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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102)

作者: 糖炒刀子 阅读记录

也就是今天,顾凛川来送温砚,温玉卓正好被年纪虽大却依旧耳聪目明的周叔逮了个正着。

"肯定是来找小少爷的,我去把他拦下来。"周叔皱着眉,伸手解开安全带。

顾凛川抬了下手,冷声道:"不用,有人。"

周叔的动作就停住,放心地重新坐好。

温玉卓进学校到现在已经六分钟了,顾凛川坐在后驾驶位上,闭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搭在车窗边缘敲着。

"先生,有动静!"驾驶位上传来周叔了然的声音:"原来是林小姐。"

林夏就是沈家宴会上那位身高一八几的女保镖,她穿了身保洁员的工作服,腰背挺直,英姿飒爽。

她一路拎着不断挣扎的温玉卓走到校外,才掏出手机打算给顾凛川汇报。

温玉卓趁机想跑,林夏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踢得温玉卓惨叫一声,不敢再动。

两分钟后,温玉卓踉踉跄跄地被带到了顾凛川面前,林夏用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

温玉卓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试图动一下,身后的女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卸掉他的胳膊。

车门半开着,里面只露出顾凛川半张看起来晦暗不明的脸。

温玉卓连顾凛川的眼睛都看不到,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害怕,他已经认出来前面的司机就是沈家宴会那天,跟在温砚身边的人。

顾凛川那天在沈家翻监控的事他听说了,之后就陷入了焦虑之中,生怕顾凛川找上自己。

结果顾凛川没有找他,而是先找上了温氏企业。

顾凛川设了好大的一个局,要把他家搞垮,要置他温家于死地。

温玉卓此时就像活见阎王一样,惨白着脸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都已经这么谨慎了,却没想到温砚身边根本不是没人,而是人在暗处,藏起来了。

这个保镖的存在,也许连温砚自己都不知道,顾凛川居然就护着温砚到这种程度。

"顾、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温玉卓眼下乌青,精神萎靡,说话的时候干巴的嘴唇裂开,渗出一点血。

这几日温家的不太平和折磨让他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舔了舔唇,不敢说自己是来求温砚的。

"我只是来看看温砚,他是我弟,你不能不让我见他……"

"我问你了么?"顾凛川把车门推开了点,冷瞥温玉卓一眼,嗓音淡淡。

不得不承认温崇山的基因确实强大,温玉卓不嚣张的时候,脸还真和温砚有三分相似。

顾凛川极其反感地拧起了眉,林夏见状把温玉卓下巴上的口罩扯了上去。

温玉卓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三年前你对温砚做过一件事。"顾凛川再度开了口,嗓音阴沉沉的,带着浓重的憎恶。

就连驾驶位上的周叔都愣了,他从来没见过顾凛川身上有这么重的情绪。

这个温玉卓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卓神情错愕地抬起头,"什么?"

"顿斯赛车场。"顾凛川一个字一个字的,语气冰冷地说了一个地名。

听到这五个字,温玉卓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喘不过气。

三年前,顿斯赛车场,温砚。

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温玉卓想起来了——那是他对温砚做过的最刺激、也最过激的一件事。

那天他和几个朋友出来玩,跑了两圈觉得没意思,就打电话让人强行把温砚带来了。

温玉卓让温砚陪他们"玩玩"。

顿斯赛车场的赛道长度差不多有7.2公里,平均时速204公里。

温玉卓没有让温砚上车。

他让温砚在赛道上跑。

让温砚在他和朋友的四辆赛车之间,在四辆飞速行驶的赛车之间的空隙中,跑。

温玉卓对温砚说:“你要是实在跑不动了,走也可以,没关系。”

旁边的富家少爷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温砚还是原主,他是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温玉卓威胁他,说如果他今天不玩这一场,他就要开车从温砚身上压过去,把他碾成肉泥。

“你也知道吧,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觉得怎么样,爸顶多骂我两句。”

温玉卓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眼神实在太凶狠了,一点也不像是吓唬人。

温砚那时候只有十六岁,他很害怕,他觉得温玉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于是他不敢跑了,只能陪他们“玩”。

顿斯赛道横向距离最窄的地方只有八米。

八米。

他们的赛车宽度1.8米,等于在四辆赛车以同样的200码的速度、整齐地在这段最窄距离,从温砚身边急速驶过的时候,留给温砚的安全空间只有六十厘米。

"我靠,这太疯了吧!"温玉卓的同伴拎着头盔,吹了个口哨:"我现在有点兴奋了!"

"行不行啊温玉卓,别他妈搞出人命。"有人象征性地劝了一句。

温玉卓不在意地开口:"怕什么?出来赛车不玩刺激玩什么?有劲没啊你?"

"就是,别扫兴啊,咱们娱乐局而已,又不开那么快。"另外一人拎着头盔看着温砚:"再说了,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在赛道上站着,你们瞎了看不见?避不开不是你水平有问题?"

"是啊。"温玉卓笑着,过去用手套拍了拍温砚的脸,"放心吧啊,死不了。"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很暖,温砚站在跑道上,全身冷得发抖。

当你走在马路上,一辆车从你身后蹭着你的手臂急速行驶而过是什么样的恐惧和后怕?

那些因为速度过快而骤然扑起的冷风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赛车的轰鸣反复不断地在温砚耳边响起,混着富二代兴奋的叫喊,刺激着人的呼吸和心跳,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没人会问温砚当时的感受,温玉卓只记得自己当时兴奋得要疯了,头皮发麻,他的亮红色车身擦着温砚瘦弱的肩膀飞过去的时候,温玉卓激动地连舌尖都咬出血了。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而温砚只有十六。

其实温玉卓开始没打算那么做的,他本来只是想让温砚上车,跑一圈吓吓温砚——这对于没接触过赛车的人来说,已经无疑是一场极限挑战了。

可当温砚走到赛道上的时候,温玉卓忽然就临时改变主意,没有任何动机原因,就是兴致到了,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甚至还会停下来在原地等,等温砚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嘲笑他像条哈巴狗,同时吹着口哨让温砚跑远,再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上去。

几次三番地从温砚身边擦过去,甚至能卷起温砚的衣服边角和发丝。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他们没有想过,一旦有人手抖,方向没控制好,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小失误,都有可能在赛道上要了温砚的命。

温玉卓也没有想过那个后果,他被赛车场的一切刺激着,脑神经的疯狂跳动,感受到的只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