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清穿)(195)
看着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皇后这才忍住笑。
“你既然得了,便要好好珍惜才是,莫要辜负了她,也莫要辜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
母子俩心照不宣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笑了笑。
“是,儿子明白。”
“明白什么?”皇后顿了顿,收起笑瞥了一眼四阿哥。
“这锦帕上的手艺除了早年慈宁宫有,旁的地方很少看见,毕竟还没跟人家真的定下来,总得照顾人家的名声才是,以后小心一些,我这里也就罢了,旁的地方还是少露出来。”
四阿哥:“便是因为在额娘这里,所以我才拿了出来,旁的地方自然会注意。”
“说起来,莎音那丫头前些日子,还来我这里旁敲侧击的问过你的消息呢,也不主动提,只拿大阿哥来做借口。”
皇后说着想起当日的情况,再次欣慰的笑了笑,“她是个好孩子,对你也并非一点都不关心,不过她从小就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丫头,咱们也不能直接一纸诏书发给她,还得是你自己多努力。”
四阿哥沉声,“儿子明白了。”
殿外,新一碗燕窝被端了进来,恰好与匆匆回来的刘玉碰上。
四阿哥起身走过去喝下燕窝,这才转头去看刘玉,“可与她说了?”
刘玉点头,“嗯,已经说过了,格格说她没带您的药,让您还是先看看太医,她就先回去了。”
四阿哥:“……你没解释一下?”
“奴才解释了的,但格格说除了那膏药外,她身上确实没带其余的药了。”
四阿哥失笑,而后摇了摇头。
刘玉则挠挠后脑勺,抬头不理解的问道:“主子,是不是您给记错了啊,格格怎么可能会看病呢,您若是不舒服,奴才这就去给您喊太医过来。”
四阿哥:……
“不必了。”
刘玉看着主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有些惊恐又有些莫名的退了出去。
这真是奇了怪了,不是主子记错了,难不成还是格格记错了?
可也不怪他吧,他都是依言老老实实传的话。
刘玉越想越迷茫,外面的事儿他向来办的妥妥当当,可只要一遇到格格这边,主子好像总要对他散发寒意。
算了,还是回去问问王钦吧……
刘玉这边想的脑子疼,四阿哥也坐着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她倒是潇洒。
虽说前几天刚见过一次,但到底分开了三个多月。
可真是无情无义。
皇后看着儿子有些无奈的神色笑了出来,“也不能逼的太着急,你皇阿玛那边有我给你应承着,慢慢来就是。”
“嗯。”
“不过说起来,你也该去看看德妃跟十四阿哥,这两年过年时节你都不在,中秋家宴也没赶上,得了空确实该去瞧瞧。”
德妃是个聪明人,早年间为了避嫌,她与四阿哥少有往来,只过年时节才见上一见。
可今时不同往日,佟佳氏做了皇后,所有皇子都得尊称她一声皇额娘,自然无须再在意这些。
“小十四……”
胤禛皱皱眉,“去年我曾见过他一面,这孩子,德娘娘把他教养的过于软弱了些。”
皇后轻叹一口气,“可不是嘛,已经三岁了,德妃居然还不让他自己下地走路,皇上都劝不动她。”
“不过胤祚走了后,也难怪德妃会对十四这般在乎,慢慢来吧,等十四大一点,兴许德妃的心结就没了。”
四阿哥:“那儿子等会儿去给德娘娘请安,顺便再看看十四弟。”
皇后点头,顿了顿又叮嘱道:“德妃有心结,你若是劝解她此刻必然听不进去,反而还要平添你与她的嫌隙。”
四阿哥了然的点点头,“我只去请安,皇阿玛都劝不动,旁的自然轮不到我来说。”
跟皇额娘告别后,四阿哥本打算先去见莎音,可如今莎音自己先回了,他便去了永和宫那边请安。
果然,四阿哥走到永和宫内殿时,便瞧见德妃正怀里抱着十四阿哥,亲手喂他吃着剥好的葡萄。
“给德娘娘请安。”
今日迎接祭拜,德妃告了假没有去,如今见到四阿哥,先是有些恍然,这才让他起来。
“你十四弟早上的时候闹着不吃饭,本宫没有办法,只好请了假留在宫里照顾他,你莫要介意。”
四阿哥神色平淡:“儿臣不敢。”
德妃说完,便继续专心的给十四阿哥喂着葡萄,连葡萄籽都亲手给他接住。
从前六阿哥胤祉在的时候,他身子弱些,德妃照顾的精细些也是应该的,况且六阿哥身子弱容易生病,吃过苦所以更懂事。
但是十四阿哥身子骨强健,偏偏德妃照顾他比照顾六阿哥还要精细许多,如今都已经四岁了,出门都不愿意自己走路,他没吃过苦,长此以往这样养下来,难免娇气一些。
便是瞧见四阿哥过来,他也只是躲在德妃怀里不说话,怯生生打量着四阿哥。
“这是你四哥。”德妃低声介绍。
小十四怯怯的看着他,就是不肯说话喊人。
“这孩子胆子小,你莫要介意。”
“无妨。”
四阿哥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拢共说了不到五句话,德妃心思不在他身上,他也不好劝说什么,再坐也是无趣,便起身告退了。
随后,他又去南三所见了见八阿哥,直到下午才离宫。
坐着马车一路行至贝勒府,四阿哥下车先是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郡主府邸,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出来迎接的王钦。
“主子哟,您可算回来了,奴才想您想的日日都睡不着觉。”
王钦凑了上来,一如既往的聒噪。
四阿哥倒是没觉得厌烦,听王钦说了一路这几个月府里发生的事情,一直到他洗漱过后,王钦终于才说到了正题。
“格格一切都安好,京城中还另开了一家西洋器具店,格格家有个大伯玛尔赛在工部,这些东西来路也都明确,并没有什么危险。”
“格格前一段日子总是梦魇,听说是总是梦到什么危险的事儿,这些奴才给主子写的信里都写过了,但是昨儿个奴才跟进禄说话时,才知道那个梦似乎跟主子您有关。”
“其实奴才瞧着,格格是担心主子您的,心里有您才会这般。”
“吃食上面,近来格格口味偏淡一些,许是秋老虎还没过去,天有些闷导致的,奴才已经叫人做饭时候注意了。”
“格格……”
王钦嘴巴像是在倒豆子似的,打从四阿哥坐下,便一直没有停歇过。
刘玉一直跟在旁边听着,本想跟王钦学点什么,可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困意涌了上来。
反观四阿哥,一边喝茶一边翻着手里的账目,好似漫不经心,但却没有丝毫要打断王钦的意思。
而且在王钦口干舔了舔嘴唇时,还递给王钦一个鼓励的眼神,王钦干了一口茶,便继续汇报。
三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王钦拢共说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才差不多将想说的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