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冥王大人又在套路小神仙了(18)
仅此一份的药方,仅此一位的人。
都要保护好才是。
程木深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偏头喊了一句,“临简,拿着桌上那个红色瓷瓶,走。”
孟栖低头看去,桌案上确实有一个很小的红色瓷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
孟栖拿上瓷瓶,刚站起身,又猛地顿住了。
程木深逆着光,像道洁白无瑕的影子。
孟栖一眼望进他的眼底,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两句诗。
积石成玉,列松如翠。
世无其二,郎艳独绝。
“愣着做什么?”
偏程木深又开了口,“随我去见见阿正。”
说完,他便展颜一笑,先迈步走向了正院。
孟栖才终于挪动步子,面色晦暗地跟上了程木深。
阿正赤裸着上身,背上背着一根竹条,正跪在院中。
程木深默默开了口,“阿正,你可知错?”
阿正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先生!阿正有错!阿正识人不清!”
“知错便好。”
程木深向孟栖摊开手掌,“将鹤顶红拿来。”
孟栖眉头一跳。
鹤顶红?
那个红色小瓷瓶内装的...
竟然是鹤顶红?
第24章 大少爷,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孟栖望向阿正。
在听到鹤顶红这三个字的时候,阿正的眼中也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他本就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此时听到程木深的话,害怕到浑身发抖。
孟栖于心不忍,踌躇着道:“阿深...你想作甚?”
“啊...阿正害我中毒,那我也喂他点儿鹤顶红吃。”
孟栖皱了皱眉。
阿正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何况程木深若真的杀了凡人,天界的惩罚比起冥界不会轻到哪里去。
恐怕受罚都是轻的。
可阿正确实差点儿害得程木深中毒。
即便程木深杀了阿正,也是理所当然。
见孟栖僵着不动,程木深直接一把将孟栖攥在手里的瓷瓶抢了过去。
而后他几大步冲到阿正身边,冷声道,“抬头,张嘴!”
阿正泪眼汪汪地望着孟栖,最终还是没有忤逆程木深的意思。
他颤抖着张开嘴,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程木深憋着笑,一股脑将瓷瓶里的红色粉末倒进了阿正嘴里。
而后他退后了一步,好整以暇地望着阿正。
阿正的脸色从惨白,忽地开始泛红,很快便红成了芍药花瓣。
“啊!这!!”
阿正捂着胸口开始猛咳,咳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那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状,程木深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便笑出了声。
“阿正,这可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辣椒粉,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辣椒粉?
远处的孟栖心头突突地跳。
程木深给阿正喂的东西竟然是辣椒粉。
阿正咳了许久才停下来,操着沙哑的嗓子,郑重其事给程木深再次磕了个头。
“程先生...多谢您不杀之恩...”
程木深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只是给你个记性,以后做事记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是!阿正再次拜谢先生!”
阿正满脸都是泪痕,望着程木深的眼中满是感激。
“好了好了别磕了,我啊,没那么不近人情。”
说着,程木深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孟栖的方向,似乎在说给他听。
“是!”
程木深盈盈走到孟栖身边,踮着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少爷,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忽然听到大少爷这个称呼,孟栖倏地握紧拳头。
“我...”
“无妨无妨,”程木深绕过孟栖,步伐轻快地走向了远方。
说的话却一字不落传进了孟栖耳里。
“草菅人命这种事啊...我可干不出来。”
孟栖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程木深竟然是逗弄自己,但自己却真的以为他要让阿正服毒。
孟栖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
此事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怎么能怀疑程木深是这般冷漠无情的人...
自己欠程木深一个道歉。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采音,那个人呢?”
采音答道:“大少爷,已被打二十大板关进了柴房。”
孟栖点头,”活得过今日吗?”
“应是活不过了。”
“很好。”
孟栖转而走向了西院偏处的柴房。
柴房中关着的那个人,无论怎么打,都不肯承认自己和孟垣有任何牵扯。
据他所说,给程木深下毒,单纯是因为觉得他是个江湖骗子。
孟栖可不会相信他的话。
只是这人若抵死不认,自己抓不到证据的话,很难定罪于孟垣。
即便自己不能伤害凡人,但这种自己犯了蒲国法规的人,自然是可以按照规矩来惩罚的。
杀了也不足为过。
采音替孟栖拉开柴房的门,他便皱着眉踏了进去。
角落里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孟栖蹲下身,薅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
那人满脸血迹,浑身颤抖,艰难地睁开眼,气若游丝道:“无人...指使。”
“啧...”
孟栖眼神阴郁,阴冷道:“你真实姓名叫刘野,家在玉安,家中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是吧?”
刘野惨然一笑,“是。”
“你为了保护你的母亲和妹妹,为孟垣做事,可是你不知道,她们早就被孟垣杀了。”
刘野浑身一颤,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哭喊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的母亲右手是六指,你的妹妹下巴上有三颗红痣,且凑成了一个品字,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为他隐瞒吗?”
刘野似疯了一般,不停摇晃着头,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孟栖见状对采音使了个眼色,采音便将供词递给了孟栖。
孟栖俯下身,循循善诱道:“只要你认下这张口供,你,包括你的家人的身后事,我会安置妥善。”
刘野怔怔地抬起头,“此话当真?”
“自然,”孟栖眯着眼,将供词递到刘野面前,“你家人的尸体,被孟垣直接扔到了乱葬岗,若非我寻得,她们连一张草席也未曾有。”
闻言,刘野彻底崩溃了。
他捂住脸,呜呜地哭,哭声撕心裂肺,“都是我害了她们...都是我...”
“按下这个手印,我虽保不了你的命,但我答应你的事,定不会言而无信。”
刘野死死咬着嘴唇,盯着那张供词许久,终于还是颤巍巍地抬起了手。
......
孟栖神清气爽地走出柴房,大手一挥道:“收拾干净。”
几个下人鱼贯而入,孟栖带着采音,一步一步离开了。
路上,采音忍不住问道:“大少爷,刘野的母亲和妹妹,当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