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去参加追悼会,是刚刚才知道这事。
看着未来嫂子牵着姜怠的绿帽子四处乱转,她咯咯地笑,“别说,我这未来嫂子眼光真好,哥跟人家比起来,好像赖皮狗一样。”
“你还是不是我妹啊!”姜怠没好气说。
盛绣月叹气:“知道的呢,这是我们姜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子姓荷,啧,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姜怠的姐姐姜令坐在沙发另一侧,正在看书,可耳朵也没闲着,宅子里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她慢悠悠地问了句:“你们在会场答应的那些事,不会不打算照办吧?”
“还照办?”盛绣月冷哼道,“你是没在场,那些条条款款,谁记得住啊!不过是应付荷程慧罢了,那也是个觊觎荷家的!”
“可她本来就姓荷。”姜令合上书,神情严肃,“妈,如果你们真想拿下荷家,就应该按荷一说的去做,不仅不能敷衍,还要把他照顾好。”
“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难怪你爸一直不肯把公司交给你。”盛绣月不满地说。
姜令:“我的意思是,至少没结婚之前,都得这么做。不然的话,他随便向荷程慧埋怨一句,荷程慧都能借机把他接走。”
“……倒、倒也是哈。”盛绣月反应过来,赶忙叫来管家,“你和周秘书联系一下,把荷少爷说的那些都落实下去。”
“是,太太。”
“还有,”姜令不忘提点姜怠那个傻弟弟,“你最近就安分些吧,有那些花在女Omega身上的心思,不如想想怎么讨好荷一。他要是真的毁婚,你可什么也捞不着。”
“这还用你说。”姜怠撇嘴。
楼上传来荷一和漂亮小甜O说说笑笑的声音。
“哇,这个玻璃房好大,就是格局丑了点,我想改一改,你觉得好不好?”
“嗯,你高兴就好。”
“那这里呢?”
“你喜欢的都是好的。”
在佣人的引领下,两人来来回回地参观房子。多半是荷一在说,漂亮小甜O时而附和一两句,把荷一哄得开心不已。
阵阵笑声传来。
姜殊坛促狭地凑近姜怠:“哥,你学着点,以后咱们家啊,就是嫂子最大了。”
“要你说!”姜怠翻了个白眼,又嘀咕,“马屁精!”
后一句说的当然是苏彷。
他就没明白,他这模样、这身材,在Alpha中也算是顶尖货,主动扑向他的Omega不计其数,怎么到荷一这,就比不上那天生娇弱的Omega呢?
越想越气,他起身回房,对着镜子化了个心机素颜妆,又理了理头发,最后换了件最显身材的小一号衬衫,施施然来到荷一面前。
荷一正牵着苏彷逛书房,被那满满一个房间的书籍迷住了,完全没注意到姜怠。
姜怠清咳了声,单手撑墙拦住荷一去路,“老婆,书房有什么好逛的,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啊。”
为了引起荷一的好感,他特意压下声线,显得十分性-感。
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那些女Omega都激动得不行,还会咯咯地笑,他不信荷一不心动。
可荷一只扫了他一眼,就牵着苏彷绕道走了。
“吓坏了吧?”荷一轻轻地问。
苏彷摇摇头,声音比荷一还轻、还软:“没有。”
“你不要怕。”荷一安慰他,“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嗯。”苏彷抿着唇羞赧地笑。
两个漂亮Omega,要在平时姜怠就高兴坏了,可现在他只感到牙酸。
荷一快要走到门口了,他又蹿过去,还孔雀开屏地撩了下头发,“老婆,你想逛哪里,我陪你啊。这房子我最熟悉了,你看这里,是我长个儿时刻下的痕迹。”
他给荷一指了下地方,想到什么,又噗哧笑起来,“是爱的痕迹哦。”
荷一:( ̄_, ̄ )
都说他撞坏了脑子,可能他从飞舰掉下来时,撞坏的是姜怠的脑子吧。
他抬高手护住苏彷头顶,声音愈发轻柔:“低头,我们去别的地方。”
“嗯。”
两人齐齐从姜怠胳膊底下钻了过去。
姜怠:“……”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大肌和肱二头肌,还是没明白荷一为什么看不上。
想了想,他干脆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出来。这可是高山雪松的味道,又苏又撩,没有几个Omega能扛住。
虽说荷一现在还没分化,但应该也能闻到甜味,一定会喜欢的。
可他才刚这么想完,就见荷一捂着鼻子疾退了几步,幽怨又愤怒地骂他:“变态!”
姜怠:“?”
荷一气得眼眶都红了,声音越发绵软,“你一个Alpha,竟然在我们甜甜的Omega面前拉便便!我警告你,以后必须跟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否则要你好看!”
姜怠:“…………”
他想问荷一是不是连嗅觉也一块撞坏了,可是荷一已经捂着自己和苏彷两人的鼻子走了。
身后传来姜殊坛嘲讽的鼓掌:“哥,你好厉害呀,短短十分钟,就凭实力把感情线延长了三米!”
姜怠:“……你不说话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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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姜怠这一闹,荷一气得发抖,连其它房间都不想逛了。
管家告诉他,卧室收拾好了,他便带着苏彷回去。
“你是跟我睡,还是自己单独睡?”
他一进房间,首先注意的就是那个两米五的小床,给他一个人打滚都不够,自然是嫌弃。
可姜家穷成这样,连房子都小得可怜,他也不好指望能换更大的床。听管家说,姜柏息和盛绣月也是分床睡,人均只有一米八。
他其实希望苏彷能自己单独睡,别来占他的床,可苏彷是个比自己更娇弱的Omega,单独睡可能会害怕。
苏彷脑袋埋得低低的:“嗯,我都听你的。”
这可就不好办了呀。
荷一把苏彷拉到床边坐下,拍拍松软的被褥,“那你感受感受,舒服吗,想不想在这睡?”
苏彷不表态,不说话,只是羞涩地冲着他笑。
荷一一阵心疼。
这孩子和他一样,无父无母,不过更可怜一些,苏彷父母死得早,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前不久福利院倒闭了,院长丧心病狂,想把他抓去不可描述的场所赚钱还债,他拼了命跑出来,现在躲在又脏又旧的烂尾楼里,要一天打五份工才能凑齐上大学的学费。
艰难的生活铸就了他逆来顺受的性格,哪怕被姜柏息指着鼻子讽刺,他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看在两人都有一颗缘分的红痣份上,荷一想要给他最好的。
荷一手搭着小甜O肩膀,往被窝里一滚,“那你就跟我睡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放心睡。”
“嗯,谢谢。”小可怜儿嘴上说着,身体却往旁边拱,拱啊拱,拱下床来,不大好意思地理了理自己那不合身的裤腿。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占少爷的床呢。我、我还是睡外面好了,花园里、地板上,再不然狗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