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鳞(16)
乔念安也搓了一个雪球,朝玉珠扔了过去,但是玉珠突然捂住肝的地方,脸色也不好,但是她很快又调整过来,但一切都被乔念安看见,她也没在意,随后荷翠也加入了打雪仗的“战斗”,三个人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
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没注意的时间,走到了中午。
待三人停下来时,她们的手都冻红了,玉珠还在一旁假装卖惨,“哎哟,主子,你把我打伤了。”,三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好了,快进屋吧,外头太冷了。”,乔念安拉着玉珠和荷翠进了屋子,她们两个都觉得乔念安不像是她们的主子,更像是她们的朋友。
“这在外面那么冷,突然进屋,有点儿像冰火两重天。”,玉珠蹲在暖炉边,伸出双手,“哇,真暖和。”,她不禁发出了感叹。
雪落满了窗台,“主子,你说,雪落下,有声音吗?”,荷翠站在窗边,乔念安想了想,“应该有吧。”,乔念安的生辰过后,她越来越像从前了。
“我也觉得有。”,荷翠趴在桌案上,“曾经我以为雪落下没有声音。”,荷翠望着窗外笑笑。
“以前我有个心悦的人,他,也是离开在了这样的雪天,他失忆了,所以他去了京城做官,如今,他已经娶了另一个姑娘。”,荷翠的眼里都是漂泊的雪。
“我们共淋过雪,也算是,到白头了吧。”,荷翠苦笑着。
“当时他的婚礼特别盛大,轿子经过了江南城,我们曾经相遇、相识、相爱,但最终不过是一场空。”,荷翠轻叹一口气。
“他生了一场大病,失忆了,他离开的那天,就跟今天一模一样,可惜,我再也找不回他了,他走的那天是去年的十二月廿一,跟今天一样。”,屋里除了荷翠,没有人说话,其余两人在静静地听。
“那天,我听到了雪落下时的声音,全是我爱他的话,我终于听到了,连雪里都有我爱他的证明……”,荷翠再也憋不住泪水,眼泪涌出眼眶,一行又一行在她的脸上滑落。
两人都不说话,大雪纷飞,“原来一场雪里也有这么凄凉的故事啊。”,玉珠终于开口了。
“我不喜欢下雪天,因为每次下雪我都揪心的痛,他娶她,他曾经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最后他的轿子里坐的不是我。”,荷翠不想再说了,她也怕再说一句就泪如泉涌。
荷翠靠在乔念安的肩上,“荷翠,他叫什么名字?”,荷翠抽涕着,“余淮之。”,乔念安先是震惊,“余……余将军,只要有他打的仗,只剩不败。”,她没有想到荷翠口中的“他”是余将军。
“主子,您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荷翠淡淡地望着,乔念安点头。
“主子,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遇见他啊。”,“荷翠,你先去床上休息吧。”,乔念安感觉她再听一句,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荷翠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待荷翠睡着后,乔念安带着玉珠去找陈知许,“阿许。”,乔念安敲着陈知许家的门。
“怎么了?念安。”,陈知许开了门,“你认不认识余将军?”,乔念安一进门就开始了正题。
“你说余淮之啊,当然认识啦,他是我好兄弟。”,陈知许说到这还挺自豪的,“余将军失过忆吗?”,乔念安追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了?”,陈知许不解,“那他人呢。”,“现在在京城。”,“那你第一次见到荷翠的时候,你觉得她眼不眼熟?”,陈知许点头。
“我好像在余淮之身边见过她。”,陈知许肯定了这一点,“你爹呢?”,“我爹在京城啊。”,乔念安很失望,“你爹何时回来?”,“不知道。”,乔念安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
她转身就走,陈知许根本不知道乔念安闹的是哪一出,关上了门。
大雪天里,乔念安冻得瑟瑟发抖,腿都在颤抖,“主子,您冷吗?”,乔念安摇头,她在逞强。
“赶紧回家吧,冻死我了。”,乔念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主子,您刚才还说不……冷。”,玉珠已经看不见乔念安的人影了。
玉珠也速速赶回家,她冻得脸都发白了,手指僵硬,她一推开门,“哇,解冻了。”,她赶紧爬到暖炉旁,“主子,您也到这儿来坐坐。”,玉珠向乔念安招招手。
乔念安也坐在暖炉边,暖炉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玉珠,你说,慕榆北今日真的在相思坞跟我一同赏雪吗?”,玉珠点了点头。
事实上,真是的,慕榆北也在相思坞的屋子里,与乔念安一同赏雪。
“安安,今年的初雪,真美……”
第18章 兰枝
“安安,出去逛逛呗。”,许兰枝手中拿着刺绣,阳光洒在她绣的山雀上,格外灿烂。
“行啊。”,乔念安起身整理裙子,拿起玉簪,别在头上,又随手拿了一只玉镯,淡雅清新的紫色玉镯,套在她的手上,衬得她的手更修长。
乔念安喜欢玉制品,她戴上了她最喜欢的翠玉耳坠,拉起许兰枝的手,“走吧。”,说着,就推开了门。
许兰枝一边刺绣,一边走着,她给乔念安看她绣的山雀,“哇,真好看。”,乔念安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山雀。
“看,山雀。”,许兰枝指着一旁的柳树枯枝,枝条上立着两只山雀,乔念安顺着许兰枝的手望过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兰枝,你看这只玉戒,好看吗?”,乔念安拿着一只玉戒指,许兰枝头也没抬,“好看。”,“那你说好看,我就买了。”,乔念安掏出碎银递给掌柜。
“诶,你看,那不是傅闻笙吗?”,乔念安指着前面一个穿着浅黄色衫的男子,许兰枝本不想抬头,但这一听傅闻笙,立马把头抬起来。
“兰枝,你看是不是。”,乔念安放低了声音,许兰枝点着头。
“兰枝,我刚才跟你说那只玉戒的时候,你都没抬头,这会儿说到傅闻笙,你倒是把头扬得老高,都快成天鹅了。”,乔念安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许兰枝心里一慌,“你……你瞎说什么,谁……谁一听到他就抬头了。”,乔念安在心里偷笑。
“好了,赶紧回家吧,大冬天的,外面冷。”,许兰枝抓起一只手,一抓就走,乔念安心里笑的岔气儿了,只是在表面没有看出来。
“兰枝?”,傅闻笙看着许兰枝,许兰枝一回头,“傅……”,许兰枝刚刚才注意到自己拉的不是乔念安,而是傅闻笙。
许兰枝立马傻眼了,赶紧放开他的手,撒开丫子就往家跑,乔念安就不慌不忙,直到许兰枝跑得不见人影了,乔念安才慢跑回家。
待乔念安回到家,正看见许兰枝把头埋在被褥里,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没脸了,我在他面前没有存活的余地了。”,乔念安见了,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