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57)
江嘤嘤挥退婢女,兴致勃勃的拿了和自己衣袖上一对的香囊上前,让李燃怪怪站住别动,然后便兴致勃勃的将手里的带子系在他衣袖上。
然后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着眼前自己悉心打扮出来的人,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褪去了那一身灰暗色的衣袍,这样的柔软明亮的鹅黄倒是减退了他身上那层稳重沉着的杀伐气息,和若隐若现的戾气。倒是显得他眉目生得更是乖巧,那双漆黑的桃花眸子也被这样的色彩点亮,泛起潋滟的光芒来。
他容色清冷,看着江嘤嘤喜欢的样子,还有些茫然。心里只觉得,嘤嘤怎么这样好满足,只是换了件衣裳就叫她这样开心。
唇角倒是很诚实,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今日咱们去京郊吧,从街市上走,今日肯定热闹的紧。”江嘤嘤掰着手指盘算着,漆黑杏眼里都闪着灿灿的光,菱唇翘起喋喋不休,“菊花酒可以带两坛,虽然我不喝,但是不能没有……”
李燃听着她的盘算,沉着的点着头,觉得很有道理。
少女的尾巴都快要翘到了天上,像是个愉悦至极的猫儿。
院子里的花都开了,各色的菊花种类繁多,庭院中暗香浮动,而江嘤嘤是其中最明媚的一抹色彩。
没有人和江嘤嘤说过,府邸上从来不过重阳。
也不会有人在这一日给李燃佩戴香囊,就连宁贵妃也不会。
他站在大红漆红廊柱下,指尖无意识的拂过袖口的纹路。
织金丝纹,细软。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十二点前~
对于李燃来说,他要走了,但是事实上,第一章 刚走下一章他又回来了。(身为男主跑什么啊,指指点点jpg)
说点题外话,
码字码着码着就想到了隔壁疯狗一样的陆时溅,虽然不擅长写这个,但是人菜瘾大。
李乐萝想弄也弄不死他,然后赶又赶不走,只能一边被按住裙子,一边气得大骂,一边扑咬着。
但是却叫疯狗更加兴奋,禁锢着疯狂亲吻少女眼角沁出来的泪珠。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看他们搞事业,我只想磕CP,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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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玉牌
江嘤嘤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就走上前去瞧了他两眼,皱眉拉了拉他衣袖:“愣着做什么,走呀?”
李燃牵住了她的手,有些薄茧的手将她的柔荑静静包裹住,扬唇道:“走吧。”
马车就侯着在门外,身着甲胄的武炎佩着刀站在旁侧,看到并肩而来的两人露出见鬼的神色。
殿下什么时候穿得这样……嗯,这样,跟招摇过市的花孔雀似的。
当然,他并没有说皇子妃穿得花的意思。
他只是殿下麾下的一个谋臣一个将士,他什么也不会说,抱着刀恭敬站在一边。
江嘤嘤撑着李燃的手跳上了马车,马车宽敞的紧,窗户的竹帘被收起来,可以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纱看见外面热闹的光景。
她托着腮,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凉风,有些惬意。
车窗角上挂着一窜红绳串着的铜板,坠着一块玉,在眼前晃呀晃。是江嘤嘤闲来无事的时候,亲手做来的,挂在马车窗上,倒是极好看的。
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但对于李燃来讲,过去的二十年里他只想着一件事,便是争权夺位。
江嘤嘤坐正了身子,转过头来看向了李燃,果然瞧见他眉心微蹙着,神情有些凝重。
跟她在一起,竟然还想着旁的事。
朝堂上的事,就这样重要?
江嘤嘤唇角的笑收敛了,然后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支茱萸枝,还是新鲜的,翠绿的叶子朱红攒簇在一起的果儿。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她捏着茱萸的枝叶在指尖转了转,然后在李燃凝眸看过来的时候,猝然靠近,将手里的茱萸枝插在他的耳鬓发间。
“嘤嘤?”李燃蹙眉疑惑,抬手就要去碰那个挂在发间的东西。
“别动。”江嘤嘤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脑袋向后退了些,仔细欣赏了一下。
嗯,竟然……还挺好看?
李燃这样的姿容,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都不显得滑稽。
江嘤嘤心道让你分心,今天就让你顶着这个戴一天吧,她正色蹙眉道:“这是嘤嘤亲自给夫君戴上的茱萸,夫君竟然不喜欢吗?”
李燃:倒也不是。
只是虽然他不过重阳,谁家男子将茱萸插头上的。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能戴。
江嘤嘤笑眯眯的又递过去一个,娇气道:“夫君也给我插上一个吧。”
茱萸果实朱红攒簇,戴在头上比一般的发簪可好看多了。
这茱萸他簪头上奇怪了些,但是对嘤嘤来说,倒是正合适。
李燃接过了她手里的枝叶,仔细将上面的勾刺去掉,然后捏着那杆儿,在她鬓发间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那枝叶簪了上去。
“好看吗?”她侧头,鬓发间的步摇晃了晃。
“嘤嘤自然是极好看的。”李燃煞有介事点头。
作精终于满意,还是坏东西有眼光。
***
巍峨宫墙之内,并不所有人都如江嘤嘤和李燃一般轻松。
东宫之中,气氛便有些许凝重。
水月台是临江阁边的一处水榭,因为今日重阳,宫女们在这台子周围都摆上了各色的菊花,仔细装扮了一番。
不多时,主子便到了。
一方桌案上放着一壶菊花酿,还有两个杯盏。
元雅容端坐在李恒对侧,给他斟了一杯酒,笑了笑将杯盏推到了李恒面前。
“殿下在忧心什么?”
“有件事,孤似乎做错了。”
身为储君,应该做什么。他看着那银制的酒盏中,清晰的倒映着他的面容,原本疏朗的眉心已经拢了起来。
他似乎想做什么,都总也做不成。
从一开始给雅容一世安稳荣华,一双两好。但是却不能遂愿,储君之位并不稳固,母族势力倾颓,身边的李燃虎视眈眈盯着他。
母后鞭策他,让他日日夜夜切记的萧家当日是怎样倒塌的,只要他露出一丝弱势,李燃及他身后的杨家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扼住他的咽喉。
父皇只觉得他手腕不够狠,身边人似乎都在推着他。宛如江海上的一飘孤舟,身侧将浪推着他前进,也能随时打翻他。
只有在雅容身边,他才能有片刻的清净。
只要他不说是因为什么,元雅容便不会问,她只是笑了笑道:“殿下既然知道错了,那么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恒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父皇母后乃至太傅,政见看似相同,其实都不同。
他将那杯盏中的酒水饮下,辛辣的酒味有些苦涩,他将杯盏放了下来,看着元雅容温婉的眉眼,道:“昨日孤去了曹家,见了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