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73)
向沧向来有隐蔽的功夫,在李恒转过头来的时候就下意识闪躲到了树后隐匿了起来。于是原地就只剩下了江嘤嘤,何躲的远远并未跟上来的扶姞。
李恒看着江嘤嘤,脸色变得漆黑,顿时冷声道:“弟妹在此处作甚?”
他将前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意在提醒江嘤嘤的身份。
然而江嘤嘤却只当他是秘密被人听见,恼羞成怒。
其实这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过不了几日那郑三娘子就会被带入宫中,身份也会被公开。
此刻这刻意被他咬重的“弟妹”二字听在江嘤嘤,就显得十分有意思,她笑得更为厉害了,一手掩唇一手捂腹,前仰后合笑得几乎快喘不上气,笑得像一个反派一般。
要知道,寻常时候李恒在外人面前,也只是称呼李燃为“皇弟”,就连皇后也只是叫她“皇子妃”而已。这一声“弟妹”,听在江嘤嘤的耳朵里就显得十分滑稽了,她只觉得李恒为了这郑娘子的事,到底也是拼了。
她笑了半天,止住了笑,眼角还含了泪珠,倒是极为的好心,大发了慈悲:“太子殿下放心,嘤嘤什么也没听到。”
李恒盯着她看了半响,似乎是没料到世界上竟有这样的神经病,想到方才所说之事,顿了顿,隐忍了片刻,还是没有再说。
看了旁边的随侍一眼,含了三分怒意,似乎是在说“看你找的好地方”,接着一挥衣袖便抬步走了。
那侍从看了江嘤嘤一眼,还不忘行了个礼赶紧跟上。
等太子走后,向沧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静默的看了皇子妃半晌。
江嘤嘤就止住了笑,眉梢微挑瞧了向沧一眼,殷红的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话便说。”
向沧确实有话要说,他隐忍了片刻,在皇子妃发问之后,终于还是恭敬的后退了一步,一礼道:“皇子妃身为府邸主母,便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些人该避嫌的便就该避嫌。”
分明看到太子就在这里,便应该止步才是,偏偏还要上前。
江嘤嘤漆黑杏眼瞧着他,半晌轻唔了一声。
李燃麾下的这些人里面,除了武炎好像就没有一个人对她没有不满的。
“是吗。”她翘唇笑了笑,“那向沧身为我夫君麾下谋臣,怎么也不避开点太子?还是说,向沧也想接近太子?”
向沧脸色顿时一黑,他身为殿下的人自然是要替殿下探听太子的秘密,如何能混为一谈?
然后他就听皇子妃看着他道:“你是为何接近太子,本妃便是为何接近太子。”
灿灿阳光之下,少女笑容莞尔,问他道:“懂了?”
向沧一顿,抬眸怔怔的看了过去。
*
另一边,天子的銮驾已经降临。金吾卫在四处站开,旌旗飘扬,太史监的老臣也都到了。
“可有看见太子?”穿着裘冕的皇帝微微蹙眉,沉声。
“回陛下,未曾。”
左右随侍赶紧吩咐人去寻太子,这种时候,太子不在陛下身边往哪跑呢,没看见二殿下都一直侍奉在身侧。
李燃一身衮冕恭顺站在父皇身侧,十分善解人意的说情:“皇兄许是有重要的事,耽搁了片刻。”
作者有话说:
上章还是修了下文,多补了些字。终于把文理顺了,很抱歉一直修文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十分感谢大家的鼓励。今晚六千写不完了,等明天中午多补一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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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险恶(一)
◎究竟有什么事,竟比得上祭祀宗庙?
皇帝并◎
究竟有什么事,竟比得上祭祀宗庙?
皇帝并未说话,那双眼角有着深沉细纹的眼睛望向了李燃,此次次子平乱赈灾有大功,还未来得及赏赐。
李燃微微一笑,抬手继续道:“毕竟皇兄又不是那等不知轻重,愚懦顽劣之人。”
皇帝是想给长子留几分面子,沉着脸色,语气倒是不轻不重,“太子今日倒是越发的忙了,这样的时候都难见到人。”
他是偏袒太子,但是不会明着纵容。
就在说话的空档,远处终于有人走来,是太子。
李恒行色匆匆而来,看到脸色漆黑的陛下,和一脸小人得志模样的李燃,赶紧惶恐行礼:“方才母后有些事传唤,叫父皇久等了,儿臣知罪。”
今日祭祀宗庙,皇帝纵有不满,肯定不会在今日这个时候再多计较,眸色沉沉道:“太子到了便好。”
按照时辰,不多时便该走了。
初晨的光绚烂整个山林,从层层落叶的缝隙间穿透。少女与他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漆黑的眸光都带了温柔之色,短短两句诘问却是尽数在阐述自己对殿下的心意。
皇子妃莞尔一笑,问:“懂了?”
她是在说,并非是不知避嫌,只是心里都向殿下而已。
就如他一样。
向沧愣了一瞬,心下突然有些愧疚,皇子妃方才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了,皇子妃也并未计较。
之前殿下收到密信,便下令让关清着手去查,他与关清向来走的极近,当时去查的事他几乎是全然参与了,知道的也最是清楚。
当时殿下对未过门的皇子妃亦是不满的,所以他们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但是直到现在事态发展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些懊恼之色,往后退了退,刚想请罪。
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出,就听着这温柔的声音用最矫揉造作的语气,刁钻道:“但是向沧,你好大的胆子,夫君让你来保护本妃,遇到事情你却先一步躲了起来!”
向沧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最娇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语:“如你这般,莫要说护卫谁了,便当个拎刀的架子,等危险来了再将刀丢出来,让本妃这个弱女子来保护你好了!”
一边的扶姞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空寂的林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作精能体贴人?
向沧还想解释,他躲起来是不想给殿下平添麻烦。
但是江嘤嘤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拿了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十分做作害怕道:“不过是在此处走走,不想竟然遇到太子与臣属密谈,当真吓死我了。向沧既不愿意跟随保护我,今日便走吧。”
她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女人,这个毒妇!
他方才竟差点被她迷惑了,向沧脸色顿时青黑,青灰靴子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
但是江嘤嘤要走了,且不允许他跟上来。
一瞬间向沧唇色白了白,要是真让皇子妃这样走了,此等失职之事可是大罪,府邸法令素来都是极为鲜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