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梦都在穿越(184)+番外
对方显然也明白这点,在爆炸后没有强攻,借着罗贝尔自保之际遁入烟雾中,悄无声息,此刻也没漏出丁点马脚。
逡巡一阵后,罗贝尔徒劳无功,他没有焦躁,甚至连皱眉都没有。
“嗜血者罗贝尔”,黑手党界公认的疯子,无数人亲眼见过他狰狞狂妄的一面,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在面对真正强敌时,罗贝尔不仅不疯,反而镇定冷静,谨慎细心。
嗡
空气中,微不可闻的机械声悄然掠近,罗贝尔漠然转身,拾起一根枯枝闪电般横掷过去!
“啪!”
枯枝撞上骤然显形的圆形球体,重重将其钉在树上,直到圆球颓然闪烁几下后开始冒烟,那根平凡无奇的枯枝才从尖部浸出赤红之色,飞快被分解殆尽。
灰白的尘烟中,细微的红芒轻闪了一下。
罗贝尔收回手,目光扫过规律游曳的圆球们,望向被茂密绿荫遮蔽的天空。
蔚蓝无际的长空尽头,已经隐约可以窥见黑灰的云层变动。
“又要下雨了……”
罗贝尔仿佛只是感慨般自言自语,他的身边似烟似雾的白气弥漫,本以为是久久不散的尘埃,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渗出的水汽取代。
白雾升腾而起,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浓郁。空气潮湿闷热,不知不觉就挂了满身的水珠,不知是雨是汗。
天空已经完全阴沉了。雨林气候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暴雨酝酿在墨色的云中,也许是下一秒,也许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倾盆而下。
罗贝尔依然在林中漫步着,他没有去躲雨,也没有之前那般严密寻找敌人。他仿佛正在犹豫,有些踌躇的样子,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哗——”
落雨了。
热带气候的雨一下就是狂风暴雨,滂沱的水稀里哗啦打在地上,顷刻就把这爆炸出的干涸之所化作流水潺潺的洼地。
这场雨比早些时候的雨大得多,雨已经不是以点的方式,而是更为迅猛的水流或水束,激烈冲击在身上,几乎让人以为遭遇了一场高压水枪的袭击。
这下不避不行了。罗贝尔轻啧一声,受伤的右臂又渗出点点殷红,和灰扑扑的布料一起接受雨水洗礼,混杂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污浊颜色。
似乎感到伤口的不适,罗贝尔微微偏头,视线也有些倾斜向右,他完好无损那只手随着惯性向右肢伸出,左侧身躯因此有了一点小小的疏漏。
这就足够了。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黑影破土而出,快如闪电!目标正是罗贝尔空门大露的左边!
罗贝尔神情凛然,正要回防,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自己身后同样跃出一道黑影,来势汹汹,迅若雷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罗贝尔却忽然微笑起来。
“抓到了。”
他自语着阴冷的话,不顾疼痛难忍的右臂如何抗议,猛然握拳,释放出惊人火焰,旋身就与左侧黑影对上!
但还有后面!
黑影已经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能摸到衣角,贯穿整具身体!
“嘎——!!”
大雨,白雾,还有其中久久不散,零零碎碎仿佛永无止境的岚炎碎屑他曾经以为那只是余烬火星,但此刻,携带无可匹敌声势直直冲来的黑色巨鸟告诉他错在何处!打从一开始,烟尘遮蔽中的就不是什么星屑!是罗贝尔的匣兵器——岚之鸦!
作者有话要说:
罗贝尔的岚鸦是纲吉借他的。
失踪人口回归,躺平任揍_(:3ゝ∠)_
第159章 “我们的未来”
漆黑的岚鸦振翅扑来, 鸟喙开合间大量赤炎之火喷吐而出, 隔着一段距离, 鳞片化的皮肤都隐隐灼痛,泛起不详的赭色。
雏菊反应奇快,身体没有骨头般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眨眼间错开方位, 险险避开岚鸦尖锐啄击。他站稳在地, **着上半身, 一只手臂不翼而飞,胸口处镶嵌着黄色的匣子, 从脸到肢体末端都长满鳞片, 比起人来说, 更像只直立行走的蜥蜴——唰的一声, 原本为隐藏身形而收敛的晴之炎从肩胛骨处倾泻涌出, 羽翼般展开。
他看向罗贝尔,果不其然, 金发男人燃着岚炎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断臂,那为设下陷阱而自断埋入土中的臂膀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连骤然变形袭击都无法做到,挣扎着湮灭在敌人手中。
“不死不灭的行尸走肉……名不虚传啊。”
罗贝尔甩甩手,分解的飞灰缓缓落地。他看着除了手臂外皆完好无损的真六吊花,轻轻挑起了眉。
岚之鸦落在他身旁,巨大的翅膀乌压压一片。雏菊感觉到自己被锁定,断臂处蠕动几下, 飞快长好了肢体。
现在,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健康强壮,之前的爆炸似乎没给他带来丝毫影响。
“我受够了。”雏菊说。他**的胸口除了修罗匣外还有一朵火焰静静燃烧,那是大将的标识,只有火焰熄灭,战斗才宣告结束。
“我受够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没有开匣前阴郁自卑的男人毫无紧张感地碎碎念着,嘟哝地抱怨道,“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你们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违逆白兰大人的意愿。”
罗贝尔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雏菊看着他,海藻一样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了他的眉眼。从弯弯曲曲的墨绿发梢后投来的视线阴晦刺人,宛如某种森冷的动物注视着即将捕食的猎物。
他说:“扰乱白兰大人的计划,你们都该死。”
白兰·杰索。
他看着屏幕中播放的画面,视线从开战的雏菊与罗贝尔移开,望向另外几个镜头处拼命赶路的纲吉与阿纲。
事情已经稍微超出了预料,狼毒死亡时他感到不悦,桔梗失踪(现已由潜水探头确认死亡)后他却久违地警惕起来。
choice战,会输。
“白、白兰……”
或许是他此刻的脸色太过恐怖,一向没大没小的铃兰都蜷缩起来,颤抖着畏惧地望他。
石榴从地毯上爬起来,单膝跪地,低头道:“请下令,白兰大人。”
“下令吗~?”白兰·杰索轻飘飘地说,伸长了手凝视中指上的玛雷指环。
透明的玻璃窗外阳光倾泻而下,照得室内一片亮堂。但玛雷指环却掩藏在手背的阴影中,湛蓝的宝石也仿佛蒙尘般,黯淡无光。
白兰·杰索放下手,从倚坐的沙发上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前。铃兰和石榴自然跟在他后面,落后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恭敬万分。
拉开门,白兰·杰索正要离去,踏出一步后却忽然想到什么般蓦然回头,紫罗兰色眼睛准确无误地望向房间内仅剩的一人身上。
他缓缓眯起眼睛,宛如蛇般微笑起来。
“尤尼酱~”
甜腻的嗓音勾勒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波浪,白兰·杰索返回房间,一步一步走到大空的彩虹之子跟前。
他轻轻弯腰,状似亲昵地挨上沉默少女的头,深深望进那双死寂的灵魂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