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恪尽职守(267)+番外
可如今想来,对乔灼来说却恰恰相反。
蔺颂坐在墓碑前埋首,他该庆幸这里没有乔灼的相片,否则他也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对不起。”蔺颂红着眼起身,他抖着手整理了一番衣襟,又掏出一把手.枪。
蔺颂哑声自嘲地笑,“你应该不想见我,但乔灼……”
冰冷漆黑的枪.口抵住男人的太阳穴。
蔺颂无言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道歉?忏悔?我爱你。
统统都苍白极了。
于是蔺颂沉默,他眷恋般的望着眼前矮碑,几秒后,寂静的墓园里响起一声干脆利落的砰——
枪声惊起林中飞鸟。
它们自由地离去。
二、楚脩番外
保护omega新法颁布,帝国不再禁止抑制剂买卖,同时也不再使用OA信息素匹配制度,在最大的限度范围内维护了人权保障。
举国上下一片欢庆,只有宫殿内的楚脩一脸冷漠。
他确实如愿以偿地推行了新政,帝国的蛀虫贵族们也被遣出首都星,再也没有理由在这里欺压民众为非作歹。
可楚脩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底却空洞极了。
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omega。
大臣们在这一年内曾经无数次地提起让楚脩娶omega的建议,但无一例外全部都被驳回。
甚至在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向来冷漠平静的楚脩忽然大发雷霆。
他即使饱受信息素的困扰也不会去找另外的omega。
“我有爱人。”楚脩虽然这样说,可心底里自己都在反驳自己。
乔灼发.情期时他趁虚而入,那场意外让两个人有了最紧密的关系。
楚脩食髓知味,身为一个alpha竟然选择用最蛮横的方式禁锢住了一个omega。
甚至还美其名曰冠上了一个保护的名义。
楚脩知道自己或许在客观上确实给出供乔灼休憩的庇护所,但事实上乔灼反感这一切。
乔灼是昔日的公爵,他周围永远站满了人,那些人各个挑出来都乐意给出这样一个‘庇护所’。
而楚脩用自己曾经不屑的地位镇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独占了这位漂亮的omega公爵。
楚脩的爱意无声但窒息,乔灼被困在这里的日子一定厌烦疲倦极了。
不然乔灼怎么会反,甚至想跟维尔斯和布鲁克暗中联合推倒自己。
楚脩站在王宫寝殿的窗前望着远方陷入回忆。
时间过得越久,楚脩便越喜欢反复地拽出昔日有关乔灼的记忆来折磨自己。
因为楚脩一想起乔灼,心就会刺痛,无穷无尽的颠倒情绪几乎让他的信息素爆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脩喜欢上了这样的刺痛折磨,仿佛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乔灼走得干干净净。
楚脩知道乔灼一定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所以从他离开起,议论声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人敢谈论那位放荡公爵的八卦新闻。
他的名字成为禁忌,只供楚脩一人怀念。
楚脩扶着窗沿微微垂颈,他熟练地打开药瓶灌下几颗信息素平缓剂,躁动却无omega安抚的alpha信息素充满在整座寝殿,男人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寂。
本该吃三颗就停下的楚脩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放下药瓶,反而紧紧攥在手里又拿出一把。
“乔灼……”楚脩边嚼边轻声道:“本性使然,我或许永远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我该放你走的。”楚脩的泪砸在窗沿上,药瓶逐渐见底。
“如果你早早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楚脩转身走向殿内深处,英挺锐利的双眼再也不见昔日光彩,疲倦拖垮了他的身体,让这个正值壮年的alpha没有了目的地,像一只不知方向的孤鸟。
但在楚脩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三S级的信息素猛地散开来,威压布满整座宫殿。
帝国的新任皇帝就这样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三、乌雁西番外
乔家村山神庙自那场四天四夜的大火之后便成了一堆灰烬。
平白闯入的外来人浩浩荡荡地来,最后走的时候却连乌雁西都没带走。
因为乌雁西倔了神,耳边听不进别人的劝诫,失魂落魄又固执地抱着乔灼的尸首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乌家人等不下去了,后来还是乌铎看不过去下了离开的决定。
乌铎知道乌雁西笃定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便领着一众乌家仆从转头离开大山。
可乌铎嘴上说着不管,后来的几年中却也一直在繁华和大山中来来去去,花了两年的时间让乔家村通了外界的路。
从此,乔家村不信山神,不信天命,改信自己。
乌铎多次往返也是怕乌雁西看不开,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跟着乔灼去了。
但直到乔灼立了坟,乌雁西都还好好活着,乌铎也渐渐放下心,回到繁华都城娶妻生子,渐渐地,大山里的乔家村和那位苍白垂眸,耳垂红痣的美人老爷都成了他的回忆,和大哥乌雁西也好久不见。
乔修文和乔珊珊离开了村子,在乌家的帮扶下在外念了书,修了学。
他们虽然是同姓,但算隔三代的远亲,两人喜结连理,五年后双双回到大山办起新学堂,教书育人,还常常把柳蕴接过去给乔家村的小孩儿们讲解药理,开玩笑地学尝百草。
大火之后仿佛所有人都在向前走。
只剩下乌雁西永远被困在了那天,男人一直等在原地,似乎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乌雁西留在了山神庙废址,他给自己修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隔了几步路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就是乔灼的坟,周围杂草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蚊虫都鲜少。
只有几簇嫩黄的花芽长在土堆旁。
雨天乌雁西给坟上撑伞,夏日乌雁西拎个椅子坐在坟旁一同晒太阳。
春来秋去,从前的乌雁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姓。
乔家村里的孩童慢慢长大,各个都知道山顶有个奇怪的男人,叫乔雁西。
乔修文腿脚方便时常上山见雁西,可往事不好聊,新事雁西又不认得,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乔灼,可乔灼不能提。
久而久之,乔修文不来了,只有柳蕴还拿着酒壶找找他。
两个人就坐在茅草屋前天南地北的聊,多数时柳蕴说着,雁西默默喝着酒听着,男人的眼角多了几分落拓,但并不颓丧,眸光时时盯着远处的土坟。
柳蕴知道雁西想知道什么,便专门挑着给乔灼治病时的趣事讲,讲到乔灼不愿意喝苦药偷偷浇给花盆时雁西放下酒壶起身。
月色朦朦胧胧地照在坟头,直到雁西倒在路旁的时候柳蕴才发觉男人醉了。
克制到极致的悲伤在这一刻仿佛宣泄了出来。
雁西倒在坟头流泪。
柳蕴看得不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茅草屋。
柳蕴悄悄替醉的睡着的雁西把脉,果然心疾入骨,已难治愈。
一句话说,等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