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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64)

作者:寒花一梦 阅读记录

“过几日便要出发去往行宫,爱妃现今准备得如何?”

走到云莺跟前,赵崇先寻了个正经话题。

皇帝有心前来搭话,云莺便答:“劳陛下挂心,臣妾准备得差不多了。”

赵崇颔首又说:“行宫在紫泉山,有温泉热汤可泡。”

放在寻常情况下,云莺自会为能泡温泉而高兴,毕竟是在宫里享受不到的。然而此刻听见皇帝提起这一茬,直觉不妙,又硬生生听出“无事献殷勤”之感。

果不其然。

皇帝压低声音:“届时赋下闲,朕可再帮爱妃沐浴。”

云莺:“……”

是帮她沐浴,还是骗她满足他的新癖好?

脑海闪过画册上的一幕,鸡皮疙瘩掉满地,云莺干笑一声:“怎好又劳烦陛下做这些事?臣妾再受不起了。”

赵崇见她耳垂那点红逐渐蔓延至脖颈,爬上脸颊,只觉有趣,便凑近些,声音又低了点:“朕愿意,爱妃有何受不起?况且,那一日爱妃不是也觉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不着调的话也一句接着一句。

云莺忍无可忍,抬手捂住赵崇的嘴巴,让他把余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陛下!”

她微恼着一眼横过去,表情没有任何刻意与做作。落在赵崇眼中,这全无媚态的一记眼神灵动鲜活,眼波流转中夹杂隐约可辨的嗔怪之意,比什么都动人。

赵崇也不去将云莺的手挪开,眼底沁出笑意。

手臂却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这样似幼稚似恶劣的皇帝对云莺一样陌生,她无心探究,自不做他想。对上赵崇含笑的一双眸子,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最终悻悻收回手来。

比不了皇帝厚颜无耻,能说什么?

云莺只想离赵崇远一点儿。

赵崇看着这样的云莺却心情畅快,觉察她想逃走,立时收紧手臂,将她扣在自己身前。到底不是要吓唬她且也担心把人吓坏,略想一想,赵崇表情正经了些,有心安抚:“别怕,朕不会逼你伺候朕。”

云莺:“……”

不会逼,所以是起过念头?

脑海闪过这猜测,又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安抚失败的赵崇唯有再道:“君无戏言,朕不会为难你,别担心。”

皇帝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云莺纵然半信半疑,此时也只得应声说:“臣妾多谢陛下体恤。”

赵崇看出她的不信,只觉得被过河拆桥。

那天夜里,她确实是舒服了,却不知他如何饱受折磨。

忍耐一场竟换来被她这般对待。

费力没讨好的皇帝陛下顿时捉住云莺的手,发泄似的不轻不重咬了一咬。指腹传来的酥麻与残留的湿润触感却令云莺微怔之下脑袋嗡鸣。

她抬眼,视线恰落在赵崇的唇上,回想起皇帝之前做下的事,直面始作俑者而后知后觉的羞耻又让她感觉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

赵崇见云莺怔怔的,忽然间满面娇红,迟疑瞥向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却不待继续深想,本被他揽在身前的人迅疾退开几步,冲他福一福身,便行礼告退,逃一般地提裙小跑着奔向藏书阁大门。

咦?

赵崇望向云莺逃走的身影,反应片刻慢慢醒过神,又弯唇一笑。

看来——

他的付出也是有些回报的。

赵崇慢悠悠才从藏书阁里出来,顺便捎上那本《西山一窟鬼》。

“喊个人送去月漪殿。”他将话本递给夏江,吩咐道。

“是。”

夏江视线扫过书名,躬身应下。

但他心中罕见生出疑惑,方才淑贵嫔……

却识趣没有多想,见皇帝步出廊下,当即快步跟上去。

云莺也不曾想自己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居然在这种事情上折戟沉沙、一败涂地。便只能承认,有些事情,怕与活几辈子无关,而说到底诸事皆因皇帝搭错筋而起。

这边厢云莺脸颊的热意久久才退。

那边厢碧梧和碧柳暗地里已偷笑不知多少回。

她们不知藏书阁里发生过什么事,可瞧见云莺红着脸出来,想的自然只有自家娘娘与皇帝陛下打情骂俏。而这又无疑是自家娘娘同皇帝陛下感情和睦的证明,叫她们焉能忍住不偷笑?

云莺回到月漪殿后便用凉水洗得一把脸。

冷静下来,已不再想,偏有个小太监将那本《西山一窟鬼》送来月漪殿。

无疑是皇帝吩咐。

才撇开那些念头的云莺看见这话本,勾起诸般回忆,只觉得皇帝此举居心叵测、令人发指。

但若同他计较,吃亏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云莺抿唇,半是赌气半是无奈想,左右不是她出力,左右她是舒服的,左右皇帝允诺不会强逼她为难她……如此反复自我安抚,终于真正接受那日发生过的事。

然而不得闲的人不止在藏书阁白日宣淫,夜里更出现在月漪殿。

正当小日子,云莺不怕他乱来,只也不怎么想理会他。

赵崇却是专程过来哄人的。

知道云莺来着月事于他并无影响,两个人相继沐浴梳洗过后,屏退宫人,赵崇将云莺抱上床榻。扯过锦被替自己和云莺盖好,他从背后抱住云莺,温热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小腹上,轻声问:“刘太医开的药吃到现在感觉如何?”

“仍会不舒服,但没有再那样疼过了。”

云莺瓮声瓮气如实道。

赵崇拿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又吻一吻她的耳朵:“还在生朕的气?”

云莺全无感情回答:“臣妾不敢。”

赵崇无声微笑,又吻了下她的耳朵,抱她一抱:“爱妃若不喜欢,下次朕不再那样便是。”

云莺:“……”

诡计多端。

赵崇听她腹诽,简直要笑出声,丝毫记不起来这是大胆又放肆,只顾着忍下笑意在她耳边问:“爱妃当真觉得不舒服么?”

云莺:“……”

她默默挣扎着从锦被里探出手,又一次捂住赵崇的嘴。

这一次赵崇拉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便将她的手臂塞回锦被里,也终于停止絮叨。乐不可言揉搓怀里的人几下,他抱着云莺道:“爱妃煞是可爱。”

云莺无奈将脸埋在赵崇身前,皱皱眉,心说,可是你好烦。

“休息吧。”赵崇全然不放在心上,温声道。

云莺便懒怠开口。

之后被迫在赵崇的怀里闭上眼睡觉。

天气渐冷,有人帮着暖被窝至少比大热天一起在床榻上烙饼强两分。

翌日,天不亮,云莺服侍赵崇起身,恭送他去上早朝。

秋狩的日子眼见离得越来越近,妃嫔随行的名单却迟迟没有定。

哪怕贤妃与良妃也不曾得到过半分消息。

直至皇帝即将出发去往紫泉山行宫的前一天,六宫上下方真正晓得此番秋狩随行的妃嫔只有云莺一个人。但这个时候,无论有何种想法,也都不过如此了。

及至第二天。

晨光熹微时,帝王仪仗自宫中出发,去往紫泉山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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