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效应(91)
鼬子说着，在略过大蛇丸身侧时，停下了脚步，侧头望向了他，“对了，最近刚好看了一本书，里面提到了一个理论，叫做‘缸中之脑’，挺有趣的，不是吗？”
缸中之脑，简而言之就是将大脑单独移出，无法感受，只能思考。
伊太刀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邪恶的事。无疑，鼬子是在威胁大蛇丸。
“请不要露出这种神情，我只是随口一提。虽然是深夜了，但是我还是想召集大家一起谈谈，就麻烦您了，空前辈。”
哪怕是说出威胁或请求的话，她的声音也依旧平静，继而穿过这个大厅，继续向深处行去。
伊太刀看到大蛇丸的目光久久留在鼬子的背影之上，再回过头来，他的眼神已经变得邪异而冷漠。
“行了，伊太刀是吧？”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你……知道你表妹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一个女孩吗？”
‘当然，她和我很相似……’，伊太刀神色同样古井无波，“我觉得，她很好。”
说着，他不再理会大蛇丸，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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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隐村里的晓忍者比伊太刀想象的多，他原本以为只有佩恩、小南和大蛇丸会在。
眼前，八角形的铁灰色大厅中，几位忍者围绕圆桌而坐，壁灯驱散了雨之国的阴冷气息，亦带来了光明。
伊太刀可以看清迪达拉鲜活而热切的脸庞，蝎颓然而清冷的眼神，甚至还有本应死去的枇杷十藏前辈和鬼鲛。
他的胸中不知涌动出了怎样的情感，原本以为隐藏得颇好，却见正在回答迪达拉问题的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顿时使他斗笠下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而很快，佩恩与小南也来到了。
“……我以为你很久之后才会回来。”坐在了主位上，佩恩对鼬子说。
“那是因为我在木叶得到了一些消息，觉得需要和大家分享，”鼬子好脾气地笑笑，又转向了想要说话的迪达拉，而后是出身雾隐村的两人。
“雾隐村前来参加中忍考试的忍者袭击了日向家的忍者，所以，原本不会前来的水影估计也会到木叶。”
“嗯？”枇杷十藏皱起眉，“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总不会是要把火影、水影和风影一网打尽吧。”鬼鲛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而坐在左侧，和鼬子隔了一个位置的大蛇丸笑了笑说：“……你是想说，正式让现在的雨隐村，在忍界露面的事情吧？”
鼬子点了点头。
在彻底肃清雨隐村之后，因为崇敬佩恩，雨隐村的护额样式早就变成了“四竖一横”，这图案让迪达拉都忍不住叫道“在雨忍村做了叛忍反而要学会修复护额啊”——也不知道当时隐藏在佩恩身后的长门有没有脸上发红。
这件事并没有被大肆宣扬，可随着这一年间雾隐村忍者参加考试，也逐渐为人所知。
他们想要知道雨隐村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一无所获。
而现在的雨隐村、佩恩和晓，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站上舞台，尤其要以一种强大而包容的姿态。
“是要在三位影面前露脸吗？”努力思考着的迪达拉双手环胸，提出自己的想法，“呵，倒是可以尝试在木叶的火影岩上放朵‘烟花’。”
“……那我们就会成为世界公敌了。”
“现任的风影是罗砂吧？蝎你认识吗？”
“罗砂？总之，是个没用的家伙。”
“说起来，九尾还在木叶吧？不如去抢夺九尾吧？计划的进度说不定能增进一大截。”
“如果水影要来，三尾也会在，也可以一并抓住。”
伊太刀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提出各种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实行的“奇思妙想”，最后将目光投射向了晓的掌控人——佩恩，而佩恩……则注视着鼬子。
他目光里都是死气，伊太刀透过那双眼睛，想象着长门幽灵般的影子。
佩恩说：“……说出你的目的和计划，鼬子。”
淡然中透着温和，鼬子没有先说计划，而是同样看着佩恩的那双眼睛说：“如果可以，我想让‘佩恩’成为英雄，或者……至少以‘英雄’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死人不会被震动，佩恩的表情依旧平静。伊太刀却在思考长门可能的想法。
如果有人告诉自己，可以让止水成为英雄，被人铭记，他会怎样想呢？
鼬子轻易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还需要很多条件，也需要无数准备，最主要的是雾隐村和某些忍者的配合，但无疑，这确实引起了晓忍者的兴趣。
伊太刀听到了最后，也从这次谈话中大致探寻出了雾隐村现在的情况，以及晓忍者们之间的关系。
比起他那些同伴之间似假还真的情感与试探，这些忍者的关系明显更加亲近，有一种清淡却真切的信任流动在众人之间。
其他忍者放肆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好像即便掉下悬崖，也会有一张温柔的网接住。
而撑住了那张网的人，一个是实力强大的佩恩，另外一个……则是鼬子。
他看见迪达拉提起了佐助，而鼬子好脾气地回答了，迪达拉却撇嘴对蝎说“鼬子前辈的弟弟居然没天分”。
鬼鲛更关心雾隐村的那个带队上忍，枇杷十藏沉默着却分明在听。
还有大蛇丸，时不时用讨厌地语气挑动其他人的心情——瞧吧，似乎就连他都很享受。
他站在鼬子的身后，格格不入，无人在意。透过斗笠上的轻纱，他的目光落在了鼬子的脸上，看着她温和而亲昵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可绝难出现在他的脸上。无论是在木叶还是在晓，他遭遇的大多是挑衅，也将别人的示好隔绝在外。
可在这个世界……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喂，话说……你们当中真的没有人想要知道这是谁吗？”
伊太刀抬起眼，看见迪达拉挑着眉冲自己伸出了手。
若是在以前，他绝对会叫自己“鼬前辈”，而不是做出这样不恭敬的姿态吧？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浮了一线，却又注意到鼬子的视线。
她又发现了，却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在进行‘谁会先开口问’这个游戏呢。”
“啧……我还以为会是佩恩先问。”大蛇丸很捧场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已经和佩恩说过了。”
了解鼬子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和佩恩沟通的伊太刀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笑容无可挑剔，比他的更轻更浅，却无比诚挚。
“因为我不能常常呆在雨隐村，所以我找了一位‘实习生’，或者说代理人。同时，我也想让大家认识一下我们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她笑着转向佩恩，“他很强，也很聪明。你觉得呢？佩恩？”
雨隐村山洞的摇曳火光中，佩恩将视线投向了伊太刀。像是死尸一样没有温度的目光注视良久，接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