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妻三嫁(2)
比苏凉前世电视剧里的将军可帅气有型多了。
“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精瘦老者出现在门口。
男人走到苏凉面前,眸光如炬,盯着她的脸,话却是对身后老者所说,“我乃当朝三品武将年锦成,奉旨捉拿谋逆造反的顾氏后人!阻拦者,杀无赦!”
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从苏凉眼前飘走,她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刚刚跟她拜堂那个,是反贼?
穿越而来,难道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吗?
视线越过面前的男人,就见不久之前对她态度不善的老者此刻神色紧张,“大人怕是找错了地方?我家主子姓宁,没听过什么姓顾的。”
年锦成并未理会,依旧盯着苏凉,“你,可是自愿嫁给他?”
苏凉:……说“不”或许可以撇清关系?但,“新郎”是反贼这件事,尚未盖棺定论,与其指望面前这个杀意汹汹的将军,还是跟“新郎”站在一起更稳妥些。
只要他安全,她就没事。
思及此,苏凉敛下眼眸,扯着手中的红盖头,怯怯点头,“是……”
年锦成眸光微眯,沉声道,“本将追查反贼,途径苏家村,犯了酒瘾,得知贵府办喜事,前来讨杯喜酒解馋,惊扰小娘子,对不住了!”
苏凉:……我,信,你,个,鬼……
门口老者神色大松,连忙赔笑道,“年将军大驾光临,是我宁家天大的荣幸,老奴这就为年将军取酒来!”
苏凉以为年锦成该走了,他却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插在了苏凉乌发间,后退两步,拱手道,“路上捡的,恭喜小娘子觅得如意郎君,亦是赔罪之礼!”话落转身,大步离开。
门再次重重关上。
“年将军,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年锦成接过酒坛,凝眸看向隔壁窗上映出的清瘦身影,冷峻的面庞在夜色下半明半暗,朗声道,“本将祝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告辞!”
马蹄声远去,院中安静下来。
“公子,他这是没发现,还是……”
“他知道是我。”
“可若打算放公子一马,他为何要来?”
“并非他做主,来的也不只他。”
“谢天谢地,年公子到底顾念旧情!但他见公子与村姑拜堂,心中定是不快,毕竟年小姐与公子自小定下的婚约。”
“我娶妻,与年家再无瓜葛,年锦成明白我的意思。顾泠已死,从今往后,世上只有宁靖。”
“唉!可那村姑,如何处置?”
“明日再说。”
……
苏家村外的树林中,夜风萧瑟。
年锦成勒住马缰,暗处闪出八个劲装佩剑的士兵来。
“本将确认过,是浔阳茶商宁氏驱逐出门的庶出七公子宁靖,流落至此,今夜娶妻,正在洞房。”年锦成寒着脸说。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阴柔的声音,“方才杂家到村里讨杯热水喝,没碰上年将军呐!”
年锦成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就听身后之人桀桀冷笑,“杂家打听到那宁七娶的姑娘虽容貌秀丽,但大字不识,好吃懒做,粗鄙无礼,只凭这些,就断不可能是眼高于顶的顾世子。”
年锦成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辛苦韩公公,如此,就到别处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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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吃软饭
【吃软饭】
苏凉拔下玉簪,细细端详。
触手温润,玉质比她前世在博物馆见到的都好,雕工精致绝伦,定非凡品。
不管是不是反贼,跟她拜堂那位,绝非寻常人。
房中陈设干净却简陋,无任何多余装饰。
嫁衣料子劣质,针脚粗糙。
年锦成说,此地叫“苏家村”。
苏凉虽不知如今容貌,只看一双手,小而瘦,却生了茧子,左手有烫伤疤痕。
种种迹象,皆与“富贵”二字相去甚远。
苏凉对当下处境一头雾水,只能见机行事。
腹中空空,她起身便觉头晕眼花,严重低血糖的症状。
门再次开了,精瘦老者端着一个碟子走进来。
“簪子哪来的?”老者瞪大眼睛冲上来,一把夺过苏凉仍握在手中的玉簪。
苏凉:……这老头对她的敌意过于明显。
苏凉盯着被老者放在桌上的食物,脚步虚浮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说,“年将军送的,说是捡来的。”
老者面色沉了沉,攥着簪子出去了。
苏凉坐下,面前没粥,没肉,只有一碟四块点心……
前世从不爱零食甜点,但此刻饿得狠了,拿起尝了一口,还好,不算太甜。
吃了两块,苏凉提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
等把四块点心吃完,喝下半壶冷茶,苏凉只一个感觉,更想吃肉了。热腾腾的肉包子、炸鸡腿、红烧肉、炖排骨……
隔壁。
“公子,年公子竟把老夫人生前送给年小姐的定亲信物给了那村姑!他什么意思?”老者神色气恼。
“没意思。”端坐抄经的宁靖没抬头。
清隽的字从笔尖流泻而出,与所抄那本佛经的笔迹一模一样。
“年小姐对公子一往情深,时时戴着这支玉簪,定不是她让年公子交还的!”老者沉着脸说。
“不重要。”宁靖轻轻摇头。
“这是老夫人的簪子,公子收好!或许年小姐还在等公子,再见到她……”老者把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本书上。
宁靖停笔,沉静无波的眸子看向老者,“梁叔,你该离开了。”
老者面色一僵,低头跪了下来,“老夫人对老奴有恩,老奴发誓要用性命保护公子!”
“送我来此,恩情已偿。”宁靖放下笔,看着抄录的经文,“你有儿孙,自去团聚,莫再管我。”
“公子无人照料,老奴怎能放心?”老者脸色难看。
宁靖不再言语,又拿起笔。
老者只得站了起来,深深叹气,“老奴天亮之前就走,绝不会把公子的秘密泄露与他人。但有些话,老奴不吐不快。公子本事大,若当初愿意协助侯爷,顾家谋反都未必没有胜算,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老奴实在不知道,公子到底想要什么?”
宁靖薄唇轻启,“梁叔怎么知道,顾家家破人亡,不是我想要的?”
老者神色震惊,久久不语。
天色将明,老者背着一个包袱,站在门外,沉声道,“老奴这就去了,公子千万保重!昨夜拜堂只是权宜之计,不作数的!那村姑趁早打发走,没得辱没了公子!”
“梁叔保重。”
房中传出宁靖淡漠的声音,老者长叹一声,转身走进了清晨浓雾之中。
苏凉一觉睡到大天亮,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为避免被当做妖怪烧掉,需得赶紧搞清楚她到底是谁。
无衣可换,仍是一身大红,推开门,就见隔壁门口站着一个……好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