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23)
不承认的话顶多是在这魔头手里受点折磨,如果承认了不仅要在这魔头手里受折磨,还要被父亲和大伯折磨。而且不光如此,怕是以后在官场之中,大伯都不会再襄助自己分毫了。
但是,江嘤嘤今日叫他过来逼问,其实也压根没有想让他承认,只是叫过来逗逗乐子罢了。
扶姞还在身后打着扇子,凉风徐徐而来,倒是也有几分惬意。
“听闻阿兄前些日子才与礼部张侍郎家嫡女定了亲,但是我却听说阿兄更喜欢中书令家的女儿,这婚事我瞧着还是退了吧。”
江嘤嘤将手里的瓷碗搁了下,心里面再一次叹惋自己的善良,仅仅是成全江瑞所愿,让他给女主守身如玉罢了,都没有让他丢官,她还是太善良了。
江瑞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戳破了心思,还被曝出了心上人家父亲的名号,更有甚者,他精心筹谋来的婚事也要作废。
在这之前张侍郎已经答应过他了,等到和玉娘成婚之后,不出意外会有一次晋升机会,便提拔他为从五品主客郎中。
“不行,这绝对不行!”江瑞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忙道,“嘤嘤,为兄是真心喜欢玉娘的,嘤嘤切莫要听信外面那些人的谗言啊!他们就是嫉妒为兄!”
江嘤嘤起了身来,微微扬起下颌,给旁边候着的青芜递了一个颜色。
青芜立马上前就从后面踹了江瑞一脚,冷笑一声道:“放肆,竟敢直呼皇子妃名讳!”
“不是,嘤嘤……”
江瑞就要抬头向江嘤嘤看去,话没说完又被踹了一脚,这回他直接被踹跌在地上了,不敢回手。
江嘤嘤却是十分惋惜的起了身,从他身边寥寥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前院书房之中十分静谧,院子外面把守的人都是李燃带过来的侍卫。
整个书房严密不透风,花梨木窗户半开着,外间明媚的阳光穿过树叶照了进来,将影子投在了墙上挂着的前朝名士的山水图上,留下了斑驳的阴影。
李燃身姿挺拔的端坐在案牍前,隽秀好看的眉心微皱,修长的指节随意翻阅着江峙文恭敬奉上来的文卷。
“殿下,近几年开采的铁矿记录都在此处了。”江峙文束手束脚的站在旁边,带了几分试探道,“这些卷宗可有什么问题?”
李燃视线落在卷宗之上,头也未抬,声音有些清冷微沉:“卷宗没什么问题,但是江大人府上确是有些问题。小婿来了这么久,岳父大人连嘤嘤半句话竟也未曾提到。”
语气悠然,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殿下,臣冤枉啊,臣对嘤嘤向来是疼爱有加啊!”江峙文愣了一下,也没想到二殿下竟突然提到女儿,赶紧后退两步躬身行礼道,“只是这卷宗之事更为重要,臣着实不敢拿小女之事来打扰殿下。”
他也没想到,二殿下对嘤嘤竟是如此在意,心里便是一阵微妙,惶恐之余,还掺杂着一丝窃喜,这样他拿回工部权柄之事是不是就更稳妥了?
李燃却是从衣袖间拿出了一封信笺,冷笑着甩在了江峙文的脚下,淡声道:“江大人还是看看吧,免得养狼为患。”
江峙文看着脚边的那封信件,愣了一下随即捡了起来,双手有些颤抖的拆开。
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墙角边的兽耳流金香炉里倾洒出的袅袅冷香也不能消去他背后的冷汗。
“殿、殿下,小女嘤嘤对殿下之心是天地可鉴啊,绝不可能和太子有半分牵扯!”
这样的事搁在谁身上能忍,更别说还是素来忌讳太子的二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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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布局(一)
李燃垂眸看着快将脑袋磕到地上的江峙文,微微摩挲了一下指节,沉声问:“半年前,嘤嘤为何落水?”
他没有追问嘤嘤,不是因为他并不将其放在心上了,而是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之事。
嘤嘤是他妻,不好有嫌隙,但是江峙文就不一样了。
江峙文身子就是一颤,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信是何人传出去的,分明院子里的那些仆婢都处理过了。
他感受到头顶的威压愈发强盛,不由将身子也压得愈发的低。内心踌躇一番,拱手道:“嘤嘤性子素来顽劣,当日是戏水时候失足,不小心坠湖。”
“冬日腊月戏水?”神色有些古怪。
“是,正是。”
江峙文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他哪里知道江嘤嘤是怎么投水的,只是事后审了身边的婢女才知道她竟然是有那样的心思。
所以啊,当时跟在江嘤嘤身边的婢女婆子,全被都被处置了。
江峙文也知道,自己说的有那么一点不可信,但是却没有旁的办法了。
视线更为压迫,李燃不是傻子,江峙文将头低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候,外间传来些随侍匆匆的疾步声,在门外恭敬禀告:“皇子妃到了。”
僵持的气氛被打破,江峙文忙道:“快请进来。”
这祖宗自己做下的事,就让她自己去解释去吧。
江嘤嘤手里持着芙蓉紫竹宫扇,轻摇漫步的进了书房,杏眼危险的眯着。
窗外破碎的光散落在她鬓间,细细碎碎的,瞧着又乖又娇气。落在李燃眼里,一颦一笑都仿佛天然合他心意般,叫人挪不开眼。
“嘤嘤怎么来了?”李燃看了过来,神色缓和了几分。
江嘤嘤眸子就扫过了桌上摆着的一堆文卷,眉眼微挑,翘唇笑语:“方才听阿兄说,夫君的字乃是一绝,嘤嘤都没见过呢。想着夫君正好在,便想瞧一眼。”
对于李燃来说,工部是必须要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放弃。
除非,让他知道自己计策的漏洞之处。
书房这样的地方,她过来就是为了让李燃给她写一幅字?
江峙文只觉得心头一阵梗住,她但凡让婢女带碗羹汤过来,只说是体贴殿下议事辛苦都比这好啊。
李燃什么样的性子,江峙文清楚的很,冷酷无情、雷霆手腕,最不喜就是蛮缠造作之人。
但是此刻,江峙文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老迈的眸子露出了些许迷茫之色。
李燃走过去,竟也没生气,任由嘤嘤拉住手安抚的捏了捏她指尖,声音清润还带了些安抚:“嘤嘤若是喜欢,回府便写与你。我与你爹爹还有事要议,你先自去前院歇会便是。”
江嘤嘤只听出了话里的敷衍,也是在意料之中,在李燃眼里除了夺权坑害太子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叫他上心的东西了。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于是干脆从他手中抽过手来,微微理了理臂弯间披帛,抬步便径自向案牍边走去:
“现纸笔具在,不过片刻功夫,夫君何必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