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45)
闻言,岳或微阖的双眼顷刻睁开,吓得眼球底部都不敢再溢出新鲜的眼泪。
林是非什么意思?以后?
什么以后可怎么办?
难道他以后还要对自己做比今天要更过分的事吗?
更过分的事……是什么?
岳或心里没来由地惊慌,说道:“你,你还要干嘛啊?”
“Darling,现在说,晚上不回来去哪儿了?”林是非没回答那句询问,大手也终于舍得放开岳或的腰身,轻捏住他的下颌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道,“为什么要骗我?”
侧腰甫一不被桎梏,岳或就下意识将腰往下塌,坐在林是非腿上。
但两瓣软肉因为刚才的巴掌还在上涌热度,火辣辣的,刚接触到林是非大腿的衣服布料更觉不好受,岳或又不自主地将腰微抬起些许,留出一分空气让其恢复,心里就更觉得委屈了。
但是除此之外,岳或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异样。
刚才被揍,说实话,他感觉到最多的不是疼,是被林是非用大人教训小孩儿的方式教训,感觉很不好意思。
而且,他刚才为了避免再被揍,一直往林是非怀里贴,前面某局部就难免蹭到衣服布料。
来来回回,就很像……
被抚摸。
岳或心底微震,他以前也打过不少架,总避免不了摩擦吧?
但他真不是这种人啊,他真的很正经。
为什么……为什么在林是非面前会这个样子?!
他不会是这段时间和林是非玩好兄弟间互帮互助的游戏,玩多了,坏了吧?
岳或甚至连羞耻都再顾不上,只惊疑地想悄悄离林是非远一些,打算自行恢复。
幸亏只有一点点的感觉,没有真站起来。
“怎么不回答?为什么要骗我?”林是非道,“是在想应该编什么谎话搪塞我吗?”
“没有。不是。”岳或即刻答到,没底气,但没露怯,“我是去……喂流浪猫。”
他在身后被衣服拧紧的手腕动了动,想挣脱:“不是故意骗你,是……你刚回国没多久,上次就没有好好陪爷爷奶奶,所以我就想……快点结束聊天,让你好好陪他们。”
林是非不知道信没信,脸上神情难以被捉摸:“跟谁一起出去的?”
“是星星的新朋友吗?我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说着,他的手还意有所指地抚上岳或的后颈,触感很洁腻,让人不舍得再放开。
岳或被他摸得冷飕飕,总觉得还有未知的危险没来临,喉结下意识颤动。
而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他的回答,林是非目光如炬:“为什么不说话?真的跟人出去了?”
“没有。”岳或和他对视,说道,“真的没有。我自己去喂的,猫猫。”
“我也没有认识新朋友……真的。”
说话间,林是非的手放在了岳或腰后那片柔软的部位上。
岳或身体顿僵,但也没觉得有多不适。
毕竟林是非都帮他手过,被摸屁股好像也没什么。
就是……有点疼。
直到下瞬间,察觉到林是非在用掌根来回按搓他方才被揍的位置,动作很轻,岳或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用手帮他的屁股消除此时已经糜红一片的指印。
不好意思的同时,岳或心下泛软,舒服了不少,还心道:
你打的,你消肿。哼……让你揍我。
今天晚上,林是非因为不知道岳或去了哪里,又惊又惧。
此时能够放松些许,他音色竟然很是沙哑:“Darling。”
在心底想骂林是非的岳或眨眼乖顺,低应:“嗯。”
“从咱们做朋友开始,我就喜欢黏着你,希望能够了解你的一切。”林是非深呼吸,再绵长地轻轻呼出,极力收敛周身的低气压,放低语气堪称温柔,“我真的很喜……很在乎星星,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嗯。”不知为什么,听见林是非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些,岳或竟然鼻头泛酸。
他从记事起所见过的所有人里,包括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他。
十一二岁看到冯呈被谭谌欺负,他以为他们是同类,想用自己瘦弱的臂膀保护他,自以为是地对他好,想和他成为朋友。
可最后得到的只是嘲笑与欺骗。
致使岳或后来再也不敢主动寻找朋友。
初二遇到林是非,他帮自己打架,岳或感激他,让他免去了自己再带着一身伤回家。
但岳或从来没想过和林是非成为朋友。他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类人。
林是非对谁都彬彬有礼,处事有道,学习成绩好,讨老师与各种长辈的喜欢,他一定生长在有爱的家庭里。
可岳或不是。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但林是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岳或不和他玩儿,他就老追在岳或后面可怜巴巴地说:
“我都帮你打架了,你怎么能不理我。”
岳或想起他帮自己打架时的凶狠,抿唇道:“你要是想欺负我,我可能打不过你。你找别人玩儿吧。”
在没人在意的岁月里,岳或早已学会该怎么保护自己。
他从来都不是逞强的人,而且还很是懂得趋利避害。
明确打不过就跑,实在躲不开那就动手拼。
而闻言,林是非面上微微一怔,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岳或在说什么,当即正色,非常直白地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我真的就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玩。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动手,让我来好不好。”
就是听到林是非后面那番堪称保镖发言的话,岳或才动摇了信念。
从小到大,他真的受够和人打架了。带一身伤回去,沈婉也不会安慰他。
只会说是他的错。
可是他明明就没有主动惹过事,都是别人先骂他是孤儿是野孩子的。
他明明……已经很乖了。
“我也很在乎你。”岳或低声说道,回应,“林是非,我也很在乎你。”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特别好。
这种好,是岳或在过去的所有时间里,从不敢奢望的。
不知是不是岳或看错,他觉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林是非眼尾迅速掠过一抹红,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满溢而出。
但再眨眼那抹脆弱的红便不见了。
“所以我说过很多次星星不准骗我,你都还记得吧。”林是非没让自己沉溺于岳或说的在乎里面,他要的远不止如此,这点甜尝尝味道就好了,但不能为此驻足不前。
他想要的是更多。
闻言,岳或刚被抖落掉的心虚瞬间又重涌回来:“……嗯。”
“可是星星骗我。”林是非道,“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真的很害怕。”
他的怕不是装出来的,是自心间渗透出来,侵染至全身。
岳或这时才发现,林是非的唇色竟然有些发白,脸色也很不好看,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又或犯病的病人找不到解药而生生压抑住自己的天性,强行让自己成为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