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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掠夺(12)

作者: 一只珺子 阅读记录

但依照许归对这群干事的了解,就是他没跑。

那几个站着聊天的就差笑出声了。

“是老徐,许大人必定看中他。”

“这小子优秀就优秀在,太会赚钱哈哈。”

于是人选就定好是这姓徐的办事,他出身尚书家,书香门第,关于他有个笑谈,传闻寿宴上,他的奶奶问他要大桃子,还是小桃子,原本选小桃是一段佳话,大桃也是孩童性子,他却语出惊人,不要桃子,却要那个装桃子的玉盘子,因为可以换好多好多桃子。

故事传出,一时是笑煞京城。最后他的表字都是望舒,是爷爷希望他能一心向学,莫要图财。

可惜的是他太会招财,他未成年时运作的财产就超徐家资产不止几倍,属实财神转世。

他来太子府,是冲着户部尚书去的。

结果明天他就要上任盐运副使,离户部尚书算是差半个黄河吧,但他最怕的还是到时候皇上,现在的太子,会把他忘掉,然后他连正都转不了。

于是他只能看看许归,想着处理完公务跟他套套近乎,看看太子啥想法。

许承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手上还在批阅,心里却有点郁闷。

每次许归在其他人前面出现的次数多了,就会被盯上,等他即位了,一定要把摘星阁再建高,十八层,不,三十层,然后让许归住到顶楼,那么懒的一个许归,即使他让他随意走动,他也不会想下来了。

不,等等,下面的人还能上去,一定要下禁令,下禁令,然后许归每天就只能见到自己了...嗯,就这么办。

许归今天穿的黑衣不错啊,本太子穿的也是...白衣?!!

许承于是从公文中抽身出来,看着许归身上的服饰,发现唯有他的发冠是白的。

很明显,他不可能会给许归不配套的发饰。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现差错了呢?

甜甜太子羹(9)

许归见太子注视着他的发冠,就心里想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许归眼中带笑“您的眼睛也被烛火熏到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臣?”

“恩?烛火?”许承的心知他是在转移重点,但只借故贴近许归的身侧“喔,你的眼睛被熏到了吗?”

书房里的其他办事默契的忙碌起来,一个个都在整理书卷、低头校对。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对方呼出的气息。

许承就这样看着许归,眼神自然的落到他的唇上,那淡色玫瑰经过茶水的滋润更显潋滟,正不自知的发散着魅力,许承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也不应当在机要处众人面前失仪。

最终他还是放纵了心绪,伸出手靠近许归的脸,他就是向往深渊的迷途者,被海的无尽未知所吸引,不自控的缓缓步入海中。

许归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就朝着伸向他的手垂下了头,将脸蹭到掌心,露出一个内敛的笑,那双具有极致吸引的眼睛缓缓合上,头靠着对方的肩,就这样枕着许承的手开始休息。

几日来因为盐运操劳他几乎无心应付这位太子,许归知道他这是,忍不住想戳破两人之间的地下关系了。

许承的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不满哼唧,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静静的让许归依靠着,好半响两人才分开,在低着头的机要处众人的遐想中,两人几乎是进行了一个深吻。一个干事忍不住偷偷抬头,看见了许归那眼角带着挪揄的笑,又撇撇太子,似乎在不满对方从怀中挣脱,正微皱眉头。

于是这位干事立刻就讳莫若深的开始专心抄书,只是内心里开始担忧起太子妃的将来,要跟许大人争宠,得是什么水平的脸和手段啊。

“我回去了。”许归向陈望舒示意跟上,想布置一些关于盐运方面的工作和后期工作,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书房。

开门时,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向许归恭谨的拜了个好,就进门向太子汇报去了。

徐望舒的脑子里面异常的混乱,一边想着关于以后的职位,一边想着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刚刚一个办事甚至和他说,许大人和太子已结秦晋之好,刚刚两个人是在......

“你自己的案宗带了吗?给我吧。”才到门口,许归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提示着秦康,虽然不知他醒了没。

“带了带了,给您。”徐望舒赶忙随着他进入了这久负盛名的机要处核心七楼,入目全都是排列有序的各府文书,从民生到冤诉,琳琅满目。

许归拿着卷宗核对起来:“坐,你背后那个书架有关于盐运的前几位大员的介绍,可以先看看。”

“喔喔,好的。”进入房间之后,徐望舒惊觉到许归已经是太子的宫内主事了,有些拘谨的应答着,想着自己是否有违礼数,冒犯上官。悄悄看了一眼许归,试图揣摩他的想法。正巧许归拿起一杯凉茶喝着,他不得不注意到了许归的唇,颜色相较平时要深上几分。

脑子又乱了。

“刚刚您在书房,”徐望舒斟酌着话语“下官见您和太子十分亲密,是否...?”

“帮我磨墨。”许归有些无奈打断。巧儿在质子府捣鼓东西,冬宁被叫到演习广场去了,没人温茶、磨墨,这人见没有外人在场,什么话都敢问,秦康正在后面听着呢。

“好。”徐望舒赶忙上前。

躲在屏风后的秦康止步了,他的身体在许归说话的那一刻自觉的要去帮忙,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在叫他,直到那个办事出声他才惊觉,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此地更是有重兵把守的太子府摘星阁。

这光景,像极了几年前他被太子打倒在地,狼狈不堪,只能看着小孩被欺负,太子与许归亲密?只是在外人看来吧,那人不知道会怎么样欺辱许归呢,甚至大庭广众也肆无忌惮。

在黑暗中躲藏着,注视着光芒下的许归,渐渐的秦康痴了。

从繁杂的信息中,其实许归已经整理出了账目的出入,比照着徐望舒带来的案宗,可知现任盐运使从半年前开始往燕州大量倾销“盐”,虽把账务分散到了其他州,那些州的总账是准确的,但到有些郡县之后就开始多数,数目惊人不止,重量还在路上翻倍......

“许大人,下官能否知道何时去接任?”徐望舒作不经意问。

许归露出一个有些趣味的浅笑,合上卷宗:“不早,也不晚,不过戴办事可有兴趣这燕州巡抚?”

“什么...?”徐望舒不敢质疑许归,也没法忽视其中含义。

许归不语,把桌面上的几本账务推向了他,闲适的靠在了椅背。

翻开这几本账务卷宗,凭借徐望舒的能力几乎立刻察觉到数目出入,再结合重量和物品比重,他意识到:燕州贤德王府,正在意图谋反,且在朝中有内应,包括几届盐运使、燕州总督、巡抚,串通在运盐的过程中夹藏兵器,时间至少在四年前,此次账务出问题都是因为今年的科举分配了不少九品到全国各地换代,不然燕州上下沆瀣一气,无从查起。