布,他凶狠的呸了声,吐出一口血水。看了屋里的所有人狠辣道:“要杀就杀,说这么多做什么?就算你们放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谢修言冷笑一声,平时温和的贵公子形象荡然无存,阴沉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你说得对,不管你说不说你都活不过天亮。”说着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血一滴滴地滴到地上,谢修言恍若未觉,他慢慢的踱步过去,地上的络腮胡男子似乎是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